以後,有我跟爸爸在,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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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擔待不起你這聲大伯母,」梁惠珍冷著臉,語氣不善:「怕折了我的壽。」

徐蓁寧心里慌張,扯了扯唇角:「大伯母,你不要這么說,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過來看看你。」

「看我是不是死了?」梁惠珍冷笑,看了眼自己骨折的左手臂:「我醒了,怎么,慌了?」

「大伯母,你真的誤會我了。」

梁惠珍抬了下右手,制止她繼續說下去:「我現在好好的,人也看了,你先回去吧。」

徐蓁寧看著梁惠珍對自己冷淡的態度,再也沒有往常的親切溫和,遲疑再三,還是企圖解釋:「大伯母,今天下午,我跟我媽說的那些話,都是賭氣的,我沒想到你會當真,還害得你跟我媽發生車禍……」

「你真不知道我跟你媽是怎么發生車禍的?」

徐蓁寧眼神閃爍,聽到梁惠珍說:「要不是你媽把方向盤打向左邊,轎車至於撞上大卡嗎?」

「大伯母,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梁惠珍不想再跟她多說:「你回去吧,這件事,等明天,我會告訴家里。」

徐蓁寧徹底慌了,礙於行動不便,只好眼睜睜看著梁惠珍掀了被子准備上/*休息,喉嚨干澀得發疼,還是不停地勸阻:「大伯母,我媽還躺在那,你這樣沒憑沒據地說出來,對她不公平。」

梁惠珍在政aa府部門工作這么多年,也不是容易糊弄的人,聽徐蓁寧這么說,擰著眉回過頭看她。

徐蓁寧挺著脊梁,雙手攥著輪椅扶把,道:「我媽這些年,對爸爸,對徐家人怎么樣,您不是都看在眼里嗎?即便是要判她的罪,也得給我媽一個解釋的機會,而不是趁著她還昏迷不醒地躺在病房里……」

「你媽傷得很重?」梁惠珍問,她剛醒過來,並不知道具體情況,昏過去之前,夏瀾確實在她前面。

「醫生說,頭部受到重創,可能一直都醒不過來了。」徐蓁寧故意把夏瀾的情況往嚴重的說,爭取拖延的時間。

梁惠珍的眉心擰得更緊,徐蓁寧看她不作聲,近乎哀求地說:「我已經沒了一條腿,我媽現在又這樣,我沒想讓您替我媽隱瞞一輩子,其實我也沒料到我媽她會做出這種事來,剛知道時我也很震驚。」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這些事的?」

「……」

梁惠珍見她不說話,耐心也被耗盡:「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徐蓁寧不敢走,一旦走了,明天睜開眼,等待她的又會是什么?

「這件事……」梁惠珍剛開了口,卻被徐蓁寧打斷,徐蓁寧抬頭,看著她,說:「我也是剛知道沒多久。」

「爸爸剛回國時,去了c市參加一個活動,在那兒遇到了白筱,我媽看到了活動的照片,認出白筱,當時,她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我小時候見過白寧萱,下午我說的那番話,都是我自己猜測的。」

見梁惠珍有疑慮,徐蓁寧又道:「因為以前遺傳科的許阿姨是我媽媽的好朋友,我聽三嬸她們說,當年,白寧萱那個孩子驗出來不是爸爸的,所以……所以我跟我媽賭氣時,才會說那么不理智的話。」

梁惠珍想起夏瀾當時的慌張,不相信徐蓁寧的話:「不用再說了,我主意已定,不會再改變。」

剛巧,看護回來了,梁惠珍讓看護把徐蓁寧送回病房去。

……

徐蓁寧被看護從梁惠珍的病房推出來,進了電梯,她抬頭望著變化的數字,說心里不忐忑不慌張絕對是假的。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關鍵時候,免不了都為自己想。

徐蓁寧擔心,明天梁惠珍真把事情都告訴徐家,自己跟母親極有可能會被這么掃地出門。

換做以前,也許還有夏家可以依靠,但她外公外婆都已經過世了,至於那幾位堂伯堂叔,跟她和母親都不親。

如果現在還是那個四肢健全的徐蓁寧,那么她也不會這么慌張,大不了高傲地轉身揚長而去,但事實是,她剛做完手術,拖著一條殘腿,如果就這么離開徐家,她要怎么生活,要怎么照顧躺在那不知何年馬月才會醒的夏瀾。

電梯門『叮』地一聲開了。

看護要把她推出去,徐蓁寧卻牢牢地按住了輪椅,轉頭道:「你推我去找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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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蓁寧讓看護把她推到夏瀾所在的病房外,透過玻璃窗,徐敬衍正背對著她坐在*邊。

病房里,徐敬衍望著戴著氧氣罩的夏瀾,心緒萬千,他想了許多人許多事,想的最多的是白筱,想著她笑容晏晏的樣子,他的手指搭在額角,疲憊到撐不開眼皮,卻也怎么也睡不著。

對夏瀾,作為丈夫,他是愧疚的,蓁寧動手術,他也不曾陪在身邊,連她出車禍,也是最後知道的。

但一想到遠在豐城的白筱,更多的痛苦跟懊悔充斥了他的頭腦跟身體。

他已經錯過了二十多年,如今知道了,不可能再當做什么也沒發生過,哪怕白筱不願意認他。

所以,等夏瀾醒了,他也不會再做隱瞞,會把白筱是自己孩子的事情如數都告訴她……

病房門開了,徐敬衍轉過頭,看到徐蓁寧,起身:「怎么不休息,你剛動完手術,明天可以再過來看你媽。」

「爸,我有一件事想要跟你說。」

「什么事兒?」徐敬衍看她的嘴唇干干的,拿過熱水瓶給她倒水。

徐蓁寧雙手揪緊腿上的薄毯,遲疑了良久,才說:「其實,當年,萱姨生下的那個孩子,是你的。」

徐敬衍手一滑,熱水瓶打翻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滾燙的水流沾濕了他的褲腿,被燙到也不自知。

他只是面色平靜地望著徐蓁寧:「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是……萱姨自己說的,她那時候給孩子起名,還……還特意問我了,她說,孩子就叫徐筱,竹子筱。」

徐蓁寧眼眸動了下,道:「當年的親子鑒定,是許阿姨驗錯了。」

反正許阿姨已經跟著丈夫移居了國外,哪怕徐敬衍到時候要追究,估計也沒有辦法。

「驗錯了?」梁惠珍的聲音突然出現在病房門口,她冷笑地走進來:「怎么不說,是你媽偷換了樣本?」

梁惠珍的話音剛落,病*上,昏迷的人,*沿邊的右手,中指突然不著痕跡地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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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早晨是被臉上一陣瘙癢給弄醒的,睜開眼,看到趴在自己旁邊的郁景希,細細的呼吸噴在她的臉頰上。

小家伙穿著她上回給他新買的春裝,一套鵝黃色的休閑裝,光著小腳丫,撅著小屁屁,小腦袋枕在枕頭上,兩小手托著下巴,烏嚕嚕的大眼睛瞅著她,一眨不眨,看她醒了,這才改變了姿勢坐起來。

「醒了?大懶豬。」郁景希拿過自己的襪子,往腳上套。

白筱拿過*櫃上的鬧鍾看了下,已經上午九點多,郁紹庭起*的時候,她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起來吧,李嬸都給你做好早餐了!」

小家伙率先跳下*,拿了茶幾上的熱水壺,倒了杯開水,小心翼翼地端著,遞過來給白筱:「要不要喝呀?」

白筱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瓜:「先刷牙洗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