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2 / 2)

穿越田園風光 莫如歸 5180 字 2022-11-10

等時間到了十月底的時候,村里的人都慢慢平靜下來了。該賣的東西都賣了,該囤的糧食囤好了,就等著啥時候有消息。他們倒是希望,這個消息永遠別來,好讓他們繼續安生太平地活下去。

這時候裴鴻軒家的寶寶已經第一個多月了,小家伙在沈家大房生長得很好,被照顧得很不錯。鑒於裴鴻軒也不必再躺床,他們在十月底便提出搬回家中去住。

楊氏擔心道:「就你們倆忙得過來嗎?其實在咱家住著也沒啥呀,大家有個照應。」這是沈家大房每個人的想法,他們都不是那種小氣的人,也都希望裴鴻軒和吳喜帶著寶寶留下來,畢竟最近大家都人心惶惶地,住在一起顯得安心點。

裴鴻軒婉拒了楊氏的好意,說道:「本來就夠麻煩你們了,現在我能幫忙照顧寶寶,完全忙得過來,沒關系的。」他想著山上的住處也布置好了,這段時間和吳喜帶著寶寶回家住一段。

「那便隨你們吧,若是忙不過來就跟我們說,知道嗎?」勸不住他們,楊氏便不勸了。

同是十月底,沈家大房的藕塘收工了,只留下一塊還沒開挖,這是准備留著年底吃,吃到明年春天,吃不完就隨它發芽繼續生長。

宋景微提前把長工們的數算好,一邊核對一邊說道:「今年這個情形,我看就提前幾個月放假吧。工人們現在也沒心思做事,地里的活也不多。」

沈君熙聽了點頭比劃道:「那便放假吧,讓他們回去忙碌自個的。」說不定好些人家還沒准備好。

「嗯,等我把數算了。」宋景微撥算盤的手指不停,半點也不受說話的影響,繼續說道:「書社過幾天也放了吧,孩子們夫子們都讓回家去。」

這個沈君熙很贊同,比劃道:「對,都讓回家去。」特別是夫子什么的。

「嗤……」太明白青年心中想的啥,他覺得挺好笑的。

等各種賬算好,再核對一此無誤之後,宋景微起身伸伸懶腰,手邊及時有一把熱茶遞過來,他接過說道:「謝謝。」笑看著青年,明知道青年很不喜歡他說謝謝二字。

「……」沈君熙無奈地看看他,然而對方一臉戲謔地回視,惹得他心頭微熱。

因為最近天氣冷了,宋景微怕寶寶自己睡會受涼,就回到大床那邊跟寶寶一起睡。沈君熙最近都是自己一個人睡在一處,已好久沒有跟媳婦有什么親密的舉動,夜里不免寂寞難耐。

也是因為最近閑下來,精力旺盛,他夜晚頻頻思念,卻不得滿足。

他看宋景微放下茶杯,再次坐下來,便走到對方的椅子身後,兩手搭上拿雙肩,輕輕揉按。

宋景微笑了笑,以為沈君熙心疼他忙了一上午,幫他松松筋骨。但沒想到的是,青年的手掌越來越不老實,那根本不是松筋骨的力道,而叫撫摸才是。

青年溫熱的手指,在他的脖子上仔細觸摸,眷戀不已。

「很好摸嗎?」

「嗯……」沈君熙享受著指腹下的溫軟觸感,神情滿足。他漸漸將宋景微的頭發撥到一邊,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他低下頭,試探性地嗅了嗅熟悉的氣息,對那截脖頸眯了眯雙眼。

「你……」宋景微還未說完,便感到脖子上一陣溫熱,是青年的嘴唇在上面印下無數的吻。

沈君熙一開始不是這么想的,他只是想觸碰一下,解一解相思。但是當嘴唇印上去的時候,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不再是單純的觸碰,而是張嘴在溫軟的皮膚上允/吻。

越是這樣,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拉開他的衣襟,一直往下延伸。

「……」宋景微抱住青年的脖子,雙肩袒露在微涼的空氣中,有點顫抖。

「……」越發想要解開對方腰間的束帶,沈君熙一邊親/吻,一邊抵制住那種沖動。手指在宋景微的腰帶上撫/摸了數回,最後還是控制住了。他艱難地抬起來,不讓自己繼續往下。他吻住宋景微的嘴/唇,一邊為對方拉好衣襟。

「……」當胸前被青年允/吻的時候,宋景微真的來了感覺,但是青年很快又收手了。令他此刻有種不上不下的感覺。不過接/吻也還可以,緩解一下身體的需要。

好不容易接完了這個吻,二人的呼吸都絮亂起來,彼此都感受到了對方的渴求。

特別是沈君熙,當他感受到宋景微下方的熾熱抵住自己的大腿時,臉紅得有些過分,又有些激動。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么直白地感受到宋景微對他的回應。以前都是他自己亂激動,對方卻沒有什么反應。

現在終於好了,接吻的時候對方也會激動。

「一直看著它,你想怎么樣?」宋景微靠在椅子上,大大方方地喘息著。

「……」沈君熙本來就羞澀,現在更是窘得不像話,不過他也不躲,看了就是看了,他就喜歡看怎了。他抬頭直視宋景微,以一種既羞又渴望的姿態。

嗤……」宋景微笑了一聲,他發現自己並不討厭沈君熙這個模樣,反而覺得他很可愛,想逗逗他,想親近親近他,回饋回饋他,帶他去探索更多的快樂。

「……」沈君熙錯愕地被吻住,然後就是欣然享受,抱著對方的肩膀進入下一輪親/熱之旅。

又是吻到嘴唇皮發麻,宋景微推開他說道:「起來。」

沈君熙愕愕然起來,不知道對方為什么突然這樣,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因為宋景微起來之後,去了那邊的羅漢床床上,他對青年招招手:「快過來幫幫忙。」

沈君熙用尷尬的姿勢,慢慢走過去,被宋景微拉倒床上坐下。

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的腰帶,一邊解一邊說道:「和你接個吻弄得滿身燥熱,你不介意幫忙吧?」

「……」沈君熙深呼吸地看著他,搖頭,他怎會介意,不要說這樣的幫忙,即便是……

「就像我上次那樣做。」宋景微呼吸還不平靜地說道,拉著青年的手來到自己褲襠里,然後就放任不管,專心地撐在床榻上享受。

大家都是成年男人,以前誰沒干過這種事。不過他一般需要比較少,覺自己對自己做這事挺沒必要,但是讓沈君熙幫忙又不同,他比較願意。

沈君熙咽了咽喉嚨上的喉結,然後回憶起當初宋景微為他做的情形,手上慢慢動作起來。他對待宋景微一向很溫柔,很小心,此刻也是一樣,認真得絲毫沒有分心的可能。

全部心神,都在自己手里,那與自己相差無幾的一物。

若這不是宋景微的,沈君熙根本不會想去觸碰。其實他也心虛得很,他以前也是選擇跟女子在一起的,雖然後來沒成。

不過宋景微似乎不怎么在乎他的這些,這令他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不得勁。若是哪一天宋景微能為他吃醋,他便圓滿了。

「……」一邊想著這些,沈君熙慢慢貼近,將姿勢改為側抱著對方,這樣他覺得更加有感覺一點。

「你太溫柔了,不行。」宋景微閉著眼睛說,然後把自己手覆蓋上沈君熙的手,教導他什么是適合的力道。

「……」沈君熙立刻趕到呼吸粗重了一層,他感覺此刻被他們一同握在手里的不是宋景微,而是他自己的……

「就是這樣……」宋景微張著嘴呼吸說道,用別人的手果然是不同的,感覺更好些。

「……」沈君熙忍不住親他,尋找他的嘴唇,溫柔地親吻。

但是溫柔絕對不如激烈來得更加刺激人,宋景微一手扣住他的後腦勺,然後激烈地回吻他。

很快地,感覺就來了,他在雙重刺激之下攀上高峰,那一刻,他放開了沈君熙的嘴唇。純粹地開始享受一剎那的空白。

「……」前一刻還纏著自己,後一刻立刻被放棄掉,沈君熙有些失落地低頭看著他。

「呵呵……」宋景微看出青年在想什么,便懶洋洋說道:「男人就是這樣的,完事後就沒那種需要了。」所以他現在沒有和沈君熙親親抱抱的欲/望,或許過一會兒就好。

「不是。」沈君熙依舊還抱著他,對他比劃道:「不管什么時候,我還是……」想親近,特別是完事之後,很想緊緊抱住,跟他分享一下快樂。

「那是你,大部分人都這樣。」宋景微眯著眼睛,等身體上的余韻過去之後,全身輕松,連心情也一樣舒適。他覆蓋上青年抱在自己的腰間的手,想睡個覺。

「你怎么知道呢?」沈君熙反扣著他的手,在手心里寫劃。

「有人做過這樣的調查。」宋景微說道,現在什么調查沒有,還有些更加私密的。不過……他回頭看了一眼青年,果然看見青年一臉的不解和窘色,好像在說,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調查?不羞人嗎?

「呵呵呵……」宋景微繼續閉眼睡覺,讓青年一個人疑惑去吧。

「不信你。」沈君熙把下巴擱在媳婦肩膀上,也靜靜地陪他待著,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他的激動也不知不覺就被忽略掉。

安穩地過到了十一月中旬,這天沈家大房收到一封信。

宋景微看到是原冠霖寫的信,連忙拆開看,他在信里說,他們的船跑到十一月底便停航。東北那邊已有異動,最近連連與邊境發出摩擦,邊境的百姓們不堪其擾,已大部分撤離。

信末,讓原冠霖同樣拜托了宋景微,讓他看著點原老爺子。他十一月底便要回中部的家中,卻不好把原老爺子帶上奔波。

也許是得了原清隨的吩咐吧,要不然原冠霖也不會跟他說這些。

宋景微看過信之後,跟家人說了這件事。眾人都陷入沉默,看來這場仗是不打不行,一定會打的了。

「沒啥,咱們不是都准備好了嗎?那些敵兵敢來,咱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沈東明咬牙說道。

「不錯,而且又不一定會失守。」宋景微說道,卻在心里隱隱擔心遠在軍營的原清隨。他身為一個將領,肯定會上戰場。若是前方失守,原清隨也恐怕……

現在這樣的情況,宋景微只好往樂觀里祈禱,往壞里打算。

沈東明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村里的鄉親們。再次掀起一股人心惶惶的熱潮,那些還沒有危機感的人,趕緊做准備。那些覺得不夠穩妥的人,又往山里添東西。

十一月下旬的一天,江面上一艘商船上,這次載的卻不完全是貨物,更多是人。沒錯,滿船都是擁擠的人們,他們是五天之前花大價錢才坐上這艘船的。其中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是哪里,又會在哪里落腳。他們只是想趕緊離開家鄉,正在打仗的家鄉。

喬朗一家子擠在船上的一個角落里,他們有的站著,有的坐著。但更多是站著,只有三位年長的長者才有位置坐下來。

「朗哥兒……」坐在喬朗身後,一個年約五十出頭的長者欲言又止,看他的神情似乎是在擔心什么,他就是喬朗的小爹叫喬雲,他說道:「你說的那戶人家,真的會收留咱們嗎?」

喬朗連忙點頭,對他小爹說道:「您放心,他們是好人家,不信您問問叔叔。」

啞伯也連忙比劃,讓他們不用擔心,沒問題的。

但是喬雲還是擔心,他與身邊丈夫說道:「朗哥兒和弟弟說的地方就快到了,可我總覺得這邊也不□□全,咱們應該走得越遠越好。」

喬朗的父親盧敬平拍拍老伴的手背說道:「稍安勿躁,現在還沒早呢。若是當真不安全,到時候咱們再遠走也是一樣的。」但是眼下,老的老小的小,卻是不適合長途跋涉。沒看見這船上的人,才走了五天就各種大小病都生起來。

幸運的是,他們一家子的身體都還算好,沒有人生病。

「爹說的是,既然弟弟和老叔都這么說了,咱們就去看看吧。」喬朗的大哥盧孟陽說道,他身邊是自己的媳婦和兩個兒子,他成親比較晚,兩個兒子都還小,大的只有五歲,小的只有三歲。

「不錯,再怎么樣人家對咱們有恩,去看看是應該的。」盧敬平看著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感概地說道:「要不是他們,我們兄弟倆還不知要何時才能相見……」想到已去世的爹娘,盧敬平握住弟弟的手,感概萬千,老淚橫流。

啞伯緊緊握住大哥的手,不住地拍拍他,安慰他,雖然自個也是難忍感觸。他們兄弟倆,這失散的幾十年里真是太不容易了。

「敬峰……」盧敬平喊著弟弟的名字道,他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自己的弟弟,沒想到有生之年,卻是一走十年的小兒子帶著弟弟回家,當見面的那一刻,他真的險些要跪下感謝老天爺。

會否是老天也爺看在他如此可憐,如此虔誠的份上,才弟弟回家來跟他相認。

後來聽小兒子敘說,才知道其中有這樣的一個故事。他是聽得心驚膽戰,這其中若是有什么偏差,小兒子就遇不上弟弟了……

再得知弟弟遭人所害,被割去了舌頭,盧敬平好幾宿睡不著覺,好幾天紅著眼睛責怪自己,都是自己的錯。而這些話語,家中的家人已經聽了數十年,卻沒有哪一次和這次一樣,如此痛苦。

本以為親人相認了,往後的日子便可以平安喜樂,一起安度晚年。誰知團圓喜悅的日子還沒過上多久,邊境就頻頻傳出壞消息,鬧得他們這些邊城小鎮的村民們惶惶不安。

一直鬧到前陣子,他們終於決定離開,因為情況已經越來越危急,不離開也不行了。若是眼下不走的話,到時候恐怕就走不了了。

盧家一家聽從了喬朗和啞伯的意見,來到恩人家,即便是不求收留也罷,來表達一下感謝的心意也是應該的。

在船上待了五天之後,他們在碼頭下了船。此時已經是十一月的最後幾天,江上寒風陣陣,吹得衣著不算厚實的盧家眾人瑟瑟發抖。幾個小孩子,更是往大人們的懷里躲。

「就是這里了,當初我和叔叔就是在這里上船的。」喬朗看著闊別多月的碼頭,聲音激動道。

「好,前頭的路還有多遠呢?咱們快走,孩子們又冷又餓了。」

「跟我來,我還記得路。」喬朗說道,一邊攙扶著啞伯一起走。

長者們走在前頭,年輕人在後面抱著孩子,一行人在深秋的寒風中,走過小涼山腳下的大路茶山村的沈家大房家中走。

等他們看到遠處的大房子,看到房子上空冒著裊裊的炊煙時,紛紛都激動起來。

喬朗指著那個方向說道:「就是前面了,咱們就快到了。」

這個時候,正是沈家大房做午飯的時候。沈東明剛剛走進院子,放下鋤頭,就聽見小黑汪汪地吠叫,他說道:「叫囔啥呢?有人來啦?」洗了把手,他轉身出去開門。

他打開門看見,一門口的大大小小,都是陌生臉孔,唯有兩個久違的熟臉孔!

「東明叔,是我啊,喬朗!」喬朗咧著大大笑臉,對沈東明喊道。

「……」沈東明長大嘴巴,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拍腦門說道:「原來是你小子,還有啞伯!」他終於找回了那股熟悉感,連說請大伙們先進屋里:「快快快,進來家里說!」

喬朗連聲說好,還是先對家里人介紹說道:「這是這家的東明大叔,是我說的那位宋公子他丈夫的爹,是個很好的人。」

「哎呀,說那些干啥,快進來快進來!」沈東明聽了不好意思地笑起來,一邊進屋一邊沖著廚房那邊喊道:「老媳婦!有客人來啦!燜多五斤米飯啊!」

在廚房里燒火的楊氏,一聽見五斤米飯,驚得連燒火棍都差點燒了,她瞪大眼睛說道:「啥?燜五斤!?」究竟是啥不得了的客人來了,竟然要五斤米飯!她放下燒火棍,當然不是先出去瞧熱鬧,而是先把五斤米飯燜下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