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哭笑不得看著眼前這個把自己卷成一團的蛹,覺得自己拿這人越來越沒辦法。
這小家伙根本不害怕自己,而自己確實也舍不得對付他,這樣的感覺和他當初想要轉變這人的想法一樣來的莫名其妙,但他卻生不出半點旁的心思。
「這是你轉變的最後一步。」安格斯隔著被子拍了拍他,「是不是很疼?」
「都腫了!」
蒼璧自暴自棄的掀開被子,安格斯一看,這人的兩頰確實有些紅腫。
「唔……這是必備步驟,不要擔心,過一陣子就好了。」公爵大人就這樣雲淡風輕的說了近千年的第一句謊話。
實際上,轉變成血族之後,他們的牙齒長得很快,極少會出現這人的情況。
「你曾經……也這個樣子?」蒼璧狐疑的看了看他,很難想象眼前這個優雅高貴的人也曾頂著紅腫的面頰。
安格斯愣了愣,然後再次違心的點點頭。
蒼璧的心里瞬間就平衡了,沒辦法,這一點恐怕是人類的通病。
安格斯一看就知道這人的想法,他無奈的說道:「你讓我看看,看看它什么時候能長好。」
蒼璧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躲過了對方的手指,怎么也不肯開口。
又不是牙醫,他總覺得……這種行為會很奇怪……
該死的東方人的靦腆!
蒼璧一見安格斯的眸色加深,就先一步說道:「不要管它,你說過的,過一陣子就好了。」
安格斯微笑:「你知道長到什么程度算好了嗎?」
蒼璧莫名的覺得他的笑容有些危險。
「若是牙齒長得過長,我就只能幫你磨平,讓它重來一次。你是想那個時候再給我看,還是……」
他現在應經很疼了,就好像有人在那個尖銳的東西不停地狠狠往里鑽,那樣的疼痛直接傳達到腦部,害得他太陽穴都跟著一跳一跳的,覺得整個腦袋都不是自己的,若是還要再來一次……
蒼璧想了想那種感覺,驚得臉都白了。
「那……你要看看我的嗎?」
安格斯的聲音低沉而誘惑。
蒼璧抬起頭,就看到那雙暗紅色眸子中自己的聲音,他慢慢將手抬起來,然後聽到自己的聲音,「好。」
他的指尖觸上那人淡色的唇,安格斯順從將它張開,蒼璧輕輕地去碰那一點尖尖的白,然後不經意間看到安格斯的表情。
他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面容恬靜,整個人顯得溫馴又柔和……
蒼璧如夢初醒一般飛快的撤回手指,然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臉上紅腫的地方似乎變得更燙了。
安格斯慢慢的將眼睛張開,里面不知是失落還是自嘲的神色一閃而過,快的讓人抓不住它。
「我大概……大概知道了,自己會注意的。」
安格斯看著眼前這個不敢直視自己的少年,淡淡的說道:「好好休息,明天繼續訓練。」
蒼璧胡亂的點了點頭。
安格斯走出房間,掩上房門,輕聲叫道:「艾倫。」
銀發男子出現在他的腳邊。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艾倫猛地一驚,抬眼卻只看到自家大人完美的輪廓。
「當羈絆和誘惑加在一起,都不能捕獲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是就說明我真的老了。」
艾倫不滿的皺了皺眉:「大人何苦對他……」
「我自己也不知道……」安格斯苦笑著打斷他。
飢渴和情/欲在血族眼里實際上沒有什么分別。
「總覺得,和他在一起,我的心還是熱的。」
艾倫聞言頓了頓,冰冷的語氣第一次出現了類似憂慮的情緒,「以雷克斯為首的幾大家族,關於維爾李的指令都是格殺勿論,我們……」
「那是因為他們恐懼。」安格斯將手放在艾倫的頭頂,「從沉眠中蘇醒的不只你我,即使沒有那孩子,血族之間的戰爭,也即將再次爆發。」
是的,一觸即發的戰事,也是他拼命訓練那個人的原因。
「他們以為我的血系在上一次大戰中消失殆盡,可是艾倫,你還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被我轉變的嗎?」
「當然記得。」
「那就好。」安格斯將自己的手緩緩收回來,「這么多年在我身邊的就只有你一個,所以你……千萬要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牙疼就當我在報社好了 嘎嘎
最近要寫論文還有各種事情 忙死了 忙死了【抓狂】【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