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極對,遠的不說,只說那鯉魚精,陳錯雖是一鼓作氣直接斬殺,但幾乎動用全部手段,連離山前,道隱子給他的兩件法寶,都用了一個——正是被重新祭煉的定海星光。
這還是鯉魚精道行不高,只靠著符篆權柄對敵,若碰上個本身根基深厚的,更難拿下。
但……
「我能入道,多虧了廟龍王前輩的心得,至今仍然受用,我也自承是廟龍王前輩的傳人,這事是責無旁貸。」陳錯沒有提出條件,卻說出了一點問題,「不過……」
小豬本來松了一口氣,聽到後來又緊張起來。
「那頭鯉魚精能得符篆碎片,似乎還有隱情,問它,它卻不敢說,我還不善於搜魂,日後才能探究,不過這背後若有隱情,要搜集碎片,怕是還有風波,所以我也不敢誇下海口。」
小豬當即豬蹄拍胸,道:「這算什么,有俺們助你呢!」
「……」
一把捏碎手中金光,陳錯直起腰來,朝靈崖兩女看了過去,道:「這兩人此番過來,就是為了那鯉魚精,從她們的口中,也許能得些情報。」
這般想著,他朝著二人走去。
小豬亦步亦趨的跟著。
等到了跟前,陳錯還未開口,靈崖當先說著:「之前一時慌亂,忘了請教公子來歷,我等乃是崆峒門人,小女子名為靈崖,這是我家師妹,靈梅。」
「見過君子,多謝君子搭救之恩。」
「我姓陳,單名一個錯字。」陳錯笑了笑,「師門倒是不方便透露。」
他這次下山事情不少,夢澤中的黑幡又提醒了他,或許還得牽扯著造化道,不得不小心一些。
靈崖聞言有些失望,「陳錯」這個名字,一聽就是假名,正常情況下,誰會叫這么個名字?但既然對方不願明說,她也不好追問,只當陳錯有難言之隱。
略過此事,陳錯又詢問兩女狀態,最後便請教起符篆碎片之事。
靈崖瞅著碎片已經落到了陳錯手中,也不打算隱瞞了,就道:「我們此番出山,本就是游歷尋寶,搜尋煉制法寶的材料,神靈符篆內蘊神通術法,乃是煉制禁制的絕好輔料,正好聽聞此處有妖邪作亂,這才過來,跟隨許久,不見此妖露面,結果被他設下陷阱,險些遭難,後面的,公子都知道了。」
靈梅則補充道:「我家師姐其實也是好意,她請教了當地同道,知道此妖在幾十年前得了符篆碎片,為禍一方,作威作福,每半年還要吞食一次童男童女,最近又到了上祭日子,這才選了他,過來除害!」
陳錯點點頭,又問道:「兩位的消息是從何處得來?那位同道的身份,可方便告知?」
「是平陽郡中的一位道門前輩,名喚張房,在汾水河畔立下一座定心觀,他對這河東之地的消息很是靈通,公子有什么想打探的,可以前往詢問。」靈崖看出陳錯心思,和盤托出。
「多謝姑娘告知。」陳錯拱拱手,不打算耽擱,但他也看出了女子心思,就坦然說道:「還有一事,要與姑娘說明,那符篆碎片與我實有些淵源……」
「小女子與師妹此番得了公子相救,哪里還有奢求。」靈崖倒也干脆,「待得調息完畢,小女子便要告辭了,公子放心,相救之恩不會忘卻,日後定當回報。」
陳錯笑道:「多謝姑娘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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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汾水河畔。
劍光一閃,蛟龍授首。
偌大蛟龍軀殼摔落下來,鮮血噴涌,化作血雨,滴落下來。
「攝篆大河流先斷,試劍汾水龍授首。」
一名青衫男子微微一笑,撐開一把油傘,抬手一招,飛劍入鞘,再一抓,從跌落的蛟龍頭顱中攝出一團金光。
「第二塊,」看著手上金光,他渾不在意的收入腰間錦囊,「不知集齊了這枚符篆,能否拼出完整的大河水君之職。」
邊上,有個年過五旬的道人走來,贊道:「賢侄當真不負青鋒仙之名。」隨後話鋒一轉,「是否水君權柄,倒是不甚清楚,只是三年以來,不知何故,這些得了符篆碎片的妖類便鬧騰不休,若非賢侄這般名門弟子出手,放任下去,不知多少百姓要遭殃,賢侄還要再去斬妖?」
「張公是長輩,叫我典雲子便是,」年輕修士漫步血雨,「要斬,但不急著斬,萬事皆有其命,百姓遭難是命該如此,妖邪被我斬殺亦是命定,而水君符篆為我所有,也是應有之命,從我一劍斬殺那五頭妖邪,得了第一片碎片就已注定。」
張公聞言面露遲疑,還是道:「幾日之前,老朽亦托了兩名崆峒弟子相助,如今卻無消息傳回,賢侄若有閑暇,不妨去看看。」
「不急。」典雲子笑容不變,「我得了邀請,得先去赴宴。」
「不知是哪家?」
典雲子也不回答,朝前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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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公順著看過去,入目的是一個大腹便便的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