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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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白輕輕搖頭:「我要你留下來陪我,而不要再陪著一幅畫像或是雕像,就連午夜夢回,都只有刻骨的寒冷和死氣沉沉。」

端木琉璃冷笑:「我可以保證,就算你強行留下我,也得不到想要的溫暖和生氣!」

「我不在乎。」藍月白微笑,居然輕輕握住了她的手,「你可以對我冷,但我能感受到你的體溫。你可以恨我怨我,因為那樣一來,你就不乏生氣。」

端木琉璃目光更冷,卻苦於渾身無力,竟然連抽回手都做不到!牙根一咬,她冷聲開口:「放手。」

「是。」藍月白居然聽話地放開了手,「對不起,我並非有意冒犯,只是相思成疾,難免有些無禮。對了,你已睡了很久,餓了吧?我去准備些吃的。」

溫柔地笑笑,他起身離開了山洞。直到此時,端木琉璃緊綳的神經才稍稍放松,心中卻已焦急萬分!

狼燕等人不知她已被藍月白帶走,只會以為她果真陷入了流沙坑,此刻一定在不要命地挖掘,否則無法向楚凌雲交代!

如今可怎么辦?因為葯物的作用,她根本動彈不得,連發出信號都做不到,更何況逃脫藍月白的掌握?為今之計,只能寄希望於勸說他改變主意了!

思緒紛亂間,藍月白已重新回到山洞中,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了石桌上,接著回到床前再次握住了端木琉璃的手:「別氣,不是要輕薄你,只是只有這樣你才能起身,或者你願意讓我喂你。」

端木琉璃眸中寒意一凝,緊跟著便感到一股柔和的內力透過手心進入體內,登時通體涼爽!然而片刻之後,她卻突然感到丹田之中似乎微微震動了幾下,跟著泛起了一股涼意,仿佛里面裝著一個冰球一般!

不等她為此感到奇怪,藍月白已經收回手微微一笑:「試試看,可以活動了嗎?」

丹田內的震動瞬間停止,端木琉璃看他一眼,果然發現已經可以稍稍活動,便慢慢坐直了身體。不等她開口,藍月白已接著說道:「吃飯吧,我輸入你體內的內力只夠維持一頓飯的時間,若是耽擱久了會吃不完。」

端木琉璃冷冷地看著他:「你給我下的葯,只能用內力化解?」

「嗯。」藍月白溫柔地笑笑,仿佛對著自己的新婚嬌妻,「只要輸入少量內力,便可暫時壓制葯性,讓你短時間恢復活動能力。但等這些內力耗盡,你還是會渾身無力。自然,如果一次性輸入足夠的內力,葯物便會全部化解,所以我才說絕對不會傷害到你。」

端木琉璃沉默片刻,淡淡地笑了笑:「你有心了。」

那絲笑容雖然淡如秋水,卻美得令人心醉神迷,藍月白的眼神剎那間一變,目中早已盈滿熱切:「王妃,我……」

「吃飯吧。」端木琉璃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到桌旁,「你不是說了嗎,若是耽擱久了會吃不完,我不想讓你喂我。」

藍月白雙唇一抿,眸中的熱切瞬間化作濃得化不開的痛苦。

輸入的內力顯然是他精心計算過的,端木琉璃不過剛剛放下飯碗,甚至來不及喘口氣,便感到渾身一軟,再度沒有了絲毫力氣。藍月白神色如常地上前將她抱回床上,並助她倚在床頭:「你坐一會兒,我收拾一下。」

將碗筷拿出去洗干凈放好,他步履輕快地回到床前,懷中居然抱著一摞書:「是不是有些無聊?我念書給你聽。」

說著,他選了其中的一本打開,不由分說念了起來。聽了幾句,端木琉璃又是眉頭一皺:「等等!這是修習內功的心法?」

「嗯。」藍月白微笑點頭,「我一邊念,王妃可以一邊跟著修習,便不會覺得無聊了。」

「你說這葯物可以用內力化解……」端木琉璃淡淡地說著,「那么你不怕我修習內功之後逃走?」

藍月白看著她,語聲溫和:「沒那么簡單的。王妃的內功基礎為零,若想將葯物全部化解,除非有十年以上的功力。而我沒有那么貪心,並沒有想過霸占王妃那么久。」

端木琉璃面容平靜:「那你打算什么時候放我走?」

藍月白靜靜地看著她:「你很希望離開?」

「你說呢?」端木琉璃挑唇,勾出一抹略帶諷刺的笑容,「如果易位而處,你會心甘情願留下來?」

藍月白沉默下去,許久之後重新打開書,字正腔圓地念了起來。端木琉璃眸中閃過一絲怒意,卻什么都沒說,干脆閉上眼睛扭過了頭,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像。

因為憂急,時間便分外漫長,等到夜色降臨之時,端木琉璃已覺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吃過晚飯,又自顧自地念了一段內功心法,藍月白便合上書微微一笑:「時候不早了,歇著吧。」

瞧瞧室內只有一張床,端木琉璃眉頭一皺,藍月白已笑出了聲:「王妃莫慌,我沒有與你同榻共眠的奢望。」

說著,他上前扶端木琉璃躺下,替她蓋好被子,接著取了一根白綾系在她的腕間:「夜里若是有什么事,你便拉動白綾。」

接著,他牽著白綾的另一頭走到牆壁前縱身而起,瞬間穩穩地躺在了早已拴好的一根藤條上,然後揮手滅了燭火:「睡吧。」

端木琉璃咬牙:你以為你是小龍女嗎?

如今可怎么辦?他每次輸入自己體內的內力維持的時間都短得可憐,而且只能讓她小范圍地活動,根本不可能走出太遠!即便勉強離開山洞,憑他的功夫也足以立刻把自己抓回來!

內功心法他倒是念了好幾段,可就算照著練也來不及啊!難道真的等修習十年之後化掉葯物再回去?黃花菜都涼了!

雖然此刻他還能對自己以禮相待,但時間若是一長……

一陣煩躁上涌,她不由冷聲開口:「藍月白,你究竟想怎樣?」

藍月白沉默片刻,溫聲開口:「我只是想這樣與你安安靜靜地過幾天神仙眷侶一般的日子,真的沒有惡意。」

端木琉璃冷笑:「我和凌雲新婚燕爾,你卻強行拆散,這還不算惡意?」

藍月白氣息一窒,再開口時語氣已略略有些冷淡:「王妃怕什么?不是可以正好趁此機會驗證琅王對你的真心?他若真的離不開你,必定會一直等到你回去。反之,還有什么值得王妃如此掛念的?」

端木琉璃淡淡地笑了笑:「凌雲對我如何,輪不到你來考驗,你沒有那個資格。」

黑暗中,藍月白的眼中掠過一絲痛苦,語氣重歸平淡:「王妃教訓的是,那就早些睡吧。」

端木琉璃還想說什么,片刻後卻輕輕閉上了眼睛。做了也徒勞的事情,她一向不會去做,省些力氣。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氣息漸漸變得均勻而綿長,顯然已經沉入夢鄉。藍月白無聲地嘆了口氣,內心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寧和滿足。

只要能享受這樣的片刻,他寧願得罪琅王,哪怕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半個多月,幾乎沒有任何改變。一日三餐藍月白都會按時做好奉上,而且費盡心思地調換著花樣,每一樣都精致可口。

每天吃飯或者洗漱、方便之時,他便將內力輸入端木琉璃體內,令她短暫恢復輕微活動能力,但又絕不可能走得太遠。空閑時間,他照舊會念內功心法給端木琉璃聽,遇到深奧難懂之處便詳細解釋,或干脆以身示范。怕端木琉璃覺得枯燥,他也會時常講講之前的盜墓經歷,每每繪聲繪色,不亦樂乎。

如此循環往復,對藍月白而言的確十分快樂、滿足,端木琉璃卻覺得自己快瘋了!

每天除了有限的片刻之外,絕大多數時間她都只能像個布娃娃一般躺在床上任人擺布,對原本活蹦亂跳的她來說有多么痛苦,藍月白怎會知道?

更何況她心中記掛著楚凌雲,更記掛著因為她的失蹤而認為是自己失職的狼燕等人,自然越發心急如焚!

「……誰知進去之後,才發現里面的寶物早已被人盜走,我們竟是白跑了一趟。」清晨的陽光中,藍月白又在連說帶笑,一邊削著一個甜香撲鼻的蘋果,「王妃,你說好笑不好笑?來,吃蘋果。」

端木琉璃淡淡地看著他,並不伸手。藍月白頓了頓,跟著恍然:「啊!是了,你看我,都糊塗了。」

說著他握住端木琉璃的手,將小部分內力渡了過去。再度感覺到了丹田中的震動和冷意,端木琉璃不由皺了皺眉:「你修習的內功是陰柔一路?」

「不是,純陽……」藍月白收回手,「為什么這么問?」

端木琉璃搖頭:「沒什么,隨便問問。」

如果是純陽一路,為什么她卻只感覺到涼意?楚凌雲的內功也是純陽,他將內力輸入她體內的時候,周身便暖洋洋的,非常舒適。

藍月白側頭看著她,片刻後突然說道:「不過說也奇怪,我每次將內力輸入你的體內,它維持的時間都比我預計得短一些,我在想,會不會是因為你體質特殊?」

那倒有可能,前世身為特工,她經受過專門的抗葯性訓練,譬如同樣一種迷葯對她比對普通人維持的時間就短得多。

「不過也無所謂,」藍月白接著開口,「大不了每次我多輸一些給你就是了,吃蘋果吧。」

端木琉璃看他一眼,接過蘋果放在了一旁:「你的意思是還打算繼續?」

「為什么不?」藍月白微笑,「我們現在過得很平靜,很快樂不是嗎?這正是我數年來夢寐以求的日子。何況數年相思,短短半個月怎么可能化解?」

「那我呢?」端木琉璃神情冷淡,「這樣的日子你覺得快樂、夢寐以求,有沒有想過我是什么感受?」

「想過,生不如死。」藍月白居然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不過也沒什么,你就當這是給琅王解毒必須付出的代價,便比較容易忍受了。」

端木琉璃眉頭一皺:「什么?」

藍月白又笑了笑,眸子早已恢復原本的溫柔:「當初我們說過會平分琉璃球內的驚喜,但是後來看到你的容顏,又知道所謂的驚喜其實是血寒玉,我早已打算放棄。所以當日我率領天上閣搶先進入皇陵,並不是想跟你搶,只是想早日找到並送給你,讓你們夫妻白頭偕老。」

端木琉璃聞言倒是愣了一下:「你……」

「是真的。」藍月白嘆了口氣,「王妃,我不惜得罪琅王做出如此瘋狂的事,你應該能夠體會到我對畫像中的女子痴戀到了怎樣的地步。你的容顏與她如此相似,在我心中,你就是她,為了你,我願意放棄血寒玉,或者更珍貴的寶物都無所謂!」

愕然之余,端木琉璃目光閃爍:「所以作為交換,我應該留下陪你,就算了卻你的心願?也就是說,你並非真的甘心放棄血寒玉,只是拿它從凌雲手中換了我,而且不曾經過凌雲的同意。果然,天上閣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

藍月白怔怔地看著她,眼中掠過一抹受傷的神色:「王妃這話說的好傷人,我有那么齷齪嗎?雖然在我眼中,血寒玉的確比不上你一根指頭。」

端木琉璃冷笑:「你若沒有那么齷齪,就放我走,我保證凌雲解了劇毒之後把血寒玉給你。」

藍月白沉默片刻,淡淡地笑了笑:「好,那我就齷齪這一回吧。」

……

端木琉璃瞬間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眼中驟然掠過一抹濃烈的殺機!藍月白怔了一下,眼中受傷之色更濃:「你想殺我?好,我給你一次機會。」

說著,他居然將方才削皮的短刀放進端木琉璃的手中,接著指了指自己的咽喉:「我輸入你體內的內力足以讓你一刀割斷我的脖子,動手吧。」

端木琉璃咬了咬牙,刷的將刀鋒逼到了他的咽喉上:「放我走!否則我真的動手了!」

冰涼的刀鋒貼上溫熱的肌膚,瞬間泛起了一陣輕微的戰栗。藍月白卻只是溫柔地看著她,唇角有一絲苦澀的微笑:「我不會放你走,至少現在不會,所以你只管動手。」

端木琉璃目光更冷,手腕用力往前一送,一絲殷紅的血跡立刻順著刀鋒緩緩滲了出來:「放我走!」

一股冰涼的刺痛傳來,藍月白眼中瞬間有一層水霧彌漫開來,真正痛的是心吧?他沒有想到端木琉璃居然真的下得了手傷他。依然一動不動地坐著,他輕輕搖頭:「我不放。死在你手里,我也算不枉此生。」

他眼中的水霧漸漸凝聚,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卻也透著淡淡的哀傷。端木琉璃眼中的殺氣不自覺地被那抹哀傷融化,手也慢慢垂了下來。抿了抿唇,她甩手將短刀扔在一旁:「你早知道我不會殺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態?」

「惺惺作態?」藍月白苦笑著,一字一字地重復了一遍,「原來在王妃眼中,我就是如此不堪?既如此,王妃只管下手,為何要留情?」

端木琉璃輕輕閉起了眼,不再看他:「我認了。原本你將血寒玉讓給我,我還覺得欠你一份人情,正想著如何報答。既如此,你我兩不相欠。」

說完,她抿緊了唇,顯然不打算再說一個字。

藍月白盡力將眼中的水霧逼回去,卻也不曾再說什么,就那么靜靜地看了她很久很久。

從這一日起,兩人,或者說是端木琉璃單方面與藍月白陷入了冷戰之中。每日除了說出必須做的事,她都安靜得要命,不但不再跟藍月白說話,甚至不再正眼看他。不管藍月白說什么,她都沒有絲毫反應。

不過有一點,因為藍月白每日堅持念內功心法給她聽,百無聊賴之下,她居然不自覺地跟著修習起來。個把月的時間之內,她顯然不可能修習到如何深厚的地步,但每當藍月白把內力輸入她的體內,她卻已經可以配合著將內力迅速導入自己的丹田之中,令其更快發揮作用。

日升月落,又是兩個月的時間過去。

「當啷」!

一聲脆響,端木琉璃手中的瓷碗跌落在地,瞬間摔得粉碎。這樣的事情已經並非第一次發生,她面無表情:「力氣不夠,拿不住了。」

藍月白早已滿臉疑惑:「又不夠了?好奇怪……」

之前他便已發現經過精心計算的內力輸入端木琉璃體內之後,支撐的時間卻總是比他預計得要短一些,便只當是她體質特殊,並未多加留意。可是最近一段時間,這樣的情形卻越發嚴重,有時正吃著飯,碗筷就會突然掉落在地,短短十天左右已摔碎五六個上好的瓷碗了!

他確定端木琉璃並非假裝,而且正是因為這樣才奇怪:內力都去了哪里?

帶著疑惑,他重新輸了些內力過去,好讓她吃完這頓飯。片刻後收回手,他不由贊許地微笑:「這么短的時間居然便可以將外來的內力導入丹田收為己用了,厲害。王妃,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其實你根骨奇佳,是千百年不遇的練武奇才?」

「用你說?」端木琉璃難得有心情地回答了一句,「我一出生便天賦異稟,若非十二歲時走火入魔,功力全失,此時的內功修為早已超越於你,又豈會如此狼狽?」

很少聽她一次性跟自己說這么多話,藍月白心情大好,也不計較她的冷淡:「怎會走火入魔的?是外來干擾還是自身原因?還能恢復嗎?」

端木琉璃看他一眼:「你應該知道『冷月玲瓏訣』?」

東越國皇室的獨門內功心法,男女皆可修習。東越國帝王每隔十年便甄選一批五至十歲的孩童,令其修習冷月玲瓏訣,以世世代代守護東越國皇室。

自冷月玲瓏訣出現至今已成百上千年,東越國的大內密探、包括類似琅王的隱衛、天狼、楚家軍等等,幾乎所有高手都曾修習過,天分最高者可以修習到第六、七重。這一輩的高手中,一心向佛的楚凌霄修習到第六重,秦錚修習到第五重,狼鷹等人則正已練到第四重,正嘗試著向第五重沖刺。

不過楚凌雲倒是不曾修習過,說這套內功心法不適合他。

「嗯嗯!」藍月白連連點頭,「原來王妃也曾修習過,那可是後來出了岔子?」

「是。」端木琉璃點頭,「當年我一路將冷月玲瓏訣練到了第七重,本以為很快便可超越所有先人,誰知一著不慎內息走岔,以致走火入魔,內功全失,自此變成廢人,受盡嘲笑。」

「第七重?」藍月白驚訝萬分,滿臉欽佩,「王妃以十二歲之齡便練到了第七重,果然天賦異稟,不過……好可惜!怎么會內息走岔的?」

「我若是知道,還會走岔?」端木琉璃挑了挑唇,「或許是我太急功冒進,這是必然的懲罰。」

藍月白嘆了口氣:「那一刻,很痛苦吧?」

端木琉璃笑笑:「還好。當時眼看著便可以練成第七重,功德圓滿,誰知就在最後的關頭,內力突然失去控制,在我的經脈之中到處亂竄,渾身痛得仿佛要裂開,令我滿地打滾慘叫。折騰了整整一夜,劇痛倒是停了,內力卻也消失無蹤。」

「原來如此。」藍月白恍然,「那想必是走火入魔之後,功力都散了。」

端木琉璃興致缺缺:「或許吧。你什么時候放我走?」

話題跳轉得太快,藍月白頓了頓之後才輕輕搖頭:「對不起,至少不是現在。」

端木琉璃看他一眼,冷笑一聲不再說話。藍月白也不在意,微笑著站起身:「是不是悶了?不如我再帶你出去看看風景?」

「不用了,」端木琉璃淡然搖頭,「人不對,再美的風景也形同虛設。」

之前她同意出去看風景,也不過是想勘探一下地形。但若不能化解身上的葯物,什么都是徒勞。

藍月白唇角笑意一凝,片刻後輕聲一嘆:「王妃,別逼我。我說過我已瀕臨崩潰的邊緣,我的理智很有限。」

「那又怎么樣?」端木琉璃冷笑,「你將我囚禁在此處,把我變得像個玩偶,難道看不出我也快要崩潰了嗎?何況除了做飯讀書什么都不做,我真的看不出你究竟圖什么!」

藍月白沉默,突然淡淡地笑了:「王妃的意思是,我還可以對你做些別的?」

端木琉璃眼中殺氣一閃:「你敢!」

「我不敢?」藍月白依然微笑,眼中卻剎那間射出一抹逼人的傲氣,「我若要舍了這條命換得與王妃一夜風流,王妃又能如何?」

端木琉璃心中一顫:「你……」

藍月白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眼中的傲氣有增無減:「一直以來我對王妃以禮相待,不是不敢做什么,而是不願真的拆散王妃與琅王這對神仙眷侶。王妃若是不信,我不在乎證明給你看。」

說著,他修長的手指已經捏住了端木琉璃的衣帶,只需稍一用力……

「我信!」端木琉璃咬牙開口,「拿開你的手!」

藍月白動作一頓,淡然一笑:「你信,還對我如此不客氣?」

端木琉璃緊盯著他的眼眸,眼中怒意閃爍,然而人在矮檐下,她不得不放低身段:「藍閣主,是我無禮,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開手。」

藍月白看著她,緩緩把手收了回去:「我已經無法想象,不久的將來我會怎樣生不如死,狼王的手段一向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端木琉璃目光一閃:「你若肯此時放我走,我依然可以告訴凌雲是你救了我。」

藍月白遲疑著,反而顯得更加痛苦:「對不起,我……我不能。」

端木琉璃的耐心終於告罄,聲音陡然尖利高亢:「那你究竟想怎么樣?不然殺了我,不然要了我,不然放了我!總好過如此半死不活,任你擺布!」

面前的女子從來都是潤如秋水,淡雅如蘭,驟然變得如此尖利,藍月白不由吃了一驚,怔怔地看著她:「王妃,我……」

「不必說了。」端木琉璃發泄過後,迅速冷靜下來,「藍閣主,我方才並非有意冒犯,還請你海涵,別再拿一夜風流嚇唬我。」

聽得出她語氣中的諷刺,藍月白的臉色變得蒼白,語氣卻恢復了往日的溫柔:「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然而就在此時,洞外突然傳來一陣撲翅聲,藍月白臉色一變,疾步而出。他已交代過閣中弟子,若非絕對緊急之事,萬萬不可傳書給他,免得被人發現他的行跡。難道真的出事了?

端木琉璃疲憊地吐出一口氣,眉頭深鎖。

果然,正如她先前預料的那般,留在此處越來越危險了!藍月白已經不滿足於只是朝夕相對,居然想到了「一夜風流」!萬一他真的不怕得罪楚凌雲,拼著一死也要占有她,她根本毫無辦法!

怎么辦?每次藍月白輸給她的內力只能維持短暫的時間,如何才能獲取足夠的內力徹底化解葯物?

不過想到內力,她卻也跟著想到了那個奇怪的現象。每次藍月白將內力輸入她的體內,她總會感覺到丹田處的震動,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震動也越來越明顯,仿佛有什么東西想要破殼而出,但每次卻都因為動力不足而再次沉睡。

與此同時,總有一股冷意自震動處泛起,以丹田為中心向周身擴散。但只要內力停止輸入,這股冷意也會跟著縮回丹田,詭異之極!

更詭異的一點端木琉璃一直本能地瞞著藍月白,那就是藍月白輸給她的內力支持的時間之所以總是比預計得短,是因為每次都有一部分隨著震動被納入丹田!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但卻覺得絕對不能讓藍月白知道!

一陣腳步聲響,藍月白匆匆而入,輕輕咬牙:「果然不愧是狼王,佩服!」

難道凌雲找來了?端木琉璃心中一喜,沉住氣反問:「怎么了?」

「副閣主傳書給我,」藍月白揚了揚手中的書信,目光有些陰郁,「狼王已率領楚家軍包圍天上閣總壇,說我若不把你毫發無傷地還給他,他便將天上閣夷為平地!」

端木琉璃瞬間驕傲萬分:她家夫君果然夠聰明,這么快便猜到了真相!

「我說過,你的計劃並非天衣無縫。」她淡淡地笑了笑,語氣盡量平和,「不過你放心,我會告訴凌雲你絲毫沒有傷害過我,他不會對你怎么樣。」

藍月白一抿唇,突然溫和地笑笑:「要叫王妃失望了,我還不能把你還給狼王。」

端木琉璃一愣:「你……」

「不過我必須立刻回去一趟,自然也不能把你留在這里。」他匆匆將書信收好,「走,我們先下山再說!」

根本不給端木琉璃說話的機會,他立刻取出一把簡易的竹椅,小心地將端木琉璃抱上去坐好,又拿白綾固定。看看沒有不妥,他又取過面紗替她戴上,接著用藤條將竹椅背在身上拔腿就跑:「舒服嗎?來的時候我便是這樣把你背上來的。」

好在他功力足夠深厚,雖然背著這么大的負擔,卻並未影響他的速度。端木琉璃只來得及看到兩旁的景物飛一般後退,不由嘆了口氣:「辛苦了,我其實可以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