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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陳方慶」給楚爭道的感覺截然不同,感受著周遭空氣中不斷襲來的凝重氣壓,他不由低語道:「師尊,你可知……」
「有什么話,事後再言!」
徐彥名這時能有什么好心情,擺擺手,止住了弟子的話,一臉復雜的看著那兩道身影。
有了師父作為表率,楚爭道終於停下了話,仔細打量起兩個「陳方慶」——
就見那白衣陳方慶渾身光輝陣陣,一呼一吸之間,整個天地似乎都與之相應!
與之相對的,卻是那金衣陳方慶周身光影縮漲,身後還隱隱約約有一團模糊的金色輪廓!
狂風呼嘯而來,吹動了楚爭道的長發。
「式神?」
他面露驚疑。
他的那位老師翻了翻白眼,道:「你可看清楚了,那是道念衍生出來的法相!」
「道念法相!?」楚爭道一瞪眼睛,「那豈不是真人?這陳方慶歸真了?他才修行了多久,連我都沒有……」
結果徐彥名嘆了口氣,道:「這還只是他的一具化身!」
「化身?」楚爭道當即恍然,「原來如此,難怪有兩個,但這兩個……」
這東瀛的師徒二人情緒自是復雜,那楚爭道更是滿心的憋屈和疑惑,不知自己方才到底是怎么了,卻也知道當下實在不是詢問的時候。
結果不等有什么動靜,陳錯一揮袖,香火煙氣纏繞過來,直接就包裹著師徒兩人,騰雲駕霧,跨越了好大距離,到了一座城池外面。
「淮陰城!」
徐彥名一眼就認了出來,旋即便與弟子直往那將軍府的後院落了下去!
咣當!
墜落聲中,這師徒二人跌落凡塵,滾作一團,好不容易才止住沖勢,狼狽的爬了起身來。
「我的修為……」楚爭道臉色陡變,轉念催動靈光,想要騰空而起,卻是毫無回應。
徐彥名卻是拍了拍衣衫,嘆息道:「你我的修為已被封禁,封禁不去,與常人無異。」
楚爭道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語中帶刺的道:「師尊真是見多識廣,看你這樣子,過去可沒少被人封了修為!」
「為師知你心有不滿……」徐彥名眉頭一皺,正要說話,卻聽著前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這里是一個獨院,師徒二人位於院中,里面那個屋舍的門,被人推開,幾個人魚貫走出。
楚爭道一見來人,不由一愣。
「原來是師兄,」他面露詫異,見著為首之人一身白衫的東海三太子面色憔悴,不知為何,這心里的怒火與憋屈,居然消散了許多,笑道:「原來師兄早就被陳方慶給逮著了。」
說著,他瞅著三太子後面幾人,皺起眉來。
後面幾人模樣各異,有兩個道人打扮的,還有一個光頭和尚,三人跟在後面,走出屋來。
「見過師尊、師弟。」臉色還有幾分蒼白的三太子見著來者,上前行禮。
後面的僧道也來見禮。
這三個,正是至元子、段長久與法燈僧,個個腳步虛浮,四肢沉重,儼然都被封了修為,軟禁於此。
那法燈僧笑呵呵的道:「閣下既是三太子的師尊,想來也是海外修士,這下子你們東海派可是實力大增啊,下一局怕是要有變數了。」
「什么東海派?下一局什么?」楚爭道眉頭一皺,冷呵一聲,「你這僧人什么來歷,可知吾等何人?」
「呵呵……」法燈僧笑了一聲,「貧僧出身佛門,聽師門長輩說,前世乃是佛祖身前一根燈芯,想來與閣下的跟腳比起來,那是大有不如的。」
楚爭道頓時一噎,後面的話是說不出來了,接著又看向那兩名道人。
「貧道段長久,乃終南山福德宗出身……」
「中土道門!」楚爭道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旋即看向一頭白發的至元子,「你也是終南山的?」
「哼!」至元子冷哼一聲,卻不回答。
倒是三太子主動介紹起來——
「這位是造化道乾坤宗的長老!」
說完這一句,三太子對徐彥名道:「師尊,這院中幾位分屬佛門、道門與造化道,算上我這個海外修士,可謂局勢復雜,弟子先前與他們交手,幾次敗下陣來,既然師尊來了,正好指點一二,好叫這中土三教知曉我東海之威……」
「你等都被封了修為道行,還怎么交手?莫非是學那凡俗之人,用拳腳廝殺?」楚爭道面露厭惡,「何等狼狽!」
「自然不是!」法燈僧還是笑呵呵的,「貧僧等雖被陳君以大神通封了法力修為,但到底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好些個過去也是讀書人出身,哪里能做有辱斯文之事?所謂的交手,乃是智斗,是以外物演繹心中法,無需拳腳,便可見高下!」
段長久這時也突然開口道:「不錯,以扶搖子如今的神通,他提供的法門,自是包羅萬千,即便神通不存,亦能展現道行深淺,由此也能看出,我玉虛道門之底蘊!」
楚爭道疑惑道:「怎么又扯上那陳方慶了?莫非他在此處還布下了禁制?」
「哼!」
「哼!」
三太子與至元子齊齊冷哼。
那三太子更是道:「那不過是爾等先一步熟悉了規則,再加上些許運氣,才能僥幸多贏!」接著就對徐彥名道:「師尊,待你與師弟熟悉了法門,吾等聯手參悟,自然可以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法燈僧笑道:「道友此言差矣,這運數、氣運,本就是實力的一種,豈能斥之於外?」
徐彥名與楚爭道聽到這里,卻是面面相覷。
最後,徐彥名問道:「幾位道友,不知那陳……君到底在此留下何等禁制?能讓爾等坐而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