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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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雲微微一笑:「是我,煩請姑娘通報一聲,就說楚凌雲有事求見。」

綠衣女子卻立刻顯得有些為難:「請狼王恕罪,並非我不肯通報,而是咱們玄衣教歷來有組訓,絕不會與朝廷有任何來往,狼王是朝廷中人,這……」

楚凌雲依然微笑:「凡事都有例外,是不是?或許我就是那唯一的例外呢?就請姑娘通報一聲,至於見不見,還是殷教主說了算。」

綠衣女子仍然感到為難,但是狼王的面子卻不能不給,是以沉吟片刻,她終於點了點頭:「好吧,我就為狼王破一次例,請狼王在此稍候。」

說罷她轉身而去,端木琉璃卻不由撇了撇嘴:「這話你還真敢說,你連人家殷無容的面都沒有見過,憑什么說你會是唯一的例外?」

楚凌雲很是無辜地摸了摸鼻子:「不是我想自誇,而是我不這樣說她就不肯去通報,我們不是更沒有希望嗎?」

眾皆無語:她肯不肯通報不是重點,殷無容肯不肯見你才是重點吧?沒辦法,如今只能祈禱你真的是那唯一的例外了。

眾人安靜地在谷口等待著,順便賞賞周圍的風景。不知是不是他們的祈禱真的起了作用,許久之後,便看到那綠衣女子重新急匆匆地奔了過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驚奇之色:「狼王,我家教主有請,跟我來吧!」

眾人聞言不由大喜,彼此對視了一眼:不會吧?真的出現了例外?

綠衣女子早已讓在一旁,等眾人靠近之後才轉身向谷內走去,邊走邊微笑說道:「真是太令人意外了,我原本以為教主絕對不會見你們的,誰知我剛剛說出狼王的名字,她便說請你們入內敘談。狼王,你果然成了唯一的例外!」

楚凌雲滿臉謙虛地微笑著,心底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方才那句話不過是信口胡謅,所以他實在想不出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殷無容為他破例。何況玄衣教的消息應該不是那么閉塞,她大概早就聽到那些傳言了,為何還願意幫助一個弒君篡位的反賊呢?

「關於我的傳言,玄衣教的人大概都知道了吧?」沉默中,楚凌雲突然開口。

綠衣女子一愣,不由回頭看了他一眼,接著點了點頭:「是的,都已經聽說了,不過幾乎所有人都不肯相信,說狼王絕對做不出那種齷齪之事。」

楚凌雲笑笑:「多謝。是不是因為這個,你們教主才肯見我?」

綠衣女子抱歉地笑笑:「狼王恕罪,這我真不知道!說實在的,我也在奇怪教主為何肯見你。畢竟以前她曾經說過,就算是三國帝王親臨,她都不會見。」

這樣?狼王的面子還真是夠大。

幾人都沉默下去,跟在綠衣女子身後不緊不慢地走著。可是這一走居然就是近一個時辰,雖然兩旁的景物不斷變化,卻依然沒有看到任何建築。

楚凌雲不由目光一閃:「請問……對了,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這綠衣女子本就生得眉目清秀,此刻展顏一笑越發顯得清麗動人:「不敢,我叫滴翠。」

「好名字。」楚凌雲不由贊了一句,「姑娘穿一身綠衣,可不就顯得蒼翠欲滴?請問滴翠姑娘,還要多久才到?」

滴翠笑了笑,抬手一指:「狼王不必著急,轉過前面那片密林便到了。」

楚凌雲點頭:「方才滴翠姑娘前去通報,一來一回似乎也沒這么久吧?莫非你們另有通知教主有客上門的法子?」

滴翠點頭:「是另有法子,不過請狼王恕罪,未經教主允許,我不便相告。」

楚凌雲本也無心探問旁人的*,聞言只是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在滴翠的帶領下轉過那片密林,眼前果然豁然開朗,但見遠遠近近的房屋閣樓密密麻麻,不計其數,掩映在周圍的青山綠水之間,好一個世外桃源。

難怪玄衣教寧肯謫居在此不問世事,既然有如此好去處,若是換作旁人,只怕也會流連忘返。眾人各自在心底贊嘆不已,滴翠已經見怪不怪地帶著眾人徑直往處在最中心的一座閣樓而去。

走到近前,只見那座閣樓共有五層,雄偉氣派中不乏婉約雅致,上書三個大字:怡然居,取的顯然是怡然自樂之意,而且很明顯,這里應該就是玄衣教主殷無容的居所。

果然,滴翠已經回頭看著楚凌雲,含笑說道:「狼王請,教主正在恭候狼王大駕。」

楚凌雲點頭,幾人便隨她一起進入了大廳。另一名綠衣女子上來迎接,滴翠便吩咐她上茶,又回身招呼眾人落座:「各位先請坐,我去通報一聲。」

楚凌雲點頭,她便轉身上了樓。不多時,已有侍女奉了熱茶上來,藍醉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接著低頭瞅了一眼:「會不會有毒?」

喝都已經喝了,現在才問不嫌晚了點?

知道他是開玩笑,眾人也懶得開口。便在此時,滴翠已經重新回到了幾人面前:「教主有令,請狼王和狼王妃入內一敘,其余幾位在此等候就好。」

雖然這是在人家的地盤,理應講究領客隨主便,段修羅等人卻極不放心,楚凌雲倒顯得無所謂,含笑點頭:「有勞了。」

起身握住端木琉璃的手,兩人邁步就走,段修羅也跟著站了起來,眉頭微皺:「狼王?」

「沒事。」楚凌雲回頭看他一眼,笑的溫和,「我已經試過了,這茶沒有毒,而且茶葉相當不錯,多喝幾杯,我們一會兒就來。」

段修羅無奈,只得重新落座:「萬事多小心,還有我們。」

藍醉和水冰玉也點了點頭,無聲地傳達著自己的關切。楚凌雲心中一暖,笑容也更加溫和:「我知道,走了。」

跟著滴翠拾級而上,兩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樓梯口。段修羅頗有些坐不住,干脆起身走到樓梯前探頭探腦地張望:「沒事吧?」

「沒事。」藍醉很肯定地點了點頭,「凌雲身手卓絕,琉璃聰明絕頂,他們夫妻雙劍合璧,可謂天下無敵。所以如果是他們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你急也沒用。」

段修羅回頭看他一眼,跟著哼了一聲:「你就替他倆吹吧!要真那么厲害,怎么會被人逼得跑到這種鬼地方來?」

藍醉也哼了一聲:「這地方有什么不好?山清水秀,鳥語花香,依我看,也別去管什么皇上皇子了,干脆跟琉璃留在這里,白頭到老算了!」

楚凌雲和端木琉璃也很想,不過可惜,他們有必須要做的事,逃不開,也躲不掉。

一路上了五樓,進入其中一個房間,滴翠才停步轉身:「請二位在此稍候,教主馬上就來。」

說完,她居然立刻下了樓,很快便聽不到腳步聲了。端木琉璃環視一周,發現房間內的布置十分清雅,內里陳設的東西雖然不多,每一樣卻都價值不菲。笑了笑,她不由點頭:「這位殷教主品位不俗,不過……」

楚凌雲目光微閃,卻只是微笑:「不過怎樣?」

端木琉璃唇角的笑意漸漸消失,顯得有些遲疑:「我總覺得這種風格似乎有些熟悉,在什么地方見過一樣。」

「你也這樣覺得?」楚凌雲的眼中閃過一道銳芒,「這么說,不是我的錯覺。」

端木琉璃剛要張口,突然目光一凝:「來了!」

片刻後,果然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跟著人影一閃,一個墨綠衣衫的女子已經從珠簾後走了出來,站在了兩人面前。只見她一雙眼眸明媚如春水,美得令人心醉,不過可惜的是,雪白的輕紗遮住了大半張臉,不知這位神秘的殷教主究竟是怎樣的天姿國色?

然而,就在殷無容出現的一瞬間,端木琉璃卻突然覺得鼻端傳來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一個久未想起的名字驟然浮現在了腦海中!難道……真的是她?

殷無容的目光只是從她的臉上輕輕掃過,跟著便牢牢地鎖定在了楚凌雲臉上,眼中的光芒無比復雜:「狼王,我們又見面了!只是不知這次見面,你還記得我這個故人嗎?」

楚凌雲臉上掠過一絲愕然,一個熟悉的名字同樣出現在了他的腦中:「你……你是……」

聽到這個聲音,端木琉璃終於確定自己的判斷沒有錯,不由一聲苦笑:「想必這也算他鄉遇故知了!自上次匆匆一別,再未見面,別來無恙嗎,天蔻?」

殷無容的身軀微微一僵,終於慢慢抬手揭去了臉上的輕紗,露出了一張對二人而言再熟悉不過的臉,不是已經消失許久的蘇天蔻是誰?

神秘的玄衣教主,居然是天狼的龍頭老大蘇天寧的妹妹,也是楚凌雲青梅竹馬的戀人蘇天蔻!

怪不得,玄衣教明明歷來有組訓,絕不會與任何朝廷有絲毫牽扯,可是這殷無容一聽來者是東越國的不敗神話楚凌雲,便毫不猶豫地放行了,原來那不過是因為殷無容就是蘇天蔻!

當日蘇天蔻與端木琉璃一同前往順元帝陵尋找血寒玉,並最終如願以償。可是在最後的時刻,端木琉璃卻指認蘇天蔻與別人聯手陷害她,才讓她落入了藍月白手中。雖然當時蘇天蔻並不承認,卻也拿不出洗清自己的證據,便獨自一人遠走他鄉,自此再不曾露面。

原本以為今後再也不會有見面的機會,想不到再見居然是今天?

看到楚凌雲臉上不加掩飾的驚愕,蘇天蔻只是淡然一笑:「凌雲哥哥,想不到我們會在這里見面吧?」

「沒想到你就是玄衣教的教主,天蔻,你的隱瞞功夫夠到家。」楚凌雲慢慢點頭,「在這個世界上,很少有讓我吃驚的事,但我不得不承認,你嚇到我了。」

蘇天蔻淡淡地笑了笑:「能把你嚇到,我也算本事不小。凌雲哥哥,坐吧。」

三人各自落座,一時卻都沉默下去。端木琉璃看著蘇天蔻,不知為何心中有些異樣的不舒服。表面看起來蘇天蔻並沒有多少變化,但她臉上的神情和眼中的光芒卻偏偏又那么冷漠,哪里還是當初那個婉約的柔情女子?

沉默之中,楚凌雲首先開口:「天蔻,你何時成了玄衣教的教主,又是怎么成為教主的?」

蘇天蔻淡然一笑,將手中的輕紗放在了一旁:「其實也不復雜。師父,也就是上任教主與我偶然相識,覺得與我十分投緣,便收我為徒,並在去世之前將教主之位傳給了我。不過我怕你知道之後會反對,便以白紗蒙面,並改名殷無容,果然瞞過了你。」

楚凌雲點了點頭,這倒並非重點。吐出一口氣,他直入主題:「東越國皇室的變故,你是否已經知道?」

蘇天蔻點頭眼中掠過一抹含義復雜的光芒:「自然知道,我雖然住在如此偏僻的地方,東越國的任何變故卻都一清二楚。凌雲哥哥,你怎么會被人逼到這步田地?不會是只顧沉醉在溫柔鄉,被人抓住可乘之機了吧?」

端木琉璃忍不住扶額:這是在說我了?可我冤枉啊!自成親至今,我還從沒見過狼王除了腦袋和手腳之外的其他部位呢,就被你罵了!

楚凌雲目光清淡,根本不理會這個問題:「既然知道,我就不必再多說了,父皇所中之毒,你是否能解?」

蘇天蔻看著他,嘴角有一絲冷銳的笑意:「凌雲哥哥,你是不是應該先問問我肯不肯幫你父皇解毒?」

楚凌雲淡淡地笑笑:「你若不能解,就算肯又有何用?」

蘇天蔻一愣,不自覺地點頭:「有道理,那么你先告訴我,皇上中毒之後有何表現?」

楚凌雲在腦中稍稍整理一下:「渾身無力,不能言不能動,情緒一激動便會吐血,太醫診斷之後都說是肺疾。」

蘇天蔻沉吟著:「若有他們吐的血就好了,我便可以更准確地判斷。」

楚凌雲立刻點頭,拿出了一塊手絹:「這上面就是父皇中毒之後吐的血。」

蘇天蔻點頭,起身將手絹接了過來:「稍候片刻。」

說著她轉身進了內室,端木琉璃已忍不住一聲苦笑:「實在是太意外了,玄衣教主居然就是天蔻。」

楚凌雲點頭:「連我都想不到,更何況是你。不過,既然如此,說不定此事比我們想象的要順利。」

端木琉璃並不曾說什么,只是在心中無聲地嘆了口氣:但願吧!

不多時,蘇天蔻已經重新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清淡的笑意:「凌雲哥哥,這毒我可以解。」

這原本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因為楚凌雲所中之毒一解,他便可以說出真相,還整個琅王府清白。然而兩人臉上卻並沒有多少喜色,楚凌雲也只是淡淡地挑了挑眉:「你的條件?」

蘇天蔻在他的對面落座,笑的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有條件?」

「我不笨。」楚凌雲看她一眼,「說吧,在不違背一個前提的情況下,我會權衡利弊。」

蘇天蔻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不自覺地反問:「什么前提?」

「不傷害琉璃。」楚凌雲淡淡地回答,「不管是任何方面,不管是多么微小的傷害都不可以,在不違背這個前提的情況下,你可以提出任何條件。」

蘇天蔻看著他,很久都沒有開口。楚凌雲漸漸覺得有些不耐煩,不由眉頭一皺:「為什么不說話?考慮一個條件需要這么久嗎?」

端木琉璃淡然一笑:「因為你這個前提,堵住了她所有的路。」

楚凌雲眼眸一閃:「什么意思?」

端木琉璃轉頭看著蘇天蔻,笑得依然淺淺淡淡:「或者,我能猜到天蔻的條件。」

蘇天蔻眼中冷芒一閃:「是嗎?那你不妨說說看。」

端木琉璃抿了抿唇,片刻後嘆了口氣:「我想你的條件就是凌雲,或者說是跟凌雲再續前緣,對嗎?」

蘇天蔻又是一愣,再度沉默下去。楚凌雲眼中已經閃過一抹冷銳:「不說話的意思就是默認?這真的是你的條件?」

本以為蘇天蔻會有些遲疑,誰知她居然立刻就點了點頭:「不錯,這就是我的條件。凌雲哥哥,你不妨權衡一下,看是否答應。」

楚凌雲看著她,一聲冷笑:「有那個必要嗎?你這個條件已經違背了我唯一的前提,還有什么好權衡的?」

「真的不再考慮一下?」蘇天蔻居然並不著急,神情間很是悠哉,「或者,你打算再去找其他的用毒高手?」

「未嘗不可。」楚凌雲笑笑,「世間能解此毒的,未必只有你一個人。」

蘇天蔻聞言,仍然不急不慌地微笑著:「不好意思,要讓你失望了,別的毒我不敢說,但是這種毒天下恐怕真的只有我能解。」

看得出她絕不像是在開玩笑,楚凌雲唇角笑意一凝:「為什么?」

「因為配解葯所需的葯材之中,有一味是我葯神谷所獨有,而且已經絕跡。」蘇天蔻簡單地解釋了幾句,「那種草狀如月牙,故名月牙草,已在玄冰大陸上存活了數萬年。但後來因為不適應氣候的改變,數量越來越稀少,大約百余年前便完全絕跡。」

楚凌雲皺眉:「絕跡?那你……」

「我說能解是因為除了歷任教主,沒有人知道玄衣教還珍藏有少量曬干之後磨成粉末的月牙草。」蘇天蔻打斷他的話,淡定的神情令人不得不信,「我想,凶手就是因為不知道這一點,才給皇上下了這種劇毒。」

楚凌雲這才恍然,不自覺地點頭:「原來如此。那么這劇毒血寒玉是否能解?」

蘇天蔻毫不猶豫地點頭:「能。不過據我所知,血寒玉應該落到幕後主謀的手中了吧?」

楚凌雲笑笑:「你怎么知道?民間傳言,不是我派人從藍月白手中把血寒玉騙走了嗎?」

蘇天蔻看著他,突然微微嘆了口氣:「凌雲哥哥,別忘了我們已經有多少年的交情了,你是什么樣的人我會不知道嗎?就算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會變,你也不會變的,更不會變得那么齷齪。所以你絕不會做出弒君篡位這種事,既然這個前提已經是假的,你又有什么必要派人把血寒玉騙走?所以那當然是凶手為了讓你百口莫辯設的連環局罷了。」

聽到這番話,說絲毫都不動容自然是假的,只不過一想到她提出的條件,楚凌雲的目光依然有些冷淡:「果然聰明,不愧是玄衣教的教主。可惜,我一直以為幕後主謀是認定這劇毒連血寒玉都解不了,才會拿來對付父皇的。早知如此,我應該早些把血寒玉搶過來,不就什么事都沒了?」

「沒那么簡單的,你以為主謀想不到這一點嗎?」蘇天蔻搖了搖頭,「他既然早已設下這個局來對付你,當然在動手之前就已經把血寒玉握在手中了,根本讓你防不勝防。」

有道理。楚凌雲點頭,突然笑了笑:「也就是說,如今擺在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么答應你的條件,要么蒙冤受屈,繼續亡命天涯。」

蘇天蔻微笑:「與聰明人說話就是有這點好處,可以省很多口舌。何去何從,凌雲哥哥自己掂量吧!」

楚凌雲以手支頜,懶洋洋地看著她:「天蔻,你也說與我多年的交情,那么你應該知道,我是從來不受人要挾和威脅的。」

蘇天蔻抿了抿唇:「我知道,可是凌雲哥哥,這是我最後的機會,無論如何我都要爭取一下。你遇到琉璃之後可以把我甩在腦後,忘得一干二凈,但我不同,不管遇到多么優秀的男子,我心中始終只有你一個。」

「所以你和藍月白串通,讓他把琉璃從我身邊帶走?」楚凌雲突然一聲冷笑,語聲尖銳,「你以為這樣我就可以重新跟你在一起是不是?」

因為他如此肯定的語氣,蘇天蔻反倒微微有些吃驚:「你怎么知道?」

楚凌雲一聲冷笑:「我雖然從未見過玄衣教的新任教主,但我知道藍月白與玄衣教的約定。」

藍月白曾經受過玄衣教的大恩,所以他曾對前任教主立下誓言,將來只要玄衣教的人帶著他的玉佩找上門,他都必定會傾盡全力為他做一件事,作為報答,而且認佩不認人。

當日在順元帝陵,那個帶著玉佩找上藍月白的女子正是蘇天蔻。當時她遮住了本來面目,也並不曾亮出自己新任教主的身份,然後以那塊玉佩作為信物,讓藍月白配合她將計就計,悄悄把端木琉璃帶走。

只不過那個時候,包括藍月白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蘇天蔻就是玄衣教的新任教主殷無容,所以當端木琉璃懷疑蘇天蔻並且前去詢問的時候,藍月白才會矢口否認,說他從來沒有跟蘇天蔻合作過。

蘇天蔻倒是想不到藍月白跟玄衣教的約定楚凌雲也會知道,只不過到了此時,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她不由嘆了口氣:「沒錯,當日的確是我要藍月白跟我合作,讓他暗中將琉璃帶走。可是凌雲哥哥,我根本沒有想過獨占你,更沒有想過拆散你和琉璃。」

楚凌雲雙眉一挑:「是嗎?」

「是!」蘇天蔻毫不猶豫地點頭,「我早已看出你對琉璃動了真心,今生今世怕是離不開她了,所以當初我只是讓藍月白把琉璃帶走一年,一年之後再將她送回到你的身邊。凌雲哥哥,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若不信,可以去問藍月白。」

楚凌雲看她一眼,顯然並不曾懷疑:「我明白了,你是想利用這一年的時間重新回到我的身邊,這樣即便琉璃回來了,我也不能棄你不顧是不是?」

蘇天蔻苦笑一聲點了點頭:「不錯,我就是這樣想的,很幼稚是不是?我也知道憑你的本事,藍月白不可能永遠把琉璃藏起來,能夠躲你一年便幾乎是他的極限了。不過我怎么都沒想到,他居然連這一點都沒有做到。」

到了此時,個中內情自是不需細說,只不過她真正沒有想到的是,藍月白之所以沒有做到這一點,倒不是因為他的本事太低,而是因為水龍丹的意外出現。

明白了她的真正用心,楚凌雲只是一聲輕嘆:「天蔻,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我。我已經有了琉璃,所以別說只是一年,就算是十年八年,我也會繼續找下去,不會再要別的女人。」

盡管這話說的決絕,蘇天蔻居然並不曾生氣,只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原也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大,不過還是想試一試,凌雲哥哥,我不甘心,你懂嗎?我不甘心!你要娶的人本來應該是我,為什么我卻永遠失去了這個機會?我承認琉璃是特別的,可是在你的生命中,我明明是第一個出現的,怎么會那么輕易就被她取代了?」

楚凌雲淡然一笑:「天蔻,這話你說錯了,不是琉璃取代了你,而是你從來沒有真正溶入我的生命中。」

蘇天蔻聞言顯得震驚而愕然,更有滿臉的不可置信:「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當年你說過要娶我的!」

「當年的我年少輕狂,不知輕重。」楚凌雲微微一嘆,「而且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什么是刻骨銘心的情愛,只是覺得一直以來你都是我的朋友,知己,或許那就是夫妻之間該有的感情。但是,有了琉璃之後我才知道我錯了,我對你只是親情,對琉璃才是情愛。」

這番話對蘇天蔻的打擊顯然不小,她的臉色漸漸蒼白,眼中更是連續不斷地閃過一絲惱怒,一絲埋怨,一絲埋怨……

端木琉璃有些擔心,生怕會因此徹底激怒蘇天蔻,令事情變得無可收拾。不過不等她開口,蘇天蔻便瞬間冷靜下來,又恢復了方才的平靜:「怎么樣都好,過去的已經過去,沒必要再提,我們只說眼前,我的條件你答不答應?」

「不答應。」楚凌雲毫不猶豫地搖頭,「我說過,你的條件已經違背了我唯一的前提。」

蘇天蔻攏在袖中的手突然握成了拳,面上倒是笑得淡然:「凌雲哥哥,你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想跟你再續前緣不假,但我沒想過把琉璃趕走。」

楚凌雲倒是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跟琉璃共事一夫。」蘇天蔻微笑著,「琉璃為正室,我為妾室,或者只要你願意把我留在身邊,我甚至可以不要正式的名分,為奴為婢都無妨。」

居然可以為了楚凌雲做到這個份上,足以說明蘇天蔻對楚凌雲的確是一片真心。何況,既然可以繼續跟端木琉璃在一起,這個條件聽起來應該不會那么難以接受了。

可是楚凌雲卻仍然慢慢地搖了搖頭:「天蔻,你本身已經足夠優秀,如今又貴為玄衣教的教主,完全可以找到更適合你的人,不必為了我如此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