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沉沉地道。

凌歡是他的，以前是，現在是。

未來，也必須是。

凌歡的呼吸驟然緊促，這樣狂妄的話從他嘴里說出，只讓她覺得更加害怕。

她已經有自己的生活了，絕不能再被顧衍培破壞！

「你不是！」凌歡倔強地望著他，眼底滿是堅定，「我已經有未婚夫了！顧衍培！請你不要再騷擾我！」

「未婚夫？阮子皓？」顧衍培俊朗的眉宇微微皺著，冷冽的氣息散發出來。

聽到阮子皓的名字，凌歡更加錯愕！

她現在完全確信，顧衍培就是來給她添堵的！

他竟然還不想放過她！

「不關你事！」凌歡冷冷地撇開臉，精致的五官緊綳著，別有一番倔強的美。

「凌歡，你要結婚，可得先問問我放不放人。」顧衍培的俊臉壓得更近，她漂亮的眉眼，嬌俏的鼻子，嫣紅的唇，他想念得太久了。

這個女人，他從來就不打算放手。

想要嫁給別的男人？

門都沒有！

「你！」凌歡氣急地皺著臉，心底的懼意更甚。

為什么，還要纏著她？

她已經再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你滾！」凌歡徹底地怒了，她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只圍著他團團轉的小女人，現在的她是凌歡，一個獨立的凌歡。

沒有了他，她依舊過得很好。

顧衍培絲毫不怒，雖然現在的凌歡比以前少了幾分乖巧溫柔，但是她生氣的表情卻是生動極了，只要她在，那就好。

凌歡奮力地推拒著他，可是顧衍培輕輕松松就壓制了她所有的反抗，她的力氣完全是微不足道。

「你怎么會來這里？」凌歡反抗不了，只能靠著牆壁盡量與他保持距離。

可是，依舊很近。

「來看老朋友。」顧衍培勾唇薄笑，那深意的弧度令人琢磨不清。

凌歡咬著下唇，頓時就明白這男人是來看她母親的！

可是，他有什么資格！

明明他是造成這一切的劊子手！

「不牢你費心。」凌歡冷淡地回答。

恐怕媽媽一見到他，病情又加重了。

「不需要我幫忙？」顧衍培挑眉，眸底的精光一閃而過。

凌歡眨眨眼，既然他已經知道了母親在這里，那么對於她的病情肯定也是了解的。

「顧少不幫忙就已經是幫我忙了。」淡漠地一笑，凌歡拂開他的手臂，高傲地離開。

「凌兒，我不喜歡看到你走投無路才來找我。」殘忍地勾唇，顧衍培邁開步伐。

漸漸走遠的凌歡緊咬著唇，剛才顧衍培的話飄進耳中，她的心無法抑制地疼。

走投無路？

呵？還會比當年更加走投無路嗎？

……

走進病房，護士姑娘正在幫林珊擦身子，見到顧衍培進來，兩眼發亮又有些恐懼。

明明是帥得人神共憤的男人，身上卻總是散發出一陣陰戾的氣息，讓人不敢靠近。

「先生，請問你是？」護士姑娘從來沒有在這里見過他，打量的目光有些疑惑。

顧衍培沒理她，幽冷的眸光直落向病床上毫無生氣的女人，眼底一片寒意。

掏出煙正要點燃，護士一看，急忙開口勸阻他，「先生，請不要在這里吸煙！」

「把她帶出去！」沉聲吩咐，完全沒有把護士姑娘放在眼里。

護士姑娘有點明白了，這男人就是來搗亂的！

「先生！請你尊重病人，這里是禁煙區！」兩名保鏢已經抓住了護士姑娘的手臂，把人連拖帶拽地拉出去。

「放開我！這里是療養院！不是你們胡來的地方！」護士姑娘不斷掙扎著，聒噪的聲音煩躁極了。

顧衍培吸了一口煙，居高臨下地站在床邊，耳邊的噪音漸漸遠去，清脆的關門聲響起。

恢復了一片靜謐。

「沒想到，幾年了還死不了。」

男人的眸光迸射出冷冽的恨意，「別這么早死，我要你看著，你的女兒還是嫁給了我。」

床上的女人微微動了動，呼吸倏地變得微弱。

儀表器上的線條變得波動，發出「嘀嘀」的聲響。

男人冷漠一笑，轉身離開。

……

從療養院出來，天色已經漆黑，這里是近郊，一入夜就更加荒涼。

經過的出租車少之又少，凌歡等了好一會都還沒有攔到車。

阮子皓給她打來電話問她在哪，凌歡想了想還是讓他來接。

掛掉電話，凌歡站在路邊，顧衍培已經走出來，在一群黑衣人的簇擁下坐進轎車，聲勢浩盪地從她面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