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忍殺貂蟬,便殺一下貂蟬之影子吧,以全貂蟬之願。」
關羽一聽,頗覺荒誕,問道。
「殺影子?」
貂蟬聽了,點了點頭道。
「對,僅殺影子。」
關羽聽了,心中又想。
「平常行走,常踩他人之影子,卻從未傷及他人。今貂蟬請殺影子,定不傷她,且遂了她之願吧,省得她總不離去。」
關羽想到此,便答應了貂蟬。
「這倒無妨。不過,此事之後,你當即去,如何?」
貂蟬聽了,點頭道。
「好。一言為定。」
貂蟬應了。
關羽隨即起身,拔出佩劍,在貂蟬的影子上輕輕劃了一下。
令關羽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劍剛從貂蟬影子上輕輕劃過,立即聽到了「砰」然倒地的聲音!
關羽回頭一看,大吃一驚。
貂蟬已倒在地上,身首分離。
關羽回憶完夢境,神色平靜地說。
「因是一夢,貂蟬也非我所殺,日久便將此夢忘了。」
關平聽了,卻面帶疑色道。
「父親夢中,曾言及『麥粒之城』。今正身陷麥城,恐有不祥啊!」
關羽聽了,笑了起來。
「夢中之事,豈可為憑?我兒休要狐疑。」
關平聽了,也笑了笑,但臉上的陰影卻揮之不去。
日間,關羽正在察看右臂箭傷。
雖然崩裂不久,但裂口已愈合。
關羽試著去按箭傷處,並不見疼痛。關羽頓時露出了喜色。
「華神醫之葯,的確非凡!」
關羽心中贊道,又揮起了手,且越揮越快,越揮越猛,仍動止自如。關羽禁不住喜形於色。
「好!我創口已愈,東吳鼠輩,其奈我何?」
關羽高興地想著。
這時,關平神色痛苦地匆匆進來,又匆匆向內屋跑去。
關羽見了,有些詫異。他停止揮臂,又穿好衣服。
不久,關平便從內屋出來了。
關羽看著關平,關平面色異常。關羽急忙關切地問。
「我兒面色青黃,可是病了?」
關平聽了,故作輕松地笑著說。
「孩兒無病,只是肚子微感不適。」
關羽一聽,更為關切,忙問。
「可是冒肚?」
此時,關平仍捂住隱隱作痛的肚子,點了點頭說。
「有點兒。」
關羽聽了,頓現急色,忙問。
「可知為何?」
關平正要回答,又忍不住趕緊住內屋跑。
關羽見狀,頓生焦慮,情不自禁地踱了起來。
片刻之後,關平又從內屋出來了。
關羽一見,急忙問。
「我兒冒肚不已,可知為何?」
關平肚子仍痛,但他卻佯作無事,隨口道。
「恐是吃了麻苕所致,父親勿憂。」
關羽不知麻苕,一聽更急,忙問。
「何謂麻苕?為何至此?」
關平見關羽急切如此,連忙解釋。
「父親勿憂。麻苕即苧麻之根,其狀如苕。此地之民,逢災便挖來充飢。」
關羽聽了,仍神情急切,急忙又說。
「既如此,為何冒肚?」
關平見關羽仍情急不安,解釋道。
「據此地之民講,麻苕性極涼,食之必冒肚。然只須停食,冒肚即不治而愈。」
關羽這才放心了些,又問。
「食麻苕者,都有何人?」
關平見問,只好據實以告。
「我軍缺糧,除父親未食,其余將士皆食。」
關羽一聽,大驚道。
「今我深陷孤城,援軍未至,盡皆病倒,如何可以?」
關平聽了,故作輕松地笑了笑說。
「今軍中無糧,又值隆冬,不食麻苕,便無可食之物。父親匆憂……」
關平剛說到此,腹中便一陣「嘩嘩」亂響。他又趕緊向內屋跑。
關羽見了,神情一下凝重起來,心中頗為焦慮。
「今我深陷重圍,將士卻盡皆如此,其情豈不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