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學著家里保姆洗衣服的方式,用滿是泡沫的小手搓著襯衫領口,然後又把褲子按在臉盆里用力地搓揉。
葉和歡刷軍靴刷得起勁時,廁所門口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她有些嚇到,不知道誰來了,剛要轉身,余光瞟到一道人影提著褲子狼狽折出廁所。
門外隨即傳來男人驚恐的聲音:「我勒個去,廁所里怎么有女的?」
葉和歡被他的聲音震紅了臉,正手足無措之際,聽到了那道熟悉的低沉聲音:「出什么事了?」
……
郁仲驍是跟政委老趙一起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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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gp>老趙尿急,匆匆跑上樓,郁仲驍比他慢幾步,聽到老趙的大叫聲時,已經拐上了樓梯口。
「出什么事了?」
聽到郁仲驍問他,老趙指了指廁所里,已經被嚇得尿意全無,用口型對郁仲驍無聲道:「一女的。」
「……」
郁仲驍立即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不等他支開老趙,一顆小腦袋已經從廁所門口探出來,那雙骨碌碌的貓瞳巴巴地瞅著他:「你回來啦?」
她的聲音很輕很細,又透著不加掩飾的歡喜,吳儂軟語,異常的動聽。
郁仲驍的臉色不由緩和,低聲問:「怎么不在房間里待著?」
老趙自然看出這人是郁仲驍帶來的,不再一驚一乍,他往廁所里瞄了一眼,看到那一盆泡在清水里的衣服後,笑著拍了拍郁仲驍的肩膀打趣:「老郁,敢情你以前的衣服都是田螺姑娘偷偷幫你洗的?」
葉和歡的臉更燙,不想讓郁仲驍尷尬,急著解釋:「我就閑著沒事胡亂洗一下,可能洗得不干凈。」
「洗不洗得干凈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這份心意。」老趙說著曖/昧地看向旁邊的郁仲驍。
郁仲驍沒搭理老趙的調侃,只說:「你不是還趕著去給那些新兵做思想工作嗎?杵在這里時間就不走了?」
老趙一拍額頭,還真忘了這茬,火急火燎地回了趟宿舍,然後跑下樓走了。
陽台走廊上只剩下兩個人。
葉和歡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自己的頭發,也不去看站在對面的男人,說了句『我去把東西拿出來』又溜進廁所,她走到水龍頭前,把靴子沖洗干凈,又把臉盆里的水都倒掉。
郁仲驍個子高,衣服自然也大,葉和歡手小力氣也小,擰衣服擠水的過程比較艱難,只好一截一截地擰干。
「我來吧。」郁仲驍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
說話間,他已經伸出手臂,就著她的雙手拿住濕噠噠的褲子,高大修長的身軀順勢跟她貼在了一塊。
像是不經意的動作,但又處處讓人覺得他是故意的。
葉和歡整個人被摟進了一個堅實溫熱的懷里。
那股熱烘烘的男性氣息瞬間充斥了她的呼吸,胸腔里仿佛有一道暖流涌過,難以言喻的感覺。
郁仲驍低頭,看到她羞紅的耳根,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擰干褲子的時候,情不自禁地貼近她的側臉,薄唇若有若無地輕碰她的發際邊緣。
葉和歡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擰褲子,只是臉頰上的熱度始終褪不下去。
——
曬衣服時,得知郁仲驍訂了兩張晚上飛哈爾濱的機票,葉和歡直接從床邊跳了起來,蹦達到他的身邊繞著他轉。
「機票多貴呀,我那天看了,兩張機票差不多就要三千塊呢!」
說著,她誇張地比了個『三』的手勢,一臉肉疼:「現在還能不能退?我們坐火車去唄。」
然後三根細長的手指被溫熱的大手握住。
郁仲驍說:「坐火車36個小時,來回三天在路上,在那邊待不了多久。」
「那也有兩天可以玩啊!」
葉和歡嘟了嘟小嘴,滿臉的遺憾:「而且還便宜。」
郁仲驍聽見了她的輕聲嘀咕,微微一愣,隨即便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安撫般捏緊她的手指:「我又不是沒工作沒工資,不需要刻意去節儉。」
「你的工資很高嗎?」葉和歡好奇地問。
郁仲驍笑了笑,看著她陽光下尤為明媚的小臉:「養你一個應該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