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他要把這兩個詞放在凌歡的身上。

因為不管是什么時候，她一直都是那樣的純潔，那樣的善良。

她是被他給拉入地獄的，是他讓她身上沾染了不潔的氣息，讓她徹徹底底成為他的人。

看著眼前一臉絕望痛苦的凌歡，顧衍培心中也是空空的，一時之間，竟是無言以對。

「顧衍培，我告訴你，那樣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做的！」凌歡大聲的喊道，「我做不到！」

做不到？顧衍培心中冷笑著。

很多事情，又怎么可能會是一個做不到，就可以逃得掉的？

當年他的母親，難道就能夠做到嗎？

可是，他可憐的母親，卻是被凌勝華那個惡人逼迫到了那樣的境地！

顧衍培也十分痛苦，他恨凌勝華，但是，他卻凌歡有著那樣他不能承認的情感。

為了母親，他不得不去傷害她，盡管看到她痛苦，他的心中也是更加的傷痛。

「做不到？哼。」顧衍培冷哼道，「我不管你做不做得到，這輩子，你都必須待在我身邊，永遠都別想逃！」

既然都痛苦，那么，他們就一同痛苦下去吧。

想要讓他放她離開，看著她和其他的男人幸福快樂的生活，他永遠都做不到。

凌歡對於他的堅持很是痛苦，她絕望的望著他，「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顧衍培深深的看了凌歡很久，再次開口時，他的聲音，如同地獄中的使者，立即把凌歡打入了無盡的地獄，永世不能超生。

「凌歡，我對你放不了手，所以，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顧衍培說完，他立即背過身子，不再看凌歡的任何表情。

他怕，他要是再看下去，他真的會不忍心，他真的會心軟。

那樣，他還如何為母親報仇呢？

事情是他選擇的，他會一直都堅持下去，才對得起九泉下的母親。

凌歡愣愣的看著他冷漠無情的背影，卻是再也說不出任何的語言。

她的神情既絕望又無奈，然而漸漸的，一股怒氣從心頭升起。

她是深愛著他沒錯，可是他不該如此踐踏她的愛情，她的尊嚴啊！

「顧……」凌歡沉著聲音，想要再開口說話。

「凌小姐，十分鍾已經到了，請你離開。」顧衍培冰冷的聲音響起，他不再給凌歡任何的機會。

只因為他也不知道，再聽到她的聲音，他會不會忍得住。

與此同時，阿城也在外面敲門三聲之後，推開了辦公室的房門。

「凌小姐，時間已經到了，你可以離開了。」阿城走到凌歡面前，對一臉絕望的凌歡說道。

當他看到凌歡的神色，有看到一直背對著他們的顧衍培時，就推測出，剛剛兩人的對話一定不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尤其是凌歡，她滿臉的絕望無奈，是那樣的深刻明顯，讓阿城想要忽略都困難。

凌歡再次深深的看了顧衍培的背影一眼，知道一切都沒有改變。

她本應該是傷透了心，沒有任何的力氣的。

但是，不知怎么的，她忽然覺得，當知道這個答案之後，她的心反而更加的沉靜下來。

凌歡眼神中慢慢展露一絲怒氣，她冷冷了看著那個背影，嘴角浮現一個冷意的彎度。

「顧總裁，謝謝你今天能夠接受我的采訪。」凌歡用最平靜的聲音說道，如此的職業。

她的冷靜，讓阿城頓時呆愣在當場。

而立即轉身離開的凌歡，也沒有發現顧衍培的身體，在聽到她那樣冷漠職業的聲音時，竟然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總裁，凌小姐已經走了。」阿城淡淡的開口，把手中的資料放在桌上，正是之前顧衍培要他這個時間送進來的。

顧衍培很久都沒有說一句話，直到阿城也離開辦公室之後，他才伸出一只手，撫摸了一些有些刺痛的太陽穴。

他還是親口對她說出了婚期，而不是讓她從媒體上得知。

這樣的情況，是不是對她更殘忍，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剛剛親自對凌歡開口，對他，又何嘗不是一種殘忍？

痛苦的神色，隨著凌歡的離開，也漸漸的浮現在顧衍培的臉上。

直到此刻，他才更加的清楚，凌歡深愛著她，他又何嘗不是深愛著她？

只是他們之間，因為上一輩的關系，注定沒有辦法好好的在一起。

如今的狀況，凌歡是那樣的絕望，他也感到深深的痛苦。

可是，這一切已經開始了，他都不會停止了。

就讓這一切，再繼續延續三年前的痛苦好了。

至少，她還是在他的身邊，而不是那離開的三年里，讓他的心中無時無刻都覺得不甘心。

凌歡，你不准逃！你必須是我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