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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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萬想不到楚凌雲居然說出這樣的話,霜妃哪里還說得出什么,越發惱羞成怒:「你、你……」

「原來你不是這樣想的。」楚凌雲滿臉驚訝,「你的意思是,讓我留在這里陪著你們一起死?」

霜妃更加無言,憋了許久才一咬牙扭開了頭:「總之,你若要只管自己逃命,我也攔不住你,但我就不信你真的能一輩子安心!」

楚凌雲笑笑:「我沒什么不能安心的,別忘了我們已經恩斷情絕。」

霜妃大怒,片刻之後突然冷笑起來:「恩斷情絕又如何?再恩斷情絕,你也只能陪著我們一起死了,放心,我們會在地獄團聚的!」

楚凌雲看著她,眸中的冷意更加明顯:「要讓你失望了,無論如何我死不了。」

霜妃急怒交加,哪里還說得出半個字來?

便在此時,其中一個隱衛說道:「王爺,這兩人嘰嘰喳喳的好不煩人,請您稍等,屬下幫您選個清靜些的地方。」

隱衛的辦事效率果然非同凡響,不多時,兩人便將楚凌雲接到了另一處牢房,不僅清靜,而且干凈得多。霜妃自是氣得滿臉鐵青,徐澤湖的眼中卻閃過一抹興奮,仿佛終於等到了期盼的一刻。

在隱衛的保護下急匆匆地回到琅王府,早已得到消息的秦錚等人立刻呼啦一下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著:

「王妃,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啊,為什么王爺突然變成了別人的兒子?」

「王爺被抓到死牢里去了,是真的嗎?走,我們快去救他!」

「都別吵。」一片吵鬧聲中,端木琉璃開了口,聲音雖然並不高,卻瞬間把所有的嘈雜都壓了下去,「先跟我進來。」

進入大廳,眾人各自找好位置落座,她將事情經過簡單講述了一遍。秦錚立刻忍不住叫了起來:「怎么可能?王爺橫看豎看、左看右看都絕對是皇上的兒子!」

「沒錯!」邢子涯也跟著用力點頭,「王爺那樣的氣質風范,絕對出身皇家,假冒不了的,這件事肯定另有蹊蹺!」

端木琉璃點頭:「我已經命人去保護凌雲,一時半刻他絕對不會受到什么委屈,我們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出真相,就算他的父親真的是徐澤湖,我們也可以死心了。」

「絕對不是,我敢發誓!」秦錚舉起了手,「王妃快說吧,要我們去做什么?」

端木琉璃沉吟著:「如今最大的疑點,就是霜妃為何一口咬定凌雲是徐澤湖的兒子。須知當年她一方面跟徐澤湖偷情,另一方面也被父皇召去侍寢,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身懷有孕,孩子究竟是誰的很容易混淆,但她卻無比堅定,這一點根本講不通!」

後宮妃子何時侍寢、何時有孕都是有明確記錄的,如此才能夠證明所懷的的確是皇家的血脈。換句話說,如果霜妃侍寢的時間和她與徐澤湖偷情的時間距離太遠,那么等她身懷有孕之後,可以很容易判斷出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但是這樣一定會被查出問題,絕不可能拖延到今天才暴露。

反之,如果兩者的時間相隔太近,那就不容易分辨出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除非能像今天一樣做親子鑒定。可是霜妃對這一點毫不猶豫,其中絕對存在問題!

這個問題本身並不難理解,可是如今她面對的不是大老爺們就是雲英未嫁的姑娘,而且對於排卵期這回事不甚了解,因此各自面面相覷。秦錚更是撓著頭問道:「王妃,什么意思啊?」

端木琉璃無奈,只得詳細解釋了幾句,末了問道:「這下明白了嗎?所以我懷疑霜妃一定有問題,她肯定隱瞞了什么。」

眾人恍然大悟,秦錚更是立刻點頭:「明白了,那么我們該從何處下手開始調查?」

端木琉璃顯然早已有了初步的計劃:「秦錚,你要做的就是悄悄去查一查當年霜妃侍寢和有孕等相關的記錄。另外,再查一查當年是哪位太醫負責照顧她的龍胎,曾經與她有過接觸的太醫都要一一查明。當然,一切都要悄悄進行。」

秦錚點頭答應,邢子涯已經搶先開口:「王妃,那我呢,我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端木琉璃搖了搖頭,「你的開顱手術剛剛做完,現在必須卧床靜養。」

邢子涯皺眉:「可是我……」

端木琉璃一抬手打斷了他:「放心,來日方長,不必急在這一時半刻,否則你要有個好歹,豈不是永遠沒有為王爺效命的機會了嗎?」

邢子涯無奈,只得不甘不願地退在了一旁。端木琉璃安慰地沖著他笑了笑,接著轉頭看向了狼鷹:「你和狼武負責去查一查這些年霜妃和徐澤湖偷情的細節,比如說時間、地點、見面的頻率等等,同樣凡是與此有關的都不能放過。」

兩人點頭答應。

目前來說,能夠做的只有這兩件事,其他的都必須等這兩件事有了定論之後再做決定。

不過剛剛想到這里,就聽「嗖」的一聲,面前已經多了一道人影:「琉璃,到底怎么回事?」

端木琉璃抬頭一看,來人居然是藍醉,不由苦笑了一聲:「你來得倒快,這次不會又是盟魂血咒起了作用吧?」

「什么血咒,京城上下早都傳滿了。」藍醉皺著眉頭,「所有人都在紛紛議論,說狼王原來並不是皇上的骨肉,而是霜妃與別人偷情所生,是真的嗎?」

好快的速度啊,是楚凌躍的傑作吧?天色剛亮,居然就已經滿城風雨了?

端木琉璃剛要回答,「嗖」的一聲,面前又多了一道人影:「琉璃,到底怎么回事?」

這次來的人是蘇天寧,他同樣眉頭緊皺,眼中閃爍著一抹寒意:「是不是有人栽贓陷害?」

他話音未落,「嗖」的又是一聲輕響,來的人是楚凌飛,而且問的話幾乎也一模一樣:「三皇嫂,到底怎么回事?」

端木琉璃忍不住苦笑:「還有人來嗎?有的話我一塊說明,免得……」

「有!有!有!」話音未落,果然有人回答,抬頭看時,楚凌溪與楚寒薇已經爭先恐後地奔了進來,「三皇嫂,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如此一來,端木琉璃反倒有些奇怪了:「寒薇,你就在宮中,怎么不去問父皇,而要舍近求遠呢?」

「我去過了!」楚寒薇氣喘吁吁地回答,「可是父皇根本就不見我,他說誰都不見,想一個人靜一靜。」

端木琉璃點頭嘆了口氣:「好吧,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第二次將事情經過講述一遍,所有人的反應完全一樣,異口同聲地說出了四個字:「怎么可能?」

「我們也覺得不可能,所以正在查。」端木琉璃點頭,「放心,我想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藍醉皺了皺眉,突然起身:「我去把狼王弄出來。」

「你坐下吧!」蘇天寧一把拽的他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凌雲如果想走,他早就出來了,之所以留下不就是為了查清楚真相嗎?」

端木琉璃微笑:「凌雲有你們這些朋友,我們都很欣慰。不過真相也有可能是他的確是徐澤湖的兒子,那么他……」

「能不能不說廢話?」藍醉哼了一聲,「你是不是認為天底下就你一個不俗,不會在乎狼王的身份,而我們就全都俗不可耐?」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點頭,端木琉璃只得撫了撫額:好吧,算我說了一句廢話。

雖然眾人都十分心急於趕快把楚凌雲從死牢中弄出來,但端木琉璃既然已經有了比較合理的部署,他們也就只好耐著性子,先等等再說。為防萬一,蘇天寧還是立刻從天狼中挑選了一部分精英,讓他們分成兩路人馬,分別去支援秦錚和狼鷹。

如今一切都是未知,接下來就得看他們的調查結果。雖然不放心,但在端木琉璃的勸說下眾人也就先後離開了,隨時等候消息。

可是藍醉卻不肯走,淡淡地說道:「我沒有趁虛而入的意思。不過如今狼王還在牢中,我留在這里就算幫不上什么忙,至少可以給你一些精神支持。」

端木琉璃微笑,聲音卻前所未有的溫和:「我要告訴你,這正是我最需要的。」

是的,她並不怕面對這些挫折,無論怎樣的艱難險阻她都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但是在這樣的時候,她卻不喜歡孤軍作戰,她需要親人、朋友,哪怕對方什么也不做,或者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只要他在那里,讓她安心就可以了。

藍醉聞言,眼中也浮現出一絲暖意,輕輕握了握她的手溫和地說道:「那么我會一直留在這里陪你,直到狼王平安歸來。不過我的耐性不大好,如果他不快點回來的話,我就去把他搶出來。」

眼看著天已大亮,忙碌了一夜的眾人都又累又餓,端木琉璃便命人准備了早餐,吃飽肚子之後才能繼續作戰。

誰知還未放下碗筷,侍衛便來稟報說無名公子求見。端木琉璃這才想起今日一早還約好了要給他做手術,可是如今這樣的情形,她怎么可能有那樣的心思,只好對他說明手術延期進行了。

命人將他請了進來,端木琉璃剛要開口解釋,無名已經搶先說道:「王妃什么都不用說,我明白,我這病已經拖了十幾年,不差這一時半刻。因此我這次來並不是為了催促王妃給我治病,而是想問一下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盡力。」

端木琉璃搖頭:「耽誤了給你治病我已經很不安,不敢再勞煩。你先回客棧等候,我想大概用不了多久,此事就可以徹底解決。」

無名遲疑片刻:「閑著也是閑著,就請王妃吩咐吧。」

端木琉璃依然搖頭:「真的不用,你先回去吧,大不了如果有需要我再叫人去請你。」

無名無奈,只得寒暄幾句之後便帶著無名氏退了出來。走到門口,藍醉正好從外面走了進來。彼此打了個照面,當藍醉看到無名的時候,幾乎面無表情,可是當他的目光與跟在後面的無名氏對上,那雙藍汪汪的眼中卻突然掠過了一道微微的光芒。

與此同時,無名氏更是覺得心中有個地方似乎被輕輕地撥了一下,說不出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跟著兩人便擦肩而過。

藍醉繼續走進了大廳,可是當他在桌旁站定腳步,卻不自覺地回頭看了一眼。誰知拐角處的無名氏也同時回了一下頭,兩人的目光再次在空中相遇。只是一個剎那,無名氏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門外。

這一幕當然完全落在了端木琉璃的眼中,她突然心中一動:難道……

不等她說什么,藍醉已經淡淡地開口:「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過你多心了。」

端木琉璃不由微笑:「我沒有要說什么,是你多心了,這算不算是心虛?」

藍醉皺了皺眉,仿佛想要借此掩飾什么:「你還有這些閑工夫,不必為你家夫君擔心是吧?」

端木琉璃滿臉無辜:「誰說我不擔心,我擔心得要命。」

藍醉原本已經坐了下來,聽到這句話卻突然站起身說道:「你留在這里,我出去看看,或許會打聽到什么也說不定。」

看著他離開,端木琉璃不由撓了撓頭。她還是很希望藍醉能夠盡早遇到他的真命天子,免得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她這個假冒的血族後裔身上。可是這個無名氏來歷不明,誰知道她是什么身份?萬一兩人並不適合在一起,藍醉這心不就白動了?

當然,他不過是多看了無名氏兩眼而已,未必就有她想的那個意思,還是替自家夫君擔心擔心吧!

原本以為藍醉這一去必定要耽誤一些時間,誰知端木琉璃還沒喘幾口氣,他居然就快步走了回來,眉頭微皺:「琉璃……」

端木琉璃有些意外:「怎么回來得這么快?不會是已經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吧?」

藍醉搖頭:「我剛剛走到府門口,便看到楚凌躍帶著幾名隨從往這個方向來了,我得看看他是不是想來欺負你。」

端木琉璃挑唇:欺負我?只怕他還沒那么大的本事。

果然,兩人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守門的侍衛便前來稟報,說四皇子未經通報便要闖入府中,隱衛不讓,雙方正在對峙。

端木琉璃冷笑,揮手示意侍衛退下:「我還沒死呢,敢硬往里闖?走,去會會他!」

藍醉的臉色更是好看不到哪里:敢欺負他這血族唯一的後裔,找死!再這么不知死活,我讓蝙蝠咬斷你的喉嚨!

府門口,數名隱衛一字排開,將整座府門護得密不透風,莫說是人,只怕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站在他們對面的楚凌躍滿面怒容,正在厲聲呵斥:「你們這群不怕死的東西,還不快給本王讓開!否則本王稟明父皇,讓你們一個個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端木琉璃挑了挑唇,上前幾步淡淡地開口:「珩王好大的火氣呀,只不過有火你到別處去撒,跑到我琅王府大呼小叫來算怎么回事?」

隱衛見她到來,早已自動向兩旁讓開,目光卻緊緊地盯在楚凌躍及他的隨從身上。狼王早已交代過,任何人不得傷害王妃,不管對方是誰!一旦發現任何不對,殺無赦!

不過看到她,楚凌躍臉上的怒容早已消失不見,甚至笑得十分和氣:「琉璃,你總算來了,看看這幫奴才有多不像話,居然敢攔我?我有很重要的話跟你說,我們進去談。」

藍醉聞言,臉上露出強烈的不同意之色,端木琉璃倒是笑了笑,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接著讓開了身子:「既如此,珩王請!」

楚凌躍瞬間得意萬分,盛氣凌人地掃視了那些隱衛一眼,大踏步地走了進去。端木琉璃隨後跟上,卻對著眾人打了個手勢,意思很明顯:跟進來。

進入大廳,楚凌躍不等端木琉璃招呼便大刺刺地落座,看著她笑得十分溫柔:「琉璃,三皇兄的事已經成了定局,我原本以為你會十分難過,這才過來看望的,不過看到你沒什么事,我就放心了。人嘛,就是應該往前看,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再想也沒有用,你說是不是?」

已經成了定局?誰說的?

端木琉璃微微冷笑,面上卻十分平靜:「珩王所說的十分重要的事就是指這個?」

楚凌躍點了點頭,越發含情脈脈:「昨晚回去之後,我一直放心不下,你過得好不好對我來說當然就是最重要的事。不過,順便還有幾件小事要跟你說。」

藍醉勉強克制著想要一拳把他打飛的沖動,在秦錚耳邊說道:「我好想把他的眼珠子摳出來,免得他再那么色眯眯地看著琉璃。」

「我也是。」秦錚咬了咬牙,低聲回應,「不過,那樣未免臟了我們的手,不如我們一起把他打飛?」

藍醉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隱約的笑意:「我剛才也是這么想的,想不到我們倒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我還身無彩鳳雙飛翼咧!」秦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卻突然賊兮兮地笑了起來,「不過說實話,你那身無彩鳳雙飛翼王妃不是不能練嗎?不如你教我幾招怎么樣?」

藍醉學著他剛才的樣子翻了個白眼:「那本秘籍我早已送給狼王了,想學你問他去。不過現在好像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

秦錚想了想,點了點頭:「有道理,那就聽聽珩王會說些什么。」

這邊兩人雖然嘀嘀咕咕說得十分熱鬧,卻半點沒耽誤楚凌躍的話。聽說是幾件小事,端木琉璃點了點頭:「說吧!」

楚凌躍笑了笑,抬起頭四處打量了一番:「琉璃,這琅王府已經住不了多久了,不知你在這城中可有什么喜歡的地方嗎?告訴我,我把它買下來,好讓你住得更舒服。」

端木琉璃笑笑:「不用,我住在這里挺好的,而且會一直住下去!」

明白她這句話中的含義,楚凌躍的笑容一僵,眼中已經掠過一抹陰狠,接著搖了搖頭:「琉璃,我原本以為你已經想開了,想不到還是這么執迷不悟!對於三皇兄難道你還抱著幻想嗎?」

端木琉璃不答,跟這種人根本沒有什么好說的:「珩王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盡管有些惱怒,楚凌躍還是盡力克制著自己,只是笑容比方才更加陰沉了些,抬起頭掃了秦錚一眼,他接著說道:「三皇兄既然只不過是徐澤湖的孽種,他已經沒有資格再統領天狼和隱衛,所以我已經稟明父皇,父皇答應將他們都交給我,由我統率。」

聽到這句話,反映最大的當然還是秦錚,他早已氣得咬緊了牙關:無恥,這簡直是無恥,無恥的程度令人咂舌!

隱衛和天狼是狼王費了多大的功夫才訓練出來的,他居然想來撿現成的?不把你揍的滿地找牙,我就不是隱衛的龍頭老大!

藍醉雖然不知道楚凌雲訓練這兩支部隊費了多大的心血,但是看到楚凌躍臉上那該死的笑容,他卻感到渾身上下連一根頭發絲都萬分不爽,一雙拳頭也已經躍躍欲試,不定哪一刻就會揮到楚凌躍的臉上去!

端木琉璃也有些意外,但是她的怒氣卻是冰冷的,而且隱藏在眼底深處,臉上反而更加溫和:「珩王怎么會動了這樣的心思?你不覺得很可笑嗎?隱衛並不是御林軍,是不歸父皇調動的,即便是他,也不能將隱衛轉送給任何人。」

這話倒是不假,說是隱衛,其實就相當於死士,是各皇子的秘密部隊。還從來沒有聽說過皇上能夠做主將一個皇子的死士轉送給另一個皇子的,楚凌躍這話,是說的有些可笑了。

可是楚凌躍卻顯然並不這樣認為,仍然大刺刺地說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只要是屬於東越國的一切,父皇都有權利做主,更何況是小小的隱衛?我看得上他們是他們的福氣,否則就憑他們是三皇兄的舊部,便該殺無赦。」

這幾句話終於令秦錚變了臉色,冷笑一聲開口:「珩王給的福氣,咱們可不敢拿,而且咱們既然跟了狼王,這一輩子就是狼王的人,就算死也不會再另投他人,珩王還是留著你的福氣給別人吧!」

那么明顯的不屑令楚凌躍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砰」的一拍桌子厲聲喝道:「大膽!居然敢對本王無禮,你活得不耐煩了嗎?別以為你是隱衛的首領,本王就不敢對你怎么樣!你敢以下犯上,本王大可殺了你,另外派人接替首領之職!你該不會以為隱衛少不得你吧?」

面對他的怒氣,秦錚卻面不改色:「珩王這話說錯了,隱衛不是少不得我,而是少不得狼王。有狼王才有隱衛,沒有狼王,也就沒有隱衛了。」

這話更是令楚凌躍勃然大怒,咬牙說道:「本王就不相信!沒有了三皇兄,本王一樣可以讓隱衛發揚光大,比現在更加所向披靡!」

楚凌躍冷笑:「珩王既然有這么大的本事,那就不如直接去組建一支比隱衛更加所向披靡的隊伍好了,何必要來撿這個現成的便宜?」

這句話無疑戳中了楚凌躍的痛處,令他的眼中閃過了濃烈的殺意:「住嘴!你這個該死的奴才!對本王說出這樣的話,看來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來人,把他給我拿下,亂棍打死!」

一聲令下,他的人還未動手,數名隱衛已經刷的將秦錚護在了中間,沒有人說話,但他們的目光卻冷厲如刀,明明白白地寫著幾個字:誰敢靠近,殺無赦!

楚凌躍此番不曾打算動手,因此只帶了幾名隨從。原本以為楚凌雲的真實身份已經暴露,這些人此刻必定群龍無首,正等著他這個如同救世主一般的人物從天而降,解救他們於危難之中,並且想當然地認為由他來接管天狼和隱衛是順理成章的事,所有人必定都會對他感激涕零。

誰知道事實竟然與他想象的完全相反,這些人不但毫無感恩之意,反而對他冷嘲熱諷,這還了得?

可是他的隨從一看隱衛擺出來的陣勢,哪里還敢靠近,一個個都不自覺地連連後退,早就嚇得變了臉色。

看看隱衛這壓人的氣勢,再看看自己的隨從膽小如鼠的樣子,楚凌躍氣惱不已,厲聲喝道:「你們想干什么?想造反嗎?還不給本王退下!」

這一次,站在最前面的狼歌開了口,只不過吐字如冰:「珩王沒有權利處置隱衛之中的任何一人,而且所有的隱衛都不可能另投在珩王的麾下,珩王不必白費心思了,請回。」

「你們、你們……簡直是反了!」一個小小的奴才都敢給他下逐客令,楚凌躍當然越煩惱羞成怒,咬牙說著,「你們這群不開眼的東西,狼王明明是個孽種,你們還跟著他干什么,被人恥笑嗎?本王是不忍心看你們身首異處,才給你們這個機會的,你們不要不知好歹!」

端木琉璃目光一寒,淡然開口:「珩王,你若再有一個字辱及凌雲,別怪我不客氣。」

楚凌躍一愣,怒火刷的一下就躥了上來!然而端木琉璃跟這些奴才畢竟不同,還指望著她拉攏端木世家的幫助呢!

深吸幾口氣拼命壓下腹中的怒火,楚凌躍勉強擠出一絲自認為溫柔的笑容:「琉璃,我知道你此時必定難過得不得了,所以你說什么我都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三皇兄的事真的已經不可改變了,你就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好不好?」

端木琉璃懶得再跟他多說:「你要說的小事說完了嗎?還有什么?」

楚凌躍咳嗽一聲:「暫時沒有了,我要接管天狼和隱衛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你們也不要再負隅頑抗了。秦錚,本王知道你是隱衛的首領,你盡快呈一份隱衛的名單給本王,不得有誤。」

秦錚冷冷地看著他,仿佛在看著一個跳梁小丑:「沒有那個必要,我說過沒有人會另投在珩王麾下,珩王若是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出來!」

一聲令下,大廳之中突然多了數十名黑衣人,只不過個個黑巾蒙面,只露出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

挑唇一笑,秦錚接著說道:「珩王,這些便是隱衛當中大大小小所有的首領,他們可以代表所有隱衛的意見。」

既如此,自然不能失了面子,楚凌躍清了清喉嚨,背負著雙手站起身,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很好,你們的身手本王一向很了解,而本王方才說的話你們應該也聽得很清楚了,從今日起,本王就是你們的新主子,只要你們盡心盡力為本王辦事,本王是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所有人都靜靜地站著,沒有人說話,仿佛將這位不可一世的王爺當做了一團空氣。

楚凌躍正感到顏面大失,秦錚已經淡淡地說道:「我方才雖然說過沒有人會另投他主,但是我也絕對不會妨礙你們奔向大好的前程,現在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願意繼續追隨狼王的,站到王妃身後,願意更上一層樓的,站到珩王身後,而且立刻就可以跟著珩王離開,我保證絕對沒有人會阻攔。」

楚凌躍看著眾人,臉上帶著勝利者才有的微笑,仿佛已經看到所有人都嘩啦啦站到了自己的身後。他就不信了,這些人的腦子又沒有問題,怎么會寧願跟著一個孽種?

然而緊跟著他便看到,所有人都呼啦啦地站到了一個人身後是不錯,可惜那個人卻不是自己,而是端木琉璃。

看到這一幕,他先是一愣,跟著刷地變了臉色:「你們,你們都瘋了嗎?」

「沒瘋。」秦錚笑了笑,「我們若是選擇跟你,那才真的是瘋了。」

這樣的羞辱楚凌躍如何受得了?他突然一咬牙,雙手已經緊握成拳,眼中更是有一道赤紅的光芒一閃而過,而他的瞳孔也跟著變得火紅,仿佛兩團霍霍燃燒的火焰!

意識到情況不對,秦錚立刻開口:「快!保護王妃!」

隱衛齊齊答應,轉眼間已經將端木琉璃護在了中間。而看到楚凌躍如今的樣子,端木琉璃的腦中卻如電光石火般閃過了一些什么!

不過他們的擔心似乎是多余的,僅僅是片刻之後,楚凌躍的眼睛便恢復了正常。急促地喘息了兩口,他突然皺了皺眉頭,不自覺地抬手抓住了心口的衣服冷聲說道:「秦錚,你藐視本王,罪該萬死,不過本王一向不是好殺之人,又愛惜你們這些人才,所以願意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不妨好好考慮考慮!明天本王再來聽你們的答復,到那時如果你們依然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本王心狠了!」

扔下幾句話,他迅速離開了,秦錚卻跟著皺了皺眉說道:「王妃,他剛才的樣子絕對不正常!」

「我知道!」端木琉璃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隱隱的擔憂,「我只希望,事實並不像我想象的那樣……」

「他應該在練什么邪功。」藍醉突然開口,說得十分肯定,「你們聞到了嗎?剛才他試圖發動攻擊的時候,身上便有一股異樣的味道散發了出來。」

秦錚不由吃了一驚:「練邪功?他的功力早就被王爺給廢了,而且照理來說絕對沒有恢復的可能,怎么會……不過你還別說,方才好像是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傳了過來,我倒是沒想到來自於他。」

一邊說著,他揮了揮手,示意隱衛都退了下去,順便撇撇嘴,加上了一句:「開什么玩笑?讓我們跟著他?也不撒泡尿照照,他到底哪個地方比得上王爺一星半點?哪怕是那張臉,也不知道比王爺難看了多少倍,我瞧著就想吐!」

狼歌點了點頭:「是很難看,而且所有人都認為,咱們之所以跟著王爺,只是因為看中了他最有可能登上皇位,殊不知那根本就不重要。」

秦錚贊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回頭看著藍醉:「藍公子剛才說珩王在修煉邪功,那你能看出來他練的是什么邪功嗎?威力會有多大?」

「暫時還看不出來。」藍醉搖了搖頭,「不過邪功大都是一柄雙刃劍,有利也有弊,控制好了可以發揮出巨大的威力,一旦控制不好便容易遭到反噬,死得慘不堪言。」

秦錚不由點了點頭:「看來珩王也是拼了,知道走正常的途徑已經不能恢復功力,便干脆鋌而走險。」

「不能讓他繼續修煉下去。」端木琉璃突然開口,「很明顯,他的功力是被凌雲廢掉的,一旦他練成了邪功,第一個要對付的自然就是凌雲!」

「對對對!」秦錚連連點頭,「我們必須盡快把王爺救出來,想辦法阻止珩王!不說了,我立刻去調查王妃讓我調查的事!」

不只是他,所有接受了任務的眾人都已經等到了蘇天寧派來的援兵,便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藍醉轉頭看了端木琉璃一眼:「琉璃,你剛才說希望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樣,你是不是已經知道珩王在修煉什么邪功了?」

端木琉璃沉默片刻,繼而搖了搖頭:「我猜到了一些,但是不敢確定,你等下!」

說著她站起身進入內室,不多時拿著一本書出來,放到了藍醉面前:「你看這個!」

藍醉低頭一看,封面上寫著四個大字:鳳靈寶鑒。

離開琅王府的楚凌躍依然緊緊抓著心口的衣服,跌跌撞撞地上了馬車,他急聲開口:「快走!走!」

隨從連連答應,立刻趕著馬車疾馳而去。然而楚凌躍顯然已經等不及趕回王府,撩開車簾看看已經來到了一個僻靜處,他緊跟著說道:「停車!你們幾個守在這里,不許出聲,更不准任何人來打擾本王!」

幾人立刻答應,停穩車子之後便守在四周,機警地注意著周圍的動靜。楚凌躍顧不上理會他們,早已在車內盤膝打坐,慢慢梳理著翻涌的氣血。

許久之後他才吐出一口氣,疲憊不堪地靠在了車廂壁上。眼看著神功就要大成,卻險些毀在那幫奴才的手里,真是可惡!

柳媚兒曾經再三交代過,練這種神功最忌心浮氣躁,否則一旦神功反噬便悔之晚矣!這次就當是個教訓,以後絕對不允許再犯類似的錯誤!

幸好我的神功很快就要練成了,到時候別說是你們這幾個小小的隱衛,就連三皇兄本人我都不會放在眼里!

對於端木琉璃,雖然現在你對三皇兄還不死心,但是只要父皇下令將他們一家三口處斬,我就不信你能為他守一輩子寡!

冷冷地笑笑,他吐出了兩個字:「回府!」

幾名隨從不敢怠慢,立刻趕著馬車迅速回到了珩王府。可是剛剛進入大廳,張英傑已經迎了上來,壓低聲音說道:「王爺,牢中有人傳出消息,說是霜妃要見你,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

霜妃?一提起那個可惡的女人,楚凌躍的眼中就浮現出了明顯的厭惡:如果不是她,他還不至於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還去見她?可笑!

冷笑一聲,他接著開口:「不去!跟他們說,一個不守婦道的賤人,不配讓本王去見她,免得臟了本王的眼!」

可是張英傑卻不曾離開,接著說道:「可是王爺,那個傳消息的人說,霜妃早已料到您可能不願意去見她,但她要跟您說的事真的非常重要,如果您實在不願意去,派一個您最信任的人去把那句話帶回來也可以。」

楚凌躍原本絕不願再跟霜妃有任何牽扯,可是聽到這句話,他的腳步卻不自覺地一頓:「什么?這樣也可以?」

張英傑點了點頭:「是,不過有一點,霜妃說那件事非常重要,多一個人知道,王爺您就多一份危險。」

楚凌躍眉頭一皺,繼而冷笑:「這個賤女人真的是瘋了,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想嚇唬本王!」

張英傑有些遲疑:「那……王爺您去還是不去?或者是不必理會她?」

楚凌躍有些遲疑。從本心來說,他當然不相信霜妃手中會握著什么能夠威脅到他的東西。但話又說回來,萬一是真的呢?畢竟她已經活不了多久了,似乎也沒有必要再來騙他。

好,大不了就當是白跑一趟,如果霜妃敢騙他,他一定會讓她享受到世間最凄慘的死法!

想到此,他點了點頭:「待本王稍事休息再去。」

張英傑答應一聲,接著說道:「對了王爺,霜妃還說為了避免引人懷疑,倘若有人問起,您就說她是想在臨死之前求得您的原諒。」

楚凌躍冷笑:「喲,她還為本王想的挺周到。」

休息片刻,恢復了些元氣,楚凌躍便在張英傑的陪伴下入了宮。為了顯示自己心懷坦盪盪,他先征得了楚天奇的同意,果然就說霜妃想在臨死之前求得他的諒解,楚天奇自然不會反對。

進了死牢,徑直來到關押霜妃和徐澤湖的地方。不等他開口,徐澤湖已經看到了他,並且立刻靠了過來,臉上居然有一絲奇怪的笑容:「很好,你果然來了,我就怕你不來。」

霜妃原本不死不活地縮在牆角,聽到他的話本能地抬頭一看,眼中瞬間爆發出了驚喜的光芒,更是連滾帶爬地撲了過來,抓著欄桿連聲開口:「你來了!你居然來了!你還會來看我,太好了!太好了!」

看到她蓬頭垢面、不人不鬼的樣子,楚凌躍嫌惡地後退了兩步,仿佛生怕她碰到自己似的,口中更是冷笑連連:「少裝出這副樣子!不是你讓本王來的嗎?說什么有個天大的秘密要告訴本王。」

霜妃明顯地愣了一下:「什么?我?」

只這三個字,楚凌躍驟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耳中卻已聽旁邊的徐澤湖微微冷笑著說道:「稍安勿躁,是我傳信叫你來的。」

楚凌躍猛地回頭,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怒意:「你敢戲耍本王?找死是不是?」

完全不知情的霜妃同樣十分意外,回頭瞪著他連連追問:「哥,你要干什么?你可別亂來!」

徐澤湖學著楚凌雲的樣子背負著雙手,臉上掛著自以為淡定從容其實令人生厭的微笑:「放心,到了這個時候,我不會亂來的。叫你過來是因為我的確有一個天大的秘密要告訴你,你若不來,一定會後悔。」

霜妃聞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居然撲過來一把抓住他厲聲呵斥著:「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什么都不准說!閉嘴!」

「你閃開!」徐澤湖一個用力,狠狠地將她推在了一邊,冷冷地說著,「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什么不准說的?你想死,我還不想陪著你死呢!」

「不想死,由得你嗎?」楚凌躍冷冷地看著他,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厭惡,「不過是個賤民而已,居然敢跟父皇的妃子私通,還弄了個孽種出來,不想死?讓你死得太痛快了,算父皇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