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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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寒玉的神奇效用再一次得到了證實,如今的楚天奇已基本恢復正常,只需要盡快把體內的余毒清理干凈便好。經檢查之後確認了這一點,秦錚便告訴他可以先拿血寒玉給楚凌飛解毒,好讓他先恢復語言和行動能力,之後這父子二人便可輪流佩戴,直到徹底解毒。

幾年來,變故不斷發生,原本的九位皇子已所剩無幾,楚天奇在痛心之余,自然加倍珍惜身邊的幾人,毫不猶豫地連連點頭答應。

除了命楚家軍和皇城禁軍聯手守衛京城和皇宮,時刻都要保持警惕,楚凌雲還專門調派了一部分隱衛和天狼的高手隱身在暗處,保護楚天奇,以防楚凌霄伺機報復。眼見一切都處理妥當,一行人終於返回了闊別多日的琅王府。

整座王府已經閑置了數月,本該是雜草叢生、灰塵滿布、蛛網密集的,只不過帝王一聲令下,早有無數人齊齊動手,當楚凌雲推開大門之時,一切都與他們離開之時一模一樣……甚至比那時還要干凈整潔,哪里還有半點曾經閑置的樣子?

出於安全考慮,楚凌雲並沒有急著「化零為整」,先讓府里那些人繼續躲在暗處,等楚凌霄歸案之後再說。橫豎這里還有天狼和隱衛負責打理伺候,人越少越容易應對一些突發狀況。

在房中來回轉了幾圈,端木琉璃由衷地感慨:「真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就算走遍天下,還是覺得自己的家最好。」

楚凌雲微笑:「放心,從此之後再沒人能趕你走,我們會一直住在這里。」

端木琉璃點頭,接著轉向藍月白:「藍閣主,這段時間你便留在琅王府,等你的狀況穩定了,我立刻給你做手術。」

藍月白感激地點頭:「是,多謝王妃。請問王妃,診金該付多少?我問過段先生,他說他右手有點問題,琅王收了他十萬兩黃金。我這病要嚴重得多,不知……」

雖然完全信得過他,但段修羅和水冰玉的身份畢竟還是秘密,便只告訴他兩人一個姓段,一個姓水,其他的則不便相告。行走江湖多年,藍月白也很識趣,自不會多嘴自找麻煩。

不過聽到這幾句話,端木琉璃不由失笑:「舉手之勞,什么診金不診金的?何況你是為了給凌雲送火鳳丹才會遭此厄運,是我們欠你才對。」

「不不不!絕對不是那么回事!」藍月白連連擺手,「是我對不起琅王和琅王妃在先,才想拿火鳳丹贖罪的,誰知卻不慎將寶物遺失,更是錯上加錯,所以這診金是無論如何都要付的。我想……一百萬兩黃金夠不夠?」

端木琉璃滿臉黑線:感情你們都是有錢人是吧?我可總算知道「揮金如土」四個字怎么寫了!

「不愧是三閣之一,果然財大氣粗。」楚凌雲笑眯眯地開口,「既然如此,那就這么說定了。」

端木琉璃瞪他一眼:「還有閑心開玩笑?不怕二皇兄殺回來是吧?」

「兩回事。」楚凌雲兩眼放光,一副饞得要流口水的樣子,「愛妃,一百萬兩黃金啊!只要有了這筆錢,我就不必做什么琅王了,帶你走遍天下,游山玩水,豈不快哉?」

端木琉璃只當沒聽到,重新看向藍月白:「藍閣主,別聽凌雲瞎說,診金我是不會收的,段先生的十萬兩黃金也只是句玩笑,不必當真。」

藍月白搖頭:「我不是開玩笑……」

「藍閣主!」端木琉璃皺眉,眼中居然閃過一絲冷意,「朋友之間施以援手再正常不過,你若繼續堅持,便去找別人治吧,我不管了!」

藍月白愣了一下,頓時嚇得連連點頭:「好好好!我不堅持,不堅持了!王妃莫氣!」

順便轉頭看看琅王,以眼神示意:我偷偷給你,不讓王妃知道,應該沒事。

楚凌雲晃晃腦袋,笑得見牙不見眼:沒問題。

不曾注意他們的小動作,端木琉璃這才滿意地點頭:「這就對了,我已命人給你備好房間,你回去歇著吧,等時機合適了我會告訴你。還有,需要什么盡管開口。」

藍月白答應一聲起身,千恩萬謝地離開了。又閑聊幾句,藍醉也起身告辭,說要回靖安侯府看看。離開了那么久,也該回去清理一下了。段修羅和水冰玉跟著他一起前往,有需要再回來。

看看天色已經不早,得到消息回來伺候的狼燕等人立刻去准備午飯。片刻後,秦錚走了進來:「王爺,王妃,蘇姑娘來了。」

蘇天蔻?楚凌雲點了點頭:「讓她進來。」

秦錚答應一聲轉身而去,不多時卻看到蘇天蔻獨自一人走了進來,臉上的神情有些陰冷:「凌雲哥哥,琉璃。」

二人點頭,端木琉璃已經起身含笑開口:「凌雲,我去廚房看看,你們慢慢聊著,天蔻若是願意,留下來吃個便飯吧。」

見大廳中只剩他們兩人,蘇天蔻才淡淡地開口:「凌雲哥哥,聽說你已經拿到血寒玉,替皇上解毒了?那現在是不是不需要解葯了?」

楚凌雲示意她落座:「有血寒玉,的確劇毒可解,不過時間會拖得久一些,你若配出了解葯,可以幫他們盡快解毒。」

蘇天蔻看著他,微微冷笑:「讓我白給?你答應我的條件呢?」

楚凌雲看著她,眸子陡然銳利了一下,接著恢復慣常的淡然:「你可以走了,我不留你吃午飯。」

蘇天蔻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卻強忍著沒有發作。原本以為這次總算可以得償所願,讓兩人的孩子成為楚凌雲永遠的牽絆,誰知到頭來居然還是一場空?

眼中的怒意突然變成冷笑,她若無其事地開口:「聽說是琉璃破了二皇子的日月神功,你才拿到血寒玉的?不知道二皇子知不知道這一點?」

她的意思很明顯:如果楚凌霄知道,必定會恨端木琉璃到極點,處心積慮報這個大仇。

楚凌雲抿了抿唇,只是淡淡地看著她,什么也不說。雖然看得出他眼中冰冷的殺意,蘇天蔻卻故意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保持著原本的微笑。然而片刻之後,她卻終究有些害怕了,不自覺地垂下了眼瞼,暗中惱恨:狼王不愧是狼王,這份氣勢無與倫比!

一聲冷笑,楚凌雲終於開口:「你剛才的話只是問題,沒有其他含義吧?」

蘇天蔻放在桌面上的手一緊,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是。」

「那就好。」楚凌雲點頭,「有血寒玉,原也不需要解葯,你走吧。」

蘇天蔻哪里還能說什么,很快便默不作聲地離開了。秦錚隨後進門,忍不住哼了一聲:「到了這個地步,她居然還要痴心妄想?我以前怎么從來沒有發現她居然如此討厭?」

楚凌雲看了看他:「她對我始終不曾徹底死心,可悲。」

「那也不該如此不擇手段,絲毫不顧你的感受。」秦錚哼了一聲,「你看我們王妃,無論何時何地,都以你的感受為第一准則。」

楚凌雲微笑,目光溫暖:「嗯。」

感受到那股暖意,秦錚也不由笑了:「幸虧找到了血寒玉,否則讓你跟這樣的女子同床共枕,你還不得嘔死?」

「不會。」楚凌雲搖頭,目光狡黠,「琉璃說過,她的話里有一個很大的破綻。」

秦錚興致昂揚:「什么破綻?」

「她只說讓我給她留一個我的孩子,但沒說孩子的母親是誰。」楚凌雲得意地笑笑,「到時候我跟琉璃生個孩子給她,不也是我的孩子嗎?哪里需要碰她一根指頭?」

雖然在正常情況下,孩子的母親是誰這一點根本不需要強調,但氣憤於蘇天蔻拿楚凌雲做生育工具,完全不考慮他的感受,端木琉璃偏偏就要抓住她沒有刻意強調這一點,到時候就說自己生一個楚凌雲的孩子給她。蘇天蔻惱怒之下,自然不肯撫養一個跟自己毫無關系的孩子。就算她肯,夫妻兩人也有的是辦法讓她主動放棄。

明白了其中玄機,秦錚樂得嘿嘿直笑:「果然好辦法,王妃真聰明!還有王爺你也是,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楚凌雲斜他一眼:「你說誰是惡人?」

秦錚撇撇嘴:「難道是我嗎?」

二人正在斗嘴解悶,瀟行空溜溜達達地走了進來:「哇哇哇!好香啊!什么好東西?」

香味是從廚房那邊飄過來的,他伸長了鼻子拼命地嗅著,垂涎欲滴。楚凌雲得意地笑笑:「琉璃不止聰明絕頂,廚藝也是一流,這下你有口福了。」

瀟行空大喜,點頭如搗蒜:「好好好,那我就不走了!」

這話你已經說過了。楚凌雲翻個白眼,懶得理他。瀟行空的注意力雖然大半都在廚房那邊,卻還難得的問了一句正經話:「我還忘了問你,當時既然在琉璃的幫助下用幻影移情控制了楚凌霄的心神,你為何不趕緊問問火鳳丹的下落?」

楚凌雲嘆了口氣:「沒來得及。我也知道他心神被我控制的時間必定極短,只能先問父皇和血寒玉的下落,第三個就要問火鳳丹,他卻已經清醒過來,我只好讓你立刻出手。否則就算你徹底廢了他的日月神功,他也是寧死不會招供的。」

瀟行空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奇怪:「火鳳丹和水龍丹從哪兒來的?」

楚凌雲看他一眼:「火鳳丹來自禧太宗陵,水龍丹來自順元帝陵。」

瀟行空臉上的表情更加古怪,秦錚原本只是隨意地聽著,看到他的反應卻突然心中一動:禧太宗名為瀟赫陽,順元帝名為瀟正崇,瀟行空也姓瀟……

「啊呀!」他忍不住一聲驚呼,「難道你跟禧太宗和順元帝有什么關系?」

瀟行空咦了一聲:「你怎么知道?」

秦錚頓時石化:「猜的,你們都姓瀟嘛……難道我猜對了?」

瀟行空神情復雜地點頭:「我是瀟氏一族的後裔。」

「真的?」秦錚大為驚奇,「原來前輩也是皇室中人?難怪氣質如此高貴,那可是數千年歲月的沉淀!」

瀟行空一聲苦笑:「一切都已煙消雲散,說什么皇室中人?玄冰大陸早已由一枝獨秀變作四分天下,哪里還有人記得瀟氏一族?縱然有,也不過是掛念他們墓中的寶貝罷了。」

王朝更替,自古以來就是如此。

三人正在沉默,端木琉璃已端著幾道菜走了出來,四處張望一番:「天蔻走了?」

「嗯。」楚凌雲若無其事地笑笑,「她說還有事要做,就不留下吃飯了。」

秦錚翻個白眼:明明是你把人家趕走的。

端木琉璃笑笑:「也罷,咱們多吃一點。前輩,嘗嘗我的手藝。不過要慢慢吃,後面還有更好吃的。」

「好好好!」一看到美食,瀟行空早已將方才的傷感丟到了爪哇國,眉飛色舞地連連點頭,「不過琉璃啊,我也大不了你幾歲,別總前輩前輩的,把我叫老了!就叫大哥吧!」

楚凌雲橫他一眼:「我也叫你大哥?」

「那不行!」瀟行空立刻搖頭,「你得叫前輩,輩分是絕對不能亂的!」

楚凌雲皮笑肉不笑:「死老頭。」

「臭小子你叫誰死老頭?」瀟行空立刻火大,伸向盤子里的筷子瞬間換了方向,朝著楚凌雲的面門擊了過去。楚凌雲冷哼一聲,順手抄起一把勺子迎戰。

端木琉璃翻個白眼,轉身就走:「秦錚,看著點,別讓他倆打翻了桌子,這幾道菜我做得好辛苦的!」

秦錚嘿嘿笑笑:「知道啦!我會拼死保護桌子的!」

「乖。」端木琉璃沖著他回眸一笑,傾國傾城,「趁著他倆打得高興,你多吃點,給他們留點渣渣就好。」

秦錚頓時大喜:「是!王妃最好!我吃啦!」

「喂喂喂!秦錚你住手!」眼見他吃得順嘴流油,瀟行空那個急啊,哇啦啦亂叫著,「不對!你住嘴!不准吃了!哎呀你給我留點,那是我最愛吃的紅燒獅子頭……哎呀孽徒!你敢打我?哎呀秦錚你少吃點……」

楚凌雲好整以暇,一勺子敲在了瀟行空的額頭上:「秦錚,我攔著他,你快吃!渣渣也別留!」

秦錚咔嚓嚓嚼著,含糊不清地答應:「是!屬下遵命!」

瀟行空大怒:「敢打我的頭?我打你個欺師滅祖的孽徒!」

跟著便是楚凌雲一聲痛叫:「啊呀!你敢打我的臉?你個死老頭……」

等端木琉璃終於做好滿桌佳餚,師徒兩人才各自黑著臉坐到了桌旁,每人的頭上都有幾個大包,青青紫紫煞是好看。看了兩人一眼,她笑顏如花:「咦?片刻功夫不見,你們怎么都五顏六色的了?」

楚凌雲笑笑:「沒事,老頭子考較我的功夫,看我退步了沒。」

「哦。」端木琉璃忍住笑,「那退步了嗎?」

「沒。」楚凌雲肯定地搖頭,「你看他臉色就知道了,臭不可聞。」

端木琉璃噗嗤笑出了聲:「只看臉色就知道?」

「還有這個。」楚凌雲指指自己滿頭的包,「只要我頭上的包比他少,就說明合格。」

「呵呵呵!哈哈哈!」端木琉璃笑得花枝亂顫,眼淚都快出來了,「你們……簡直是我見過的……最奇怪的師徒,好有趣……哈哈哈哈……」

看著她明媚如春的笑容,楚凌雲笑得溫柔:「能博佳人一笑,滿頭是包都值了。」

端木琉璃有些赧然,忙收斂了笑聲:「行了,快吃吧,都做好了。前……大……」叫前輩確實不合適,叫大哥又不合輩分,她不由撓了撓頭,干脆改口,「先生,打了半天也累了,多吃點。」

瀟行空哪里還等她多說,也不去計較稱呼的問題了,瞬間把自己的嘴塞得滿滿當當,吃的那叫一個滿足,仿佛就算整個天下也換不走口中這點美食。

好不容易嚼碎咽下,他愜意地晃了晃腦袋,跟著突然面對端木琉璃萬分誠懇地開口:「說真的琉璃,反正我也大不了你幾歲,你要不要考慮改嫁給我?那我就可以天天吃到你做的……哎呀!痛死我了!臭小子你干什么?不是說好不准背後偷襲?」

看著捂著後腦勺瞪著自己的瀟行空,楚凌雲冷笑:「缺女人是不是?瑤池苑找去,那里美女如雲,而且個個活色生香,熱情如火,絕對讓你欲仙欲死。敢打琉璃的主意,當心我真的欺師滅祖!」

瀟行空摸了摸後腦勺,哼一聲不言語,端木琉璃已經轉頭看著楚凌雲,笑得眉眼彎彎:「瑤池苑的美女熱情如火?你怎么知道的?」

瀟行空頓時興奮異常,雙眼放光:「沒錯,你怎么知道的?你見過還是試過?」

……「我就那么隨便一說。」楚凌雲學到了端木琉璃這句口頭禪,神情間很是庄重,「如果不是這樣,瑤池苑的生意怎么會那么火?」

端木琉璃淺淺一笑:「也是。吃飯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沒能看到希望的一幕,瀟行空失望不已地耷拉了眉毛,對自己沒能搶先娶到端木琉璃再次遺憾了一把。

楚凌雲咬牙瞅他一眼,揀著他最愛吃的幾樣猛往口中扒拉,師徒兩人瞬間又打作一團。

瑤池苑的生意的確很火,夜夜人滿為患。而每天來此的客人自然都是為了尋歡作樂,用大把大把的銀子換得片刻極致的享受。或許,只有一個人是例外。

頂樓的某個房間內,依然只點著一盞昏黃的燭火,在其他燈火通明的房間的遮掩下完全可以忽略,何況門窗上還都掛著厚厚的布簾。

床上盤膝坐著一個年輕的男子,另有一個黑衣人坐在桌旁,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片刻後突然一把捏碎了杯子,跟著狠狠一咬牙:「功虧一簣!」

床上的男子正是那日從法場狼狽而逃的楚凌霄,聽到酒杯碎裂時的咔嚓聲,他睜開眼看了看順著對方手指滴落的鮮血,面色平靜:「血是你自己的,流干了也沒人疼,何苦跟自己過不去?」

這黑衣人當然就是楚天辰,任憑手上的鮮血繼續往下流著,他狠狠地咬著牙:「我就是不甘心,明明只差最後一步了!日月神功怎么會被他們破掉,這根本不可能,我不相信!」

楚凌霄勾了勾唇角,自我解嘲一般笑笑:「事實擺在眼前,你不信也得信。」

楚天辰看他一眼,冰冷的目光中透著煩躁:「你若早點把那老東西殺了,怎么會有今天?我早就說過,留著他必定是個禍患!」

「你以為我不想?」楚凌霄皺了皺眉,「那老頭一直死咬著牙,就是不肯說出傳國玉璽的下落,我怎么殺他?殺了他又有什么用?」

雖然這是事實,楚天辰卻依然冷笑:「你留著他又有什么用了?還不是只能等著他來告訴世人真相?」

楚凌霄的情緒原本還算平靜,三言兩語之間,他也顯得有些狂躁起來:「這能怪我嗎?還不是你告訴我日月神功天下無敵,根本無人可破,結果怎樣?」

楚天辰一時無言以對,可是想到自己那么多年的等待和苦心經營又要全部付諸流水,他無論如何咽不下這口惡氣:「不管怎樣,我絕不會就這樣算了!就算你我都當不成皇帝,我也要把楚天奇大卸八塊,以消我心頭之恨!」

楚凌霄又看了他一眼,暫時沒有做聲。沉默片刻之後,楚天辰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些:「你覺得怎樣,好些了嗎?」

楚凌霄點了點頭:「好多了,那黑衣人打中了我的期門穴,險些廢了我的日月神功。不過幸好我躲得及時,雖然損失了一部分功力,但只要休養一段時間,再重新吸一部分內力來就是了。」

楚天辰冷哼了一聲:「損失了多少?」

楚凌霄沉吟著:「吸來的內力少了一大半,恐怕得三兩個月之後才能恢復。」

楚天辰更加惱怒,不由緊緊攥著雙拳:「等你恢復了,多吸一些內力,咱們便立刻殺回去,殺他個雞犬不留!」

楚凌霄卻搖了搖頭:「哪有那么容易?只憑我們兩個,本就不是天狼和楚家軍的對手,原先還有日月神功作為倚仗,可是如今連這唯一的法寶也被他們破掉了,還說什么殺回去?」

楚天辰的臉色瞬間難看到極點:「你的意思是就這么算了?」

「算了?」楚凌霄一聲冷笑,「如果就這么算了,我做鬼都不會安心!」

楚天辰的臉色略略緩和:「這還差不多。而且你也不必害怕,楚凌雲破得了你的日月神功,楚天奇未必做得到!難道他能日日夜夜守在楚天奇身邊嗎?只要他一個疏忽……」

楚凌霄目光閃爍,卻慢慢搖了搖頭:「父皇能不能破解日月神功姑且不論,就算他不能,我們也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這里。何況,萬一三弟真的已經把訣竅教給他了呢?別忘了,父皇當年也是身手卓絕、驍勇善戰的高手,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聽出了他的話外之意,楚天辰眼中閃過一絲希冀:「你有更好的辦法?」

楚凌霄不答,突然轉頭看向門口:「來人!」

一聲門響,推門而入的居然正是燕淑妃!迅速走到床前,她躬身施禮:「主人!」

楚凌霄點頭:「外面情況如何?」

「消息已經傳開,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主人您才是弒君……」後面兩個字本能地咽了回去,她稍稍調整了一下才重新開口,「皇上已經下令全國搜捕,而且任何一處地方都不放過。狼王已經命楚家軍和皇城禁軍聯手挑了瀲陽城很多青樓酒館,依屬下看,只怕很快就會搜到此處。」

有了切身經歷,楚凌雲深知大隱隱於市的道理,自然不會犯與楚凌霄一樣的錯誤。

楚凌霄一聲冷笑:「果然還是三弟更有對敵經驗,知道人越多的地方越容易隱藏行跡!不過他還是不夠老練,否則本該首先就找到這瑤池苑才是!」

燕淑妃頓了頓,小心地開口:「主人,我們是否要移往別處?」

「嗯。」楚凌霄點了點頭,「為防三弟突襲,明日我們便立即離開!你立刻傳信,讓他們到這里來見我,共商大計!」

所謂的他們指的自然是西門紫龍等三人,燕淑妃立刻答應一聲轉身而去,楚天辰已眉頭一皺:「你想利用他們對付楚凌雲?」

「不然你以為呢?」楚凌霄吐出一口氣,「除了他們,我們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楚天辰沉默。雖然在這么多年的苦心經營之下,二人手中也握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死士,但比起楚家軍泱泱百萬人和威力不容小覷的皇城禁軍,規模簡直不夠瞧的。最要命的是本以為無敵天下的日月神功居然成了一捅就破的窗戶紙……早知如此,他們本該計劃得更周密一些!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突然被輕輕敲響,得到允許,燕淑妃推門而入,輕輕咬牙:「主人,屬下接到消息,原來西門紫龍等三人聽說瀲陽城發生巨變,已各自回國了!」

楚凌霄目光一厲,臉上已有怒色泛起!

這三個膽小怕事的東西!當日他登基為帝,他們迫不及待地跑來想要分一杯羹,如今一看到狼王神威大展,便嚇得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了?就憑他們這點本事和膽色,活該一輩子呆在荒涼之地,徒然羨慕東越國的富庶繁華!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孬種。」楚天辰一聲冷哼,「區區一個狼王就把他們嚇成這副德性,你還指望他們幫咱們報仇雪恨?」

楚凌霄冷冷地笑笑:「還真是天真,以為不聲不響地回國就萬事大吉了?沒關系,他們不來,我親自去!」

不久,房中的燭火悄然熄滅,再無半點聲息,只在床頭的枕畔,靜靜地放著一個陰森森的鬼面具。

對楚凌雲等人而言,雖然知道未必有什么收獲,對楚凌霄的搜捕卻從來不曾停止過,就算抓不住他,至少可以將他在京城中所有的暗樁、據點等等連根鏟除,先端了他的老窩再說。

果然,一直過了半個多月,仍然沒有楚凌霄的消息,楚凌雲深度懷疑他要么躲得極為隱秘,要么已根本不在瀲陽城,甚至已不在東越國。

這日一早,瀟行空睡眼惺忪地來到大廳,左右張望半天:「怎么就你一個人?琉璃呢?是不是又去給我做好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