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分出了勝負、生死。
三色光芒閃過,一顆頭顱飛起!
「怎么……」
鯉魚精的頭顱凌空旋轉,須子甩出一串串水滴。
他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不解之色,隨即回過神來,面露驚恐、憤怒與不甘。
「神篆敕令!護我魂魄!」
一話既出,鯉魚精頭後的那團光輝一晃,攝了此妖魂魄,包裹起來,破開層層森羅之念,落入河水之中,轉眼沖進了深處!
「不好,那魚妖仗著神靈權柄,要逃!」
靈崖趕緊出聲!
眼前的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電光火石一般,先前還凶威滔天的半神魚妖,就已經身首異處,不過,看著那一團精光,她還是回過神來,出言提醒!
「此妖得了一點神靈權柄,乃是此處河主,若是擒拿不住,就得速速離去……」
「他走不了!」
陳錯大袖一甩,說了個「收」字,他那袖中狂風一卷,竟將逃入水中的那道金光生生扯了回來,沒入袖中,不見了蹤影!
砰!
鯉魚精的無頭屍體跌落水中,在飛濺的水花中,化作一人高的無頭魚身,鱗片四散,鮮血流淌,染紅了一片。
呼啦啦!
洶涌狂暴的巨浪接連落下,河面的旋渦也逐漸消弭。
狂風停歇,雷電消弭。
陳錯踩水前行,抬手將懸於半空的星光摘下,跟著又凌空一抓,把一人從水中攝出,攬在手上,正是被巨浪吞沒的靈梅,跟著就到了靈崖跟前,問她情況。
「多謝公子相救,我無礙。」
靈崖稍微定下心神,心思復雜,目光中透露著敬畏。
她是被那頭鯉魚精以神靈權柄禁制,本身並未受到傷害,此時玄功一轉,精氣神便恢復了幾分。
陳錯輕輕頜首,又問:「這頭妖精是何來歷,姑娘可知?他手段不俗,我不能留手,以至於殺得快了,都未弄清楚來歷。」
靈崖一聽,不由怔住。
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陣呼喊,陳錯聽著,便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先上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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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折騰,眾人離了那船,到了岸上,生火取暖。
祖正照等人小心翼翼的聚在一起,不時偷偷瞧著後面,神色敬畏。
幾人的視線盡頭,陳錯與靈崖相對而坐,邊上放著好大一個無頭魚。
「原來如此,那頭妖精竟是此處河道之主,難怪有那般神通,偏偏肉身孱弱,只是……」陳錯得知了大概,卻還有疑問,「這神靈權柄往往源自敕令,他一個妖精,怎會這般容易成了河道之主,還不受制約,隨意害人性命?」
靈崖驚魂未定,被陳錯一問,卻也沒有和盤托出,只說了個大概,現在逐漸平靜,聽著陳錯之言,才想起還未問清楚對方的姓名來歷。
她正要開口,卻見一頭小豬一顛一顛的跑了過來。
陳錯隨即告罪一聲,抱著那頭小豬走到邊上。
「我聽那邊幾人說了,這小豬是這位君子帶在身邊的。」
端著一碗熱湯、披著一件大氅的靈梅湊到了靈崖邊上,壓低聲音道:「師姐,問清來歷了嗎?」
靈崖搖搖頭,道:「未來得及問,看他樣子,該是初次下山。」
「應該是初下山來的,否則見著師姐這般人兒,頭一件事就該是自報家門,」靈梅嘀咕著,「不過他能斬殺掌篆之妖,說明道行高深,哪怕是新下山,也是個人物,說不定快趕上那位青鋒仙了,從他的言行舉止來看,年齡也不會太大,定是名門出身!在星羅榜上說不定也有高品,額……」
一說到星羅榜,靈崖的臉色就有幾分難看,靈梅趕緊住嘴,轉變話題,傳念道:「說起來,大妖既被這位君子斬殺,符篆碎片呢?」
一說到這個,靈崖的臉色又難看幾分,也傳念道:「尚未詳細說此事,也只是說了個大概,待會試探試探,此人到底是敵是友,尚不好說,還是得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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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在那死魚身上,察覺到了一點熟悉氣息。」
小豬的神色難得有幾分鄭重:「和老龍氣息相似,俺估摸著,那死魚或許與老龍的遺澤有關聯,若是能尋得它的殘魂,或許能得一點線索。」
「哦?」陳錯聞言詫異,「這頭妖精道行稀疏平常,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得了神靈符篆,掌握部分權柄,莫非與此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