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1 / 2)

穿越田園風光 莫如歸 5057 字 2022-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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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含糊地點點頭,無論母親說什么他就點頭。這態度令楊氏無可奈何,只好放了他。臨走時候還叮囑道:「一定要注意啊?知道沒有?」

望著兒子逃也似得身影,楊氏無奈地搖搖頭,她這個兒子就是臉皮太薄了。

沈君熙從母親嘴里聽見這些,沒敢跟宋景微說起,更不會提起滿不滿意與偷漢子此類的事情。只是從此以後,在外頭但凡親密點就會分外注意周邊的人,當然,不適合就制造機會適合。

再說經過暫時的一場勝利之後,村里的人們對敵人來襲的惶恐已經不那么嚴重。他們漸漸相信,大伙們通過自己的努力照樣可以平安的度過這場劫難。

熱心站出來幫公家幫的人多了,說沈家大房好話的也多了。相對地,說二寶子家不好的人也多,他們都等著二寶子的家人出來表態,是繼續參加,還是搬離大伙們活動的范圍。

二寶子家也是在煩惱這個問題,若是沒有人催他們,外頭不說他們,他們倒是不用表態,繼續待著也就是了。但是村里的人,每個人都長了一張利嘴,他們那張嘴簡直能把人說死。

二寶子的娘就說道:「他們都讓人給蒙蔽了,要不怎么人人都不把自個的性命當回事?擔著丟命的風險出去殺敵還覺得自豪?」

可惜她說的話沒人接茬,這些天家里人都沉默得緊。

「寶子,你倒是說句話?娘在問你呢?」二寶子的娘說道,見大伙都不理睬自己,便去問二寶子。

「娘,我說話有用嗎?您問了我的意見您就會聽嗎?」二寶子說道:「既然不會,還問個啥?」

二寶子的娘瞪大眼看著他,然後吶吶道:「這么說來,你們都是怨我咯?都不理睬我了是吧?我把你叫回來,倒是我的錯了……」她說著說著,眼睛紅了起來。

「娘,您別這樣好嗎?」二寶子頭疼的緊,他娘親就是愛哭,動不動就哭給你看,偏偏他爹很吃這套,總是讓著他娘。

這不,二寶子的爹就過來安慰了,說道:「咱們不是怨你,只是在考慮該怎么辦?咱們是搬了,又該搬到哪里去?」

「憑啥搬,我們就不搬還不行嗎?他們又不敢咋樣。」二寶子的娘說道,一副誰能奈我何的樣子。

「咱們要是不搬,外頭的人指指點點,以後再村里邊,咱家的名聲就臭了。」二寶子的爹說道,若是只有宋景微一人給他家施加壓力,那倒無所謂,可現在是全村人都對他家有意見,這可不行。

「……」二寶子的娘也是愛面子的人,她聞言也沒有話說,也愁了,但是不能搬呀,她本來就是怕死,搬出去了還得了?她拉著丈夫的袖子說道:「要不咱們去求求沈家那兒媳婦,讓他放咱們一條生路?讓我們搬走,不是逼死咱們嗎?」

二寶子的爹覺得不好,但是被媳婦纏得沒法子,只好答應了。

沒過上多久,二寶子一家就帶上禮品去上沈家大房的門。

楊氏看見他們大包小包,連忙先進去通知兒子和兒媳婦。她神色古怪地跟宋景微說道:「二寶子他家這是想干啥呀?一家大小地,還大包小包?」

宋景微一猜就知道他家想干啥,跟楊氏說道:「先出去看看,可能是求人來的。」近日不是關於二寶子家的言論很多嗎,走出去就能聽見,所以宋景微知道。

「哦,原來是這樣。」楊氏也知道,她恍然大悟地說道:「這個堅決不行,咱們家不做那種事,更不能收他們的禮。」

宋景微贊同道:「娘說的沒錯,這回您終於硬氣了一次。因為這事已經不是單純兩家的事情,而是整個村的事情。」要是村里的人不知道,還好說,問題是現在已經上升到全村的問題了。

「嗨!哪的話,娘不是那種拎不清的人,不過,我看見劉大嬸就慫,還是不出去了。」楊氏訕笑道,「你們出去招呼吧,我去看著笨笨。」

「行。」宋景微說道,就看見青年尾隨而來,也不表示什么,就是跟著他。

笑了笑,他往前走,來到客廳一屋子的人面前。

二寶子的爹一看見他,就殷勤地上前來說道:「宋少爺,上回真是對不住,我帶妻兒給你道歉來了。」

宋景微停在原地,與二寶子的爹相隔著距離說:「時間過去四五天了,你要是有心道歉,怎么今天才來?」

他一句話問得二寶子的爹啞口無言,不過很快又說道:「對不起,咱們是誠心道歉來的,那天不應該這樣做。」他說著,連忙把妻兒叫過來,給他們說道:「快過來給宋少爺道歉,讓他原諒咱們。」

二寶子的娘很快走了過來,細聲細氣地給宋景微道歉,與之前那副撒潑的模樣全部相同。倒是二寶子滿臉窘迫和憋屈,他看不上他爹娘的做派,但是那始終是自己的爹娘,他沒法子嫌棄。

「二寶子,愣著干啥?快給宋少爺道歉啊?」二寶子的爹說道:「他要是不肯原諒咱們,咱們就沒活路了。」

這話說得,宋景微馬上開口道:「別忙著道歉,先說清楚什么叫我不肯原諒你們,你們就沒活路?難道是我讓你們沒活路?」

二寶子的爹也知道自己沒道理,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咱們家要是不參加維護,不是得搬出去嗎?外面現在敵人那么多,我們一家老小怎是對手?那不是送死嗎?」

「所以你們家既不想參加維護,有希望得到村里人的保護?是這個意思嗎?」宋景微定定看著他們道。

二寶子的爹紅了臉,他兒子二寶子就更甚了,深深地低著頭不敢抬頭。

「男子漢,大丈夫,卻說出這樣的話來。」宋景微的視線在二寶子身上掠過,說道:「人生是自己的,若是始終活在別人的控制之下,這輩子有什么意思?」

二寶子紅了眼睛,他是個孝順聽話的孩子,他也想站出來大聲地說自己是男子漢,真的忍不了了。

「你們回去吧,這件事跟我說沒用。但如果你們能得到全村人的同意,我也沒意見。」宋景微這樣說道。

「真的嗎?」二寶子的爹羞愧歸羞愧,卻仿佛看到了一線生機。

「沒錯,你盡管去問問大家,他們都同意的話,你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宋景微說道。

「好,我們記下了,你說的話可要算數。」二寶子的爹說道,然後屋里安靜了一下,他拿著那些禮品說:「咱們是真的來道歉的……上次真是對不起……這些禮品……」

「拿回去吧,不用破費。」宋景微說道,視線不曾往那些禮品上瞄過一眼。

「算了,人家恐怕也瞧不上咱們這些東西。」二寶子的娘聞言,就拉著丈夫的手說道,盡管說的很小聲,屋里的人卻都能聽見。

於是二寶子的爹和二寶子越發尷尬,連忙拉著二寶子的娘讓她不要說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有了結果再來告訴你。」他們匆匆地離開,好像背後有條母大蟲在追趕。

望著那家人的背影,宋景微輕輕感嘆了一句道:「真是什么人都有。」他感嘆的不全是二寶子家的自私,而是他們的拎不清現實。

雖說他告訴他們,只要全村人都同意就可以繼續待著,但是他們也不想想,村里的人那么計較,會讓他們家什么都不付出就安安心心地待著嗎?

若是他家這樣,別家也這樣,還怎么過下去?

「他們不會成功的。」沈君熙搖頭比劃道,也替二寶子家感到無奈和無語。

「那是當然,你們村都是些厲害的人。」宋景微笑道,想當初他剛來的時候,也不知受了多少閑話。

「也是你的村。」沈君熙拉起他的手笑。

而二寶子的爹果然每家每戶地去問了,結果當然可想而知,沒有一家會同意的。人家不同意也就算了,大多數都是一聽見二寶子的爹說這事,就對他冷嘲熱諷。

村里的人就是這么厲害,你好了他就說你好,你有點不好,他能說得你無地自容。

於是二寶子的爹出師未捷,走了幾家就灰溜溜地回去了,再也不敢去自取其辱。

「他們怎能這樣呢?我們家又沒有礙著他們什么,只不過是想安安靜靜地待著而已,這樣也不成嗎?他們怎能這么壞呢?」二寶子的娘在家里痛哭,感受到了來自周圍的惡意,覺得委屈極了。她想安安靜靜地做個受寵的媳婦和娘親,怎料大家都針對她。

「娘!你別哭了行不行?」二寶子突然站出來,滿臉堅定地說道:「我明天就回去站崗,你們不用攔著我,我已經決定了!」

「二寶子?」

「宋少爺說得對,我是男子漢大丈夫,憑什么做縮頭烏龜?你是我娘我孝順你尊敬你,但是不代表我凡事都要聽你的。你要是連這個都要控制我,那你也不配做一個好娘親!」

「……」二寶子的娘扁嘴哭了,她委屈得不成樣子,為什么連兒子也這樣說她?

「我不管了,我要出去找宋少爺。」二寶子說道,一溜煙就跑了出去。這幾天待在屋里,他那股機靈勁兒都快被磨光了,這會子正需要一個發泄的途徑。

若是今天有敵人來,他就上戰場殺敵!

二寶子的回歸,在二寶子的娘一哭二鬧三上吊之下,依舊□□,於是二寶子的娘也沒吊成,二寶子就這樣留下來了。

這事是最近大家茶余飯後的談資,對他們來說是多了一件可談論的八卦。對有些人來說,這是一次成長,一次蛻變。

但到底不過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很快就會被淹沒在時光的海洋中。在偶爾有敵人入侵的緊張氣氛中,日子過得還算快。

轉眼就到了二月,天氣還是冷,可好歹沒那么冷。

沈東明聽從了宋景微建議,帶著閑著的人們上山砍竹子。回來之後,大伙們坐在篝火邊一起織籮筐,雞籠,簸箕,什么都有。

往常村里之後那么一兩個人會織,他們是吃這行飯的。現在也不吝嗇把技巧教給大家,三五天一過,村里的老人小孩都會織幾樣東西。

宋景微和沈君熙沒事的時候,就到篝火邊跟大伙們一塊學手藝。

沈君熙的手指靈活,學得快,他織出來的籮筐很漂亮。隨後有學習了織籃子,簸箕,還有各種竹子能編的家用品。

看著家里各種各樣的竹編品,楊氏笑得合不攏嘴,讓沈君熙再給織一個大點的籮筐,用來裝雜物。

看著青年專心致志地編織著手中的竹子,宋景微打趣道:「你以後別種田了,專門織籮筐也能養活自己。」

沈君熙抬頭比劃道:「那不成,織籮筐養不活你。」

宋景微就愛看青年一般正經地說玩笑話,捏捏他的臉說:「怎么會養不活,我並不難養。」

「……」沈君熙一把握住他的手指,在嘴邊親了親,笑著比劃道:「難養。」養得好辛苦才養熟的,那些日子不敢去回想。

「胡說八道。」宋景微說道,反握著青年的手,其實並沒有什么特別想說的話,但是在一起總是什么都說,通常都是廢話,沒營養的閑話。

「嗯……」沈君熙抽出手,拿起小刀削了幾片很細的竹子,開始編織起來。

「織什么?」宋景微在旁看著他。

「……」沈君熙一邊織,一邊偶爾側頭看看他,臉上帶著溫溫的笑容。

他手上的東西很快就成型了,是一直憨態可掬的小狗。

「是小黑嗎?」宋景微等著他替到自己的面前,沒有第一時間伸手去接。

「……」沈君熙搖搖頭,又向前送了送,這算是他第二次給宋景微送東西,記得上一次是剛成親沒多久的時候,他送了花,可宋景微沒要,反而叫他扔掉。這一次沈君熙雖然不再忐忑不安,可心里卻還是緊張。

「不喜歡小狗?」他用眼神詢問道。

「沒有不喜歡。」看見青年緊張的神情,宋景微趕緊接過來,這只顏色碧綠的小狗,他說道:「很可愛,謝謝,我很喜歡。」他說罷,親了親對方的臉。

「……」沈君熙彎眼笑起來,搖搖頭表示不用謝。一直竹編的小狗而已,相比起宋景微給予他的東西,實在是微不足道。

「神情有點像笨笨,你說呢?」宋景微端詳著手里的小狗說道。

「……」沈君熙湊過來看看,被媳婦這么一說還真有點像,他笑得更暖了。

「你瞧你,心里眼里都是兒子。」宋景微好笑地說道,不相信這只是個巧合。

「不是。」沈君熙對他比劃道:「我心里眼里都是你。」

宋景微又要捏他的臉,「一段時間沒注意,會說漂亮話了。」

沈君熙抓住他的手,比劃道:「一直都會啊,對你說的話。」心里還有還很呢,可是嘴里沒法說,所以總是習慣望著他。

「……等打完仗了。」宋景微往他身邊壓了壓身體,說道:「你生個弟弟。」

「……」沈君熙無奈地苦笑起來,知道對方又在調侃自己。若是宋景微真有這個意思,他也不會拒絕,不過對方明明沒有。

每次親熱他要很努力,才能真正的把宋景微的情/欲帶動起來。平時就算抱在一起親吻,激動也是他自己,而不是宋景微。也只有很少的時候,對方才會親吻就激動。

「怎么,你不肯?」

沈君熙翻開他的手心,「肯的。」

宋景微就說道:「哦,這就好。」其實沈君熙猜得沒錯,他要的只是一個態度,僅此而已。若是沈君熙是那種自私的男人,口口聲聲說愛他,卻死守自己的不願意雌伏,那他心里估計會有疙瘩。

對宋景微來說,有疙瘩就快分手的意思。

進入二月份中旬,村里頭漸漸平靜下來。距離上一次敵人來襲,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天。從前總是隔個五六天就有有些士兵摸上來,村里的漢子們從沒放過一個敵人。也因此,外面的人始終不知道這里是怎么回事。

損失士兵是常用的事情,那些將領們也不在意這些沒回來的士兵。

茶山村只不過是一個小村落,並不起眼。

梨花鎮比茶山村慘烈多了,當時敵軍沖破屏障,朝廷僅余的殘兵敗將放棄鎮守,周邊的小城小鎮遭遇迫害。

好些人運氣好,在敵軍來之前連夜收拾了東西逃到遠方。也有好些人運氣差,還沒來得及逃走就被堵個正著。確實犧牲了許多老百姓,但是在夾縫中逃生的也有,無不是過得十分艱難。

現在周圍的城鎮都被敵國占領了,經過開始那幾次殘忍的大掃盪之後,他們將重心放在侵略城池之上,倒是不再去搜尋漏網的老百姓。

但是戰爭的結果一朝還未有定論,他們這些老百姓就一日還未能安全。

當周圍全部淪陷的消息傳到山上,人人都陷入了哀傷和惶恐。躲在山上的日子雖然安全,但是似乎看不見希望,似乎再也回不到從前安樂的日子。

「大家也不要沮喪,不管是誰勝誰敗,最後總會平靜的。咱們現在先安心地待著這里,不要想太多,到了時候一切自有安排。」宋景微站出來,對那些沮喪的村民們勸慰道。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過好自己的日子,護好自家的老小。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沒准過幾天就有驚喜了呢?」

根據原冠霖打探回來的消息,似乎朝廷要發兵前來援救。隱約還說,朝廷現在已經換了一把手。

「一把手?」

「嘿嘿,一把手就大當家,朝廷最大的當家是誰,你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