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曠深吸一口氣,道:「孩兒從英國公世子的口中得知,一個月前,也就是城中異象重重的那日,宮中也有紛亂,似有神仙在其中斗法……」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壓低了聲音:「後來孩兒反復追問,才從他口中探得,那日動手的人里面就有二哥!」
「宮中真有變故?」陳母當即著緊起來,「二郎是護衛皇上,與人交手?這才耽擱下來,多日以來沒有消息。」
張舉沉聲道:「若是如此,皇上不該秘不做聲,就算不願意聲張,也總要和王府提上一兩句,不至於讓咱們提心吊膽!這里面,難道還有其他緣故?」
「不錯!」陳方曠沉聲道:「按我那同僚所說,那日皇上召見二兄,結果二兄不知何故,竟突然暴起,要謀害皇上!至於後面如何,他也說不清楚了,但兄長幾日不歸,恐怕還是有些原因……」
「什么!?」
陳母、張舉同時一驚!
門外,更是傳來了一聲驚呼,卻是偷聽的陳巒暴露了身形。
但屋子里的人,已是顧不上他了。
陳母跌坐,癱軟在椅子上,像是被抽干了渾身的力氣。
張舉則道:「南康王一脈與國同休,君侯更是神仙中人,斷沒有刺君之理!」
「這個自然,」陳方曠嘆了口氣,「英國公世子的話,也未必可信。」
結果他話音剛落,就有一個陰冷、尖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他可不是信口胡說!」
伴隨著這句話落下,竟有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個個打扮怪異,為首之人骨瘦如柴,赤著上身,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繪著紫色紋身,宛如流水一般流動!
陳方曠見狀,心中一沉,呵斥道:「你等是何人,敢擅闖王府!?好大的膽子!不怕責罰?」
他心中知道,眼前幾人是方外修士,此時二兄情況不明,這朝中供奉怕也不會援手,正是最為危險的時候,被這人抓住了機會!
可謂凶險至極!
對面的赤身之人歪嘴一笑,露出一抹傲然之色。
「本想著太華山扶搖子名頭甚大,吾兄弟三人此番功成出山,正要找個人來揚名立萬,便選了他來,沒想到來了才知,他小子因為謀逆,被鎮在皇宮之中,但來都來了,總不能白跑一趟,所以過來王府拜訪,日後旁人也知道,我等來此一游,全身而退!」
屋中幾人都知道厲害,聞言色變。
門外的陳巒卻忍不住跳出來,道:「你這分明是趁我二叔不在,過來邀名!當真無恥!」
「我孫!」陳母見狀,驚恐萬狀!
那赤身之人不怒反笑,道:「不錯,就是如此,但他扶搖子被鎮皇宮乃貨真價實之事,已然傳遍江左,這陳氏宗室自然不會相助,你倒是讓他出來啊?哈哈哈!」
說到這里,他狂妄而笑,跟著身後一人化身黑風,朝陳巒撲了過去!
「你這小子乃是扶搖子的後輩,正好拿來血祭……」
頓時,陳巒心頭狂跳,一股腥臭撲面而來!
那毫不遮掩的惡意,令他心頭發麻,瞬間渾身僵硬,手腳冰涼。
「吾命休矣!」
就在這時,一聲冷哼從門外傳來——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