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風滿樓(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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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風滿樓(3)

在東陵市的官場一片混亂的時候,有幾個人正聚集在一起商量著什么事兒。

此刻天已經黑了下來,華燈初上,黃寶德和馬華全以及蔡明財三人正在一個隱蔽的居所里邊商量著什么事兒。

蔡明財心中擔憂,是因為他這些年來干了不少缺德事兒,當然,僅僅用一個缺德是不能形容出來的,或許可以說是喪心病狂了,官面上也有不少人和他都有很深的牽扯。蔡明財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兒杜繼海到底知道多少,又掌握了多少資料,心中自然有些焦急,所以才約了黃寶德來商量對策。當然,他擔心的倒不是自己,他做過的那些事兒,即便是這會兒暴露出來,以他現在的家底,也有的是辦法來遮掩過去,杜繼海若是識趣的話就不會把他牽扯到里邊,而蘇慕儒也不會在這種時候來動他這個民營企業的龍頭。只不過杜繼海的這么一手,即便火最後燒不到他蔡明財身上,萬建這些年來辛苦經營起來的關系網卻可能就要毀於一旦了,他現在找黃寶德來商量對策,就是為了要把損失降到最低。

這件事兒原本和馬華全是沒有什么大關系的,只不過馬華全之前在市里邊的地位比黃寶德還要尷尬,在陳松威的時代他和黃寶德都是悲劇,陳松威獨攬市委和市政府的大權,他這個空降下來的市委副***,沒根沒底的,在市委幾乎沒有權利,即便是苦心經營了兩年,這種情況依然沒有改變,他在市委的權力,比不得陳松威的秘書的話管用。好不容易盼到陳松威下台了,他和黃寶德都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欲瓜分這場權力的盛宴,可惜的是,蘇慕儒不給他這個機會。黃寶德還好些,原先做過市委***,自有一批自己的心腹,他下台之後這些人受到陳松威的打壓,這會兒陳松威倒台,自然有人來投奔。而馬虎全不同,他在市里邊的根基太淺,即便是陳松威倒了台,他出頭的機會也不大,而且還有蘇慕儒這樣的強勢人物死死的壓著,自然鬧不出什么大風浪來。

不過馬華全之前被陳松威欺負的太慘了,堂堂一個市委副***,說話不如一個專職秘書管用,他對權力的渴求,是一般人所不能理解的。現在好不容易盼到了陳松威下台讓他有了出頭的機會,就像溺水的人遇到了一根稻草一樣死死抓住不放手,他自然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他不要做一個傀儡副***,而要做一個實權派,他也不求自己能與蘇慕儒一樣想抗衡,只需要擁有一個他作為市委副***應有的權利就可以了。

陳松威走了之後,在新市委***下派之前,他這個市委副***,名義上來說就是市委的一把手了,即便是之前沒有根底,在陳松威倒台之後,依然也有不少人改投門庭到了他的門下,這些人雖然只是蘇慕儒和黃寶德不大願意接納的人,不過對於沒有嘗過權利味道的馬華全來說,這些人也算是聊勝於無了。只不過這些人里邊,絕大多數都是陳松威派系的人物。

杜繼海的事情對馬華全自己幾乎沒有什么影響的,他雖然渴求權利,但是喜歡的是擁有權利發號施令的那種感覺,他自己的屁股還是干凈的,自然不怕杜繼海的火燒到自個兒的身上,只不過他自己雖然不怕,他手底下這幾個月來站在他的確旗下的官員卻有不少心驚膽戰的。這些人里邊不少都是陳松威一系的人馬,生怕蘇慕儒借著此事秋後算賬來收拾掉他們,而且好多人自己的屁股也不干凈,自然心中擔心無比。

馬華全今天已經接到了好幾個電話來試探口風的,都是站隊站在他的旗下的人。他自己自然明白這些人打電話是何意,是來尋求他這個新主人的幫助來了,可是馬華全還不得不幫這些人,他太喜歡權力的感覺了,再也不願意做之前的那個傀儡副***,那么,他自然就要保全手底下的人馬,不能讓這些人隨意的止損掉,為此,他必須要和蘇慕儒做出妥協,所謂的妥協,自然近似於利益的交換,也就是他需要割讓某些權力給蘇慕儒。而且,現在的態勢,蘇慕儒都未必需要他的妥協,他主動靠上去人家都未必願意這樣做。

馬華全現在之所以坐在這里就是為了他手底下的那些人,為了聯合黃寶德來抗衡蘇慕儒,為了讓自己的損失降到最小。對於他自身他倒是不擔心的,雖然他權力欲望重了點,不過自己該做什么事兒不該做什么事兒卻是知道的,幾乎沒有什么把柄給別人抓的。而且他在東陵市的這兩年,以他傀儡副***的身份,都未必有人來巴結他,想落下什么把柄都難。

至於黃寶德,他和蘇慕儒之間的斗爭都到了明火執仗的地步,蘇慕儒亮了劍,他就不得不拔刀,要不,斗爭還沒有開始,他就已經處在了完全的下風。

蘇慕儒的這手釜底抽薪,他無論如何都要和蘇慕儒過過招的,不僅僅是因為要保下手底下的人,事實上他更多的原因是因為他自己,他怕蘇慕儒直接把目標瞄准到了他身上、原本以他們三個現在的身份,是不合適暗中聚在一起私自會面的,尤其是在這種特殊的時期,若是被別人看到,讓蘇慕儒知道了,這種事兒,在官場上邊可是會惹人忌諱落人口實的,以他們幾個的政治智慧,自不會不明白這里邊的門道,不過現在東陵市的官場上邊人心惶惶的亂成一團,他們自然也就顧不上那許多了。蔡明財自覺這個地方的隱蔽性足夠,只要路上沒有尾巴,應該不會被別人知道的,所以三人才聚集在了一起商量事情而這會兒,三個人都圍在一張茶幾旁邊吞吐著雲霧,面無表情的暗暗的咒罵著杜繼海。桌上的煙灰缸里邊已經有了一半的煙頭,屋子里邊也是一片煙霧繚繞的,顯然,三個人在屋子里邊已經呆了不短的時間,只看他們愁眉苦臉的樣子也知道,只怕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原本這邊可不止他們三個的,蔡明財原先還准備和虎爺也叫上,然後四個人一起商量一些事情,雖然虎爺的身份不合適與黃寶德馬華全等人見面,不過他自己卻是毫無關系的,和虎爺這樣道上的人混在一起,原本就是無傷大雅的東西,他是做房地產的,可離不了這些道上的人。而且,這次蘇慕儒的動作,很明顯,虎爺一方也是利益受損的,嚴打之中特意針對了虎爺的場子和他手底下的人,虎爺利益大損,所以蔡明財才有心把虎爺也叫上的,畢竟,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指望著和虎爺一起同仇敵愾對坑蘇慕儒。

只是讓他失望和驚怒的是,他給徐虎打過電話說明了事情之後,虎爺只是不陰不陽的說了幾句就掛了他的電話,大意便是不想與他們這些人糾葛在一起了,以後怕是要你走陽關道我走獨木橋的意思,虎爺的那番說辭,自然是蔡明財大是火光。

「哼,徐虎那王八蛋,這老不死的,什么東西,還真把自己個兒當回事兒了,這是多年來什么時候敢掛我的電話。我看他是翅膀硬了,不知道這東陵市的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莫不成以為攀上了蘇慕儒的高枝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他也不想想,當年他單槍匹馬的到了東陵市,要不是我和黃***的扶持,哪有他今天,哼。」說完猶自不忿的啐了一口,言語之間隱含這對虎爺的憤怒。

蔡明財心中憤怒自然有他的道理,在他看來,虎爺就是他的人,或是他的一條狗,當年徐虎當前匹馬在東陵市能夠打下偌大的一片江上,這里邊是少不了他的幫助的,還有黃寶德的照拂,在他看來,虎爺也好,或是他手底下的人也好,都是他萬建的,沒有他蔡明財,也就沒有東陵虎爺。而現在虎爺的做派,在他看來那是背叛了他,由不得他心里邊不憤怒,尤其是在這種需要同仇敵愾的緊要關頭,徐虎的做法,對他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至於他口中的黃***,說的自然是說現在***的黃寶德了,黃寶德以前做過鳳城區的區委***,做過東陵市的市委***,只不過後來被陳松威給擠了下去了,在***也一直被陳松威壓著不能動彈,直到陳松威落馬之後他才能出來透口氣,早就沒了往日的威風,蔡明財這會兒稱呼他為黃***,倒是有些揶揄的味道,只不過黃寶德這會兒也是心急如焚的想著蘇慕儒那邊的事兒,沒有太注意。蘇慕儒這一手釜底抽薪玩的確實好,把他這個老油條都套在了里邊。而他又不是唐天鴻或是蘇慕儒那樣的清官,這些年在東陵市,早就交織起一張利益的大網,萬建便是其中的一個。

蔡明財的話倒是一旁的馬華全微微揚了下眉毛,蔡明財剛剛的話里邊終於證實了一件事兒,那就是之前東陵市就一直有人猜測,東陵虎爺的崛起和蔡明財以及黃寶德這二人脫不了關系,只不過之前一直是傳言,現在才從蔡明財的口中證實了這件事兒,虎爺的發跡,確實和蔡明財脫不了干系的,甚至和黃寶德都有牽扯。這會兒這邊出了事兒,他們自然也緊張,而此時虎爺的做派,讓人不由得與杜繼海以及蘇慕儒的動作聯系起來,不知道是不是也對蘇慕儒做了什么妥協而要對付黃寶德。畢竟,黃寶德與虎爺的牽扯不淺,虎爺是道上的,這里邊自然會有些見不得人的齷齪,若是有人要對黃寶德下手,從虎爺身上著手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馬華全和蘇慕儒差不多,都是從上邊空降下來的,在東陵市沒有根底,對市里邊好多東西也不摸底。他比蘇慕儒幸運的就是,蘇慕儒的到來對陳松威造成了威脅,讓陳松威不得不想辦法來對付蘇慕儒,而黃寶德兩年之前自打到了東陵市之後就一直安安分分,對陳松威沒有威脅,所以就這樣安安份恩的呆了兩年而沒有出什么事情。

當然,這也不是沒有弊端的,因為他對市里邊的權利染指的極少,所以,以前他也是只能暗暗猜測虎爺的背景,畢竟,他在東陵市的心腹極少,經營比不得黃寶德這些人,自然對於市里邊的很多秘辛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虎爺到底是何方神聖。不過這會兒,他心中的猜測終於被蔡明財證實了,那個虎爺,和蔡明財以及黃寶德都牽扯不清。

只不過,現在的情況是,這條東陵市的大老虎,他們兩個親手養起來的大老虎,這會兒似乎有些失去控制的跡象,似乎不再聽這倆主人的招呼了,反倒隱隱有和蘇慕儒靠攏的跡象,而這種靠攏,對於黃寶德以及蔡明財來說,都是致命的威脅,即便是現在不致命,日後遲早也要成為致命的威脅。

自己辛苦養起來的狗卻准備幫著別人來咬主人,所以也由不得蔡明財這個自詡為虎爺之主人的人心中不忿和驚恐了。

黃寶德聽了蔡明財的話後,原本緊緊皺著的眉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暗暗惱怒蔡明財不該在馬華全面前把話說這么透,官場上就是那么回事兒,明知道是這么回事兒,可是就是不說出來,心照不宣,不能給別人落了口實,蔡明財剛剛的話,那可是會給他造成不小的麻煩的,所幸馬華全現在和他在一條船上,暫時不用擔心馬華全利用這件事兒來打擊他。

其實他剛剛皺著為頭也是在考慮徐虎的事兒,他的官場之路是從鳳城區內撅起來的,最初的時候,他的崛起之路與蔡明財和虎爺都脫不了干系,很多事情在里邊牽扯極深,雖然說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不過若是硬要拿出來說事兒,也沒他好果子吃的,所以初聞之後也是心中焦急,不過想來想去,似乎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壞,最後沉吟了一下,終於開口道,「老蔡,我看你的擔心是多余的,完全沒有必要,你對於政治上邊的東西了解的不大清楚,東陵市,在今年之內,絕對不能發生大規模的混亂,這是毋庸置疑的,便是支持蘇慕儒的沈省長都說了要穩定為主,這就注定蘇慕儒他掀不起什么大風浪。而且,徐虎那邊更沒有必要去擔心,徐虎他是什么身份,哼,說穿了,一個混混而已,即便是混的再好,終究不過是一個混混,到了那兒都上不得台面的。哼,蘇慕儒和唐天鴻這兩個人你們還不了解?他們兩個即便是有些手段有些心機,不過以他們兩個的性格,那是容不得沙子的,那是斷然不會和徐虎這種身份的人扯上關系的,哪怕是一丁點的合作我看都不大可能,要不,陳松威之前也不至於一點也抓不住蘇慕儒的把柄而只能選擇陷害了。」

黃寶德這話說的卻是有些道理的,以蘇慕儒和唐天鴻一貫表現出來的性格,他們是斷斷不會與虎爺這種上不得台面的渣滓扯上關系的,以蘇慕儒現在的身份,若是和虎爺扯上關系,那就是自毀前程之舉,以他的政治智慧,自然不會不明白這點。

馬華全也贊同黃寶德的說法,便是他都不樂意與虎爺扯上關系的,而且,自打知道了虎爺最初是蔡明財和黃寶德扶植起來的之後,心底里對黃寶德還是有些鄙夷的,蔡明財也就罷了,他一個商人,與虎爺這種人扯上關系自然不足為怪,不過以他黃寶德的身份還與這種人有關系,那可就是政治上的不成熟了。

不過這些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心里邊想著,嘴里邊也不慢,從鼻子里邊哼了一聲,「可是這條自家養的狗這會兒不聽話了,若是沒有一個新主人給丟了骨頭,這條狗不至於有膽子自己跑了吧,我看啊,還是要慎重對待。怎么,老黃和老蔡你們對這個徐虎就沒有些限制的手段嗎?」不著痕跡的刺了黃寶德一句。

蔡明財倒是接了下去,「這只老狗,前幾年便有些脫離掌控的跡象了。」

他沒有細細往下說,不過馬華全和黃寶德都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事實上,虎爺當初的崛起雖然和黃寶德以及蔡明財有些關系,但是事實上並不是蔡明財說的那種,虎爺並不是他們兩個支持起來的,說起來,三者之間的關系,倒是有些類似於合作的關系,只不過在合作的初期蔡明財付出的比較多而已,所以他一直把自己認為是虎爺的主人。

徐虎自然不這樣認為,他只把他們之間的關系當做是合作而已,在他的實力壯大到了一定的地步的時候,自然就不甘於一直受到別人的掌控,再說,他這些年為蔡明財做的造就超過了蔡明財當初的付出,蔡明財對虎爺那邊又只知道索取,人家若是不起了反心才怪。

「這只老狗。」

黃寶德冷笑一聲,「徐虎,虎爺,哼,你把人家當狗,人家可未必認為自己是狗。所謂虎爺,人家現在是真把自己當老虎了。狗沒有膽子脫離主人,不過老虎的膽子可不見得小,老虎,要的可不是骨頭,而是肉。哼,蘇慕儒那邊徐虎是不可能搭上線的,這個毋庸置疑,便是唐天鴻那里他也未必能搭上線。這只老虎現在生了旁的心思,估計是這會兒看到了蘇慕儒的強勢,看到了我們不得不縮起脖子來,這才敢起了旁的心思。他大概是覺得,這次的事情過後,東陵市里邊,就真實的蘇慕儒一家獨大了,卻不想想,蘇慕儒和唐天鴻那種人是容不得他這種沙子的,遲早有他後悔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