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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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雲笑笑,轉身而去:「琉璃,你對我的吸引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至少這一輩子我是跑不了了。」

端木琉璃慢條斯理地脫去身上的手術服,得意地笑了笑:還用你說,我早就知道了。

沐浴過後,換上干凈的衣服,她重新躺到了床上,幾乎立刻就睡了過去。

奉命前來守護的狼燕就坐在桌旁閉目養神,看似輕松隨意,其實一刻也不曾放松警惕,小心地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夜色漸漸深沉,轉眼已經到了子時。轉頭看看端木琉璃仍然睡得十分香甜,狼燕不由笑了笑,輕輕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

然而就在此時,她突然聽到屋外傳來一些異樣的響動,不由眉頭一皺:有人?

一瞬間,她已進入全面戒備狀態,不但迅速退到床前看好端木琉璃,而且手中更是扣好了暗器,隨時准備出擊。狼王吩咐過,不管外面發生了什么,即便是天塌地陷,她也絕對不准離開房中半步,至於外面的事,自然會有人處理。

這一招,是為了防止有人想要調虎離山。

外面的響動盡管低到很難察覺,卻依然驚動了沉睡中的端木琉璃,她立刻睜開眼睛翻身坐起,低聲問道:「狼燕,外面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狼燕搖了搖頭,「王妃您別亂動,外面有狼鷹他們,不會有事。」

端木琉璃皺了皺眉,她留在這里干等,讓狼鷹他們面對危險,她還真有些不習慣。

幸好等待的時間並不長,房門很快被人敲響,一個人的聲音也傳了進來:「琉璃,你怎么樣?」

端木琉璃愣了一下:藍醉?他怎么來了?難道剛才的響動是因為他的出現?取過衣服披在身上,她同時吩咐狼燕開門。

狼燕答應一聲過去開了門,當先而入的確實是藍醉,後面跟著楚凌雲,只是兩人臉上的神情都有些凝重。

沖到端木琉璃面前,藍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沒事吧?」

「沒事。」端木琉璃搖了搖頭,「你怎么會來的?來看我嗎?」

藍醉還未回答,楚凌雲已經笑笑開口:「盟魂血咒起了作用,他說感應到你的狀況有些不對,這才趕過來的。」

端木琉璃愣了一下,眼中立刻浮現出了一抹懷疑:「可我分明什么事都沒有,更不曾遇到什么危險,也沒有人來偷襲我,這是不是說明盟魂血咒其實並不靈驗?」

她就說嘛,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玄妙的事情,根本是科學無法解釋的。

誰知這個念頭不過剛剛冒出來,藍醉便淡淡地說道:「我說你的狀況有些不對,並不一定是說有人來偷襲你,問題也有可能出在你本身。」

端木琉璃皺眉:「什么意思?」

藍醉看著她,淡淡地說道:「你的體內有我的血,便會自然散發出一種只有我才能感應到的氣息。如果這種氣息發生變化,我也會感應到。日落之後我突然發覺氣息變得十分微弱,這說明你應該剛剛做了一件極耗心神的事情,此時的你必定極為虛弱,所以過來看看。」

端木琉璃早已目瞪口呆,哪里還說得出話來?原來這種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嗎?否則藍醉所說的一切該如何解釋?她剛剛給邢子涯做完開顱術,那當然是一件極耗心神的事情,累得幾乎爬不起來,原來這盟魂血咒真的如此有用?

看她只顧發呆,藍醉不由皺了皺眉:「怎么,我說錯了?難道你並沒有做什么?若是如此,那就說明盟魂血咒可能真的出了問題。」

端木琉璃苦笑:「沒有,沒有任何問題,因為你說的分毫不差。」

說話間幾人早已各自落座,聽到她說出剛剛給邢子涯做完開顱術,藍醉了然地點頭:「難怪我會感應到你一定出了問題,不過沒什么事就好。」

端木琉璃倒是越想越覺得這盟魂血咒令人嘖嘖稱奇,不過轉念一想,她又接著問道:「既然日落之後你就感應到了不對,為何直到此時才來?」

藍醉笑了笑:「因為我已經知道,就算你出了什么狀況,狼王也完全可以應付,如果連他都應付不了,我來了也沒用。」

楚凌雲挑了挑眉:「你想來就來,不必捧我。」

「我不是捧你,只是實話實說。」藍醉認認真真地回答,「再加上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微弱的氣息也在一點一點地恢復,我便知道琉璃的確沒什么大礙,但終究有些不放心,這才趁著夜色過來看看的。誰知……」

說到這里,他突然住了口,楚凌雲已經接著問道:「你看清那個人的樣子了嗎?他並沒有蒙面,只可惜我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你嚇走了。」

「距離太遠,看不清。」藍醉搖了搖頭,「但以他的身形來看,應該是個年輕的男子。」

藍醉撞到那個男子只是巧合,方才他剛剛進入王府便看到了對方,不過對方也瞬間警覺,立刻就逃走了,完全沒有跟他動手的意思。

聽到這一問一答,端木琉璃跟著恍然:「原來又有人潛入了王府?難怪我們剛才都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

照以往來說,如果有陌生人靠近端木琉璃是完全可以感應到的,但這次她顯然是累壞了,再加上有人保護,她睡得很沉,居然並不曾及時察覺。

楚凌雲摸著下巴沉吟著說道:「他能夠潛入琅王府,本事也算不小。」

「只可惜功夫還是不到家。」藍醉接過了話頭,「琉璃的住處又是整座王府中戒備最森嚴的,他到底還是露了行蹤。」

楚凌雲想了想,接著說道:「不過我覺得他似乎並無惡意,仿佛只是為了確定什么。」

不過人都已經走了,再說什么都沒用,幾人便暫時跳過了這個話題。尤其是發現盟魂血咒真的如此靈驗,端木琉璃自然好奇萬分,對於她這個來自現代社會的法醫特工而言,當然希望能夠用科學的觀點來解釋這一現象,所以她接著問道:「藍醉,盟魂血咒到底為什么會有效,你能解釋一下嗎?」

「不能。」藍醉立刻搖頭,「因為我也不知道。」

端木琉璃眉頭一皺,頓時滿臉懷疑:「真的?」

「真的。」藍醉點頭,「狼王應該已經告訴過你了,這種古老的咒術由來已久,而且是血族的不傳之秘,但究竟為什么會有效,沒有人知道。何況,何必一定要知道為什么有效呢?只要知道確實有效不就行了?」

端木琉璃頓時十分失望:還以為可以借此機會解開一個連科學都解釋不了的謎團。

吐出一口氣,她含笑問道:「怎么,現在還是喜歡大半夜的出來晃嗎?有沒有趁著陽光正好到街上溜達溜達,順便看看有沒有……」

中意的姑娘。

藍醉淡淡地看著她:「我沒什么需要看的,今天來也是想順便問問你,如今你能夠成功操縱蝙蝠了嗎?在練習的過程中還有沒有什么不明白的?」

端木琉璃愣了一下,不由撓頭:這一陣子忙得要命,早就把這事丟到爪哇國了。

看到她的表情,藍醉皺了皺眉:「怎么,偷懶了?不會是從那天回來之後就沒再練過吧?」

端木琉璃討好地笑笑:「我馬上練,馬上就練好不好?」

藍醉看著她,目光有些發冷,片刻後點了點頭:「你行。」

嗖地一聲,眼前已經沒了他的影子,端木琉璃不由眨了眨眼:「跑得還真快。喂你別生氣啊!我真的練,我馬上就練!」

「走遠了,別喊了。」楚凌雲笑了笑,「叫你別去招惹他,你偏不聽,現在美了吧?」

端木琉璃忍不住氣樂了:「你說這話有沒有良心?是我要招惹他嗎?是他來招惹我好不好?」

楚凌雲又笑了笑:「沒事,睡吧,他就是小孩子脾氣,隨便哄兩句就好了。」

端木琉璃無奈地點頭,卻依然有些不放心:「剛才來的人,看不出是什么路數嗎?」

「看不出。」楚凌雲搖頭,「不過你放心,我保證他傷不到你,如果有需要的話,他還會再來的。」

這一次倒真叫他說著了,因為第二天一早秦錚便前來稟報:「王爺,外面有人求見,他說他就是昨天晚上那個人。」

雖然守護了邢子涯一夜,秦錚卻並不覺得疲累,讓他去休息他也不肯,照舊該做什么做什么。用他的話說,夫妻兩人肯全心全意地救助邢子涯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他沒資格再享受特權。主子肯善待屬下是他宅心仁厚,屬下不能因此得寸進尺。

聽到稟報,楚凌雲誇張地挑了挑眉毛:「喲呵!還真有不怕死的,那就讓他進來吧,咱瞧瞧到底是何方神聖。」

秦錚答應一聲轉身而去,不多時帶著一名年輕男子回到了大廳:「王爺,就是他。」

男子上前兩步,笑得見牙不見眼:「昨天晚上多有冒犯,還請狼王恕罪。」

這男子大約二十來歲,身材頎長挺拔,一眼看去氣質也頗為高雅不俗。不過楚凌雲只掃了一眼便看出他戴了人皮面具,雖然那雙眼睛晶亮璀璨如星,但如今的樣子絕對不是他的本來面目。

笑了笑,他抬手示意男子落座:「貴姓?」

男子抿了抿唇,突然嘻嘻一笑:「狼王已經看出來了,像我這種連出門都得戴著人皮面具的,哪里敢把真名實姓告訴旁人?我就叫無名吧!昨夜多有冒犯,坐我是不敢了,不知狼王是否打算責罰?如果是,先請動手,如果不,我再說明來意。」

「你先說明來意。」楚凌雲淡淡地笑笑,「如果情有可原,我可以考慮從輕處罰。」

至少看到無名的第一眼,他並沒有感覺到不妥,或者說,此人並無惡意。

無名有些無奈:「那好吧,請問琅王妃可在?其實我是來求醫的。」

楚凌雲了然,面上的神情卻依然沒有緩和:「既然是求醫,大大方方地進來就好,何必要半夜三更偷偷摸摸?」

無名苦笑一聲,頓時顯得有些為難:「這……因為我這病著實難以啟齒,實在不願被旁人知道,這才想悄悄請王妃瞧一瞧,不過經過昨天晚上我便知道那根本不可能,只得厚著臉皮前來了。」

楚凌雲看著他,眸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接著便笑了笑:「那你這算情有可原,我可以從輕處罰。」

無名頓時大喜,雙手抱拳連連施禮:「如此,那就多謝狼王了!不知狼王有何吩咐,但請直言。」

「也沒什么。」楚凌雲一臉若無其事,「診金十萬兩。」

無名原本還滿眼緊張地看著他,生怕他提出什么苛刻的條件來刁難,畢竟狼王從來不是個好相與的,這一點世人皆知。不過聽到這句話他立刻松了口氣,眨眼說道:「只是如此而已嗎?沒問題,這可太便宜我了。」

將他的反應看在眼中,楚凌雲臉上掠過一抹饒有興味的光芒,故意笑了笑說道:「聽清楚了,是十萬兩黃金,可不是白銀。」

尋常人若是聽到這句話,只怕立刻就要嚇得摔個跟頭,然而無名卻依然面不改色沒問題:「十萬兩黃金,我聽清楚了。不知道狼王是希望我現在就全額付款,還是先付上一部分定金?」

楚凌雲卻不回答,眼中的興趣更加濃厚:「十萬兩黃金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無名依然是這三個字,「凡是用錢可以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方才狼王提出什么樣的責罰我都沒問題,我最害怕的只有一點。」

楚凌雲目光一閃:「你怕我直接將你趕走,不肯讓琉璃為你治病?」

無名眼中立刻滿是贊許:「果然不愧是狼王,厲害。所以我才說錢不是問題。」

楚凌雲的笑容越發意味深長,故意抬手摸了摸下巴:「這個提議不錯,為何方才我沒有想到?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嗎?」

無名臉上的笑容變成了苦笑:「不要吧?狼王,我是誠心誠意前來求醫,還請狼王成全。」

楚凌雲笑笑:「好吧,我成全你,秦錚,去請琉璃。」

秦錚答應一聲,很快去把端木琉璃請了出來。端木琉璃剛剛為邢子涯做過檢查,確定他的術後狀況十分良好,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痊愈了,這件事總算是告一段落。

看到她出現,無名立刻上前兩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見過王妃,冒昧打擾,還請王妃恕罪。」

已經聽秦錚介紹過了大體情況,端木琉璃含笑點頭:「無名公子不必多禮,請坐吧。」

「在下不敢。」無名搖了搖頭,「請王妃叫我無名就好,公子什么的就免了。」

端木琉璃點頭:「坐吧,既然是為求醫而來,你不坐下我如何為你試脈?」

這原本再正常不過,然而無名卻依然站著不動,臉上滿是為難:「這……其實我的病只怕不需要試脈……」

端木琉璃愣了一下,接著明白了他的意思,點頭說道:「既如此,那你究竟哪里不舒服,不妨直接告訴我,我若治得了,一定盡力。」

無名嘆口氣點了點頭:「多謝王妃,可是在下這病的確有些羞於見人,不知能否……」

說著他轉頭看了秦錚一眼,端木琉璃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含笑點頭:「秦錚,你先去照顧子涯吧!」

既有狼王在側,自然不必擔心她的安危,秦錚立刻點頭,轉身退了下去。

無名頓時滿臉感激,又道了聲謝,接著把目光轉向了楚凌雲。不過不等他開口,楚凌雲已經挑了挑眉:「怎么,想讓我也回避?你覺得可能嗎?」

「我覺得不可能。」無名苦笑一聲,「所以我根本沒打算這樣說,只是好心提醒狼王一句,我這病看起來有些惡心,橫豎狼王留下只是要保護王妃,便請狼王只把目光鎖定在王妃身上就好,別被我的樣子惡心到了。」

他這原本的確是一番好意,楚凌雲反而皺起了眉頭:「我一個大男人,你都擔心會被惡心到,你就不怕會惡心到琉璃?」

無名微微一笑,雖然臉上帶著人皮面具,眉宇之間卻自有一抹睿智:「那不同,在下知道王妃醫術高明,已經救人無數。何況她身為醫者,自然早就見慣了形形色色的病人,不會連這點承受力都沒有吧?」

楚凌雲目光一閃,眼底深處已經有一絲淡淡的贊賞,端木琉璃更是含笑點頭:「公子果然不俗,佩服。」

無名搖頭:「不敢,在下已經說過,公子什么的就免了,請王妃直接叫我無名就好。」

端木琉璃答應一聲:「既然不俗,這些俗禮就免了,快告訴我,你究竟哪里不舒服?誠如你所言,我是個醫者,無論你的病情如何,都不會嚇到我。」

無名點頭,突然嘆了口氣,慢慢挽起了右手的袖子:「雖然我的樣子可能嚇不到王妃,但讓王妃這仙子一般的妙人兒看到如此丑陋的東西,仍然是我的罪過,先請王妃恕罪。」

片刻後,他的整條右臂已經出現在了端木琉璃面前,也難怪他會那么羞於啟齒,除了夫婦兩人不願讓別人在場,端木琉璃只看了一眼便了然於胸:馬德龍畸形。

馬德龍畸形,是指橈骨遠端內側發育障礙而外側骨骺和尺骨發育正常,使橈骨變短彎曲,下尺橈關節脫位和繼發性腕骨排列異常。常見於雙側發病,也有單側畸形者,無名便是單側畸形,左手無異常。

正是因為如此,他右手手腕部寬大,橈偏畸形,橈骨遠端向橈、背側彎曲、短縮,尺骨小頭過長,導致他的右臂呈現出一種奇怪的形狀,尋常人若是見了,只怕會嚇得大叫起來。不過,這當然嚇不到端木琉璃。

半天沒有聽到她有任何反應,無名不由抬起頭看了一眼,令他放心的是對方的神情很平靜,既不曾被嚇到,也沒有作嘔的樣子,他不由嘆口氣:「王妃覺得如何?還能接受嗎?」

「能。」端木琉璃毫不猶豫地點頭,「你方才說的沒錯,我已經見慣了形形色色的病人,而你並不是其中最奇怪的,放心。」

無名終於松了口氣,坦言一笑:「那就好,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狼王的反應也如此平靜。」

楚凌雲笑笑,什么也沒說。我的反應如此平靜,只不過是因為你的手臂比起當日我的腿,根本是小巫見大巫。見多了,早就習慣了。

端木琉璃顧不上多說,早已在他的手臂上捏來捏去,幾乎將他的整條右臂都捏了個遍,才基本上把大致情況都弄清楚了。

雖然當日她給自己治腿的時候也是這般捏來捏去,狼王大人卻覺得很不爽:差不多就行了唄,怎么捏起來沒完了?

突然聞到了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醋味,無名不由轉頭看了他一眼,了然地點頭:有點酸。

幸好就在此時,端木琉璃結束了檢查,但卻依然不曾說什么,只是目光不停地閃爍著,思考得非常專心。

盡管不想打擾,無名卻實在有些沉不住氣了,試探著問道:「不敢請問王妃,我這病還有救嗎?」

「有。」端木琉璃點頭,「只不過會有些麻煩,不是三兩天的功夫就可以治好的,不知你能在此逗留多長時間?」

聽到前面那個有字,無名早已大喜過望,不等她話音落地便連連點頭:「多久都沒問題,王妃只管放心,此番我就是專門為求醫而來的,只要能有救,哪怕逗留十年八年都可以!還有診金也完全不是問題,十萬兩黃金,稍後我就會分文不少地奉上。」

端木琉璃原本只是微笑地看著他,一聽此言卻不由眉頭一皺:「十萬兩黃金?哪個跟你說的?怎么不去搶?」

「狼王。」無名抬手指了指楚凌雲,臉上不但毫無怨色,反而一片喜悅,「有勞王妃為我治病,奉上診金是應該的,十萬兩黃金不算貴。」

端木琉璃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好大的手筆呀!十萬兩黃金還不算貴?若不是瞧你目光很正,我簡直要懷疑你做的是沒有本錢的買賣。」

這句話令無名唇角的笑意微微一凝,接著卻又恢復了正常:「王妃只管放心,我保證這十萬兩黃金每一分每一毫都是我憑自己的雙手掙來的,絕不會臟了王妃的手。」

「這我信。」端木琉璃點了點頭,「不過你有錢是你的事,我願意為你治是我的事,診金我分文不收,放心。」

「那怎么行?」無名立刻搖頭,「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求醫哪有不付診金的?何況也就多虧了王妃醫術高明,倘若換了別人,莫說是十萬兩,就算我願意付給他一百萬兩,他不也治不了我嗎?」

話雖如此,端木琉璃依然搖頭:「琅王府並不缺錢,我願意治病救人也不是想靠診金維持生計。你能找上我,咱們也算是有緣,其他的就不必多說了。」

狼王大人用力撇了撇嘴:他家王妃還真大方,輕飄飄的有緣兩個字就代替了十萬兩黃金?當然琅王府的確不缺錢,他方才故意這樣說,只不過想看看無名的反應而已。

不過無名卻是真心的,所以立刻搖了搖頭:「不,王妃只有收下,我才能心安理得地請王妃為我治病,否則就只能離開。」

端木琉璃忍不住失笑:「這話怎么說的?求醫的明明是你,怎么倒威脅起我來了?」

倒也是,正常情況下應該是醫生要求患者付巨額診金,否則就不給你治。可如今卻變成了患者要求醫生收下巨額診金,否則就不讓你治,這只怕是最奇怪的醫患關系了。

無名也覺察到自己的話說得不妥,立刻抱拳施禮:「在下失言,請王妃恕罪,可在下真的是一片誠心,還請王妃成全。」

端木琉璃略一沉吟,點頭說道:「這樣吧,診金的事先放一放,我先給你治病,如果最後的治療效果讓你滿意,你再付不遲。說不定到時候我會提出比付診金更難的條件,就看你願不願意答應了。」

「我願意,我答應!」無名毫不猶豫地點頭,「王妃有什么條件只管說,無論如何我都會辦到!」

端木琉璃點頭:「既如此,那就這么定了。對了,你來自何方?在這京城中可有住處,距離琅王妃府遠不遠?」

無名抿了抿唇,嘆口氣說道:「請王妃恕罪,在下的身份及來歷均不便明言,只是因為聽說王妃醫術高明,這才千里迢迢趕來求助的,如今在城中的四海客棧落腳,若是正常行走,一盞茶的時間也就到了。」

端木琉璃點頭表示理解:「那倒不算遠。你先回去歇息,我必須做一些准備,准備好了會派人通知你。」

無名點頭,隨即站了起來:「那就有勞王妃了,在下告辭。」

端木琉璃答應一聲,並命人將他送了出去,接著轉頭說道:「他手臂的變形比你的腿要輕得多,不過要想徹底恢復正常,只怕也要費上幾個月的功夫。」

傷筋動骨一百天,當然不是朝夕之間的事。

楚凌雲哼了一聲:「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剛才捏的很過癮呢!」

這也不是重點,端木琉璃吐出一口氣,干脆轉移了話題:「依你看,這無名是什么來歷?」

楚凌雲搖了搖頭:「看不出來,不過至少到目前為止,我認為他的確是為求醫而來。」

端木琉璃點了點頭:「這種病不比其他,是做不得假的,而且我敢保證,整個玄冰大陸能夠治好他這病的人屈指可數,他能找到這里來,算他幸運。」

「所以我才允許你為他治病。」楚凌雲笑了笑,「看到他的手臂,我便想到了自己的腿,我可以體會他急於求治的心情。」

「想不到狼王還是性情中人。」端木琉璃不由笑了笑,「可是你就不怕他是什么大奸大惡之徒嗎?」

楚凌雲滿臉無辜:「你剛才已經說了,他目光很正,豈不就說明他並非惡人嗎?」

端木琉璃皺了皺眉,突然抬起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皺皺鼻子說道:「好酸。不過我說的是實話,至少從他的目光中,我看不出什么問題,除非他已經把眼神也修煉到了毫無破綻的地步。」

楚凌雲沉默片刻,居然點了點頭:「這種可能並非絕對不存在。你也看出來了,他雖然不願表露身份,但卻絕對是個絕頂高手,如果此來真的另有目的,只怕極難應付。」

端木琉璃沉吟著:「你既然已經想到了這一點,還願意留下他?」

楚凌雲挑了挑唇,勾出一抹傲然的微笑:「因為我只有留下他,才能知道他究竟是單純的求醫還是真的另有目的。」

端木琉璃恍然:「你的意思是……」

楚凌雲點了點頭:「如果他真的另有目的,那我必須給他機會,他才能夠動手,他只有動了手,才會露出破綻。當然我更希望他只是為求醫而來。」

端木琉璃沉默了許久,才嘆口氣說道:「希望是我們多心了。」

楚凌雲笑笑,沒有說話。他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但自從望月關一役之後,他已經學會對任何人都保持三分警惕。至親都未必信得,更何況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所以並不是無名真的有什么問題,只是他早已決定,同樣的錯誤絕不會再犯第二次。

無名離開之後還不到半個時辰,便有侍衛來報,說門外有位女子求見,說是無名的侍女。

楚凌雲點頭,命人請她進來。不多時,一個身材高挑、但同樣戴著人皮面具的女子步履輕盈地走了進來,上前見禮:「小女子無名氏見過王爺、王妃。」

楚凌雲淡淡地笑笑:「無名氏?」

無名氏的眼睛十分靈動,而且聲音清脆,宛如天籟:「是,請狼王恕罪,我家公子說不便表露身份,他是無名,我便叫個無名氏好了。」

楚凌雲點頭:「你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