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這血光滿是不祥,望之渾身冰冷!」
「有人來襲?竟是直接在太華秘境中出手?」
「這仙家秘境何等玄妙隱秘,竟會被人入侵到此處?」
徐忠靈、杜青雲對視一眼,便退到了李德獎邊上,低語道:「幾位君子,今日恐有大事發生,還請幾位一定要小心警戒!」
「血海輪回,眾生歸位!」
血光輪轉之間,渾身盪漾著濃烈血光的僧人,凌空踏步,在他的身後,洶涌澎湃的血海巨浪,幾十丈高的浪頭呼嘯而來。
浩浩盪盪,鋪天蓋地,要將沿途的一切盡數吞沒!
李淳風等人看著這一幕,身心震撼。
李定疾更是忍不住道:「這等局面,吾等就算是想要謹慎小心,又有什么用?」
徐忠靈、杜青雲臉色難看,已是無從回答。
正在這時。
「閣下若與我太華山有仇,盡管劃下道來,又何必傷及無辜?」
清朗的聲音中,南冥子凌空而起,雙手揮舞之間,一根根細長竹簽漫天飛舞,層層疊疊的結合起來,交錯穿插,瞬間就組成了一片竹幕,而後急速延伸出去,轉眼就籠罩了一方天地,將下面的阡陌農田、山川城池護住!
血水落下,竹幕搖晃之間,生生抵擋住了洶涌血水,卻也在迅速腐朽、萎縮,有些地方更是直接燃燒起來。
「哼!」
血浪之上,僧人冷哼一聲,跟著就道:「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如此對本尊說話?」
話音落下,便見層層血光滲透,慢慢侵蝕了竹幕。
但隨後,陣陣青光從秘境各處顯化,朝血光沖擊過去,隨後碰撞在一起。
在一座座懸峰的深處,滿是劍光的洞府中,閉目盤坐的言隱子眉頭一跳,似乎要睜開眼睛。
但就在此時。
一道虛幻不定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跟前。
言隱子心有所感,重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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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血光驟然升騰,層層疊疊的,不光滲透了竹幕,更似乎連這洞天的蒼穹、大地、山川、河流都要被侵染了一般。
與之相應的,則是自秘境各處匯聚而來的青光,已然是支離破碎,搖搖欲墜之相!
看著這一幕,李淳風不由皺起眉來。
不遠處,那幾個被楊靈兒認定為崆峒弟子的,已是面色蒼白,拿出了保命用的符籙。
「這是何方魔道巨孽,太華山竟不能抵擋?看這情形,興許是那位山門掌教都出手了,還奈何對方不得……」
李淳風聽得此言,心里自然憂慮,可不等他將思緒理順,身邊的李定疾已是忍不住躥了出去。
「爾等休要胡言!」李定疾厲聲呵斥,「太華掌教何等人物?能對付不了這般局面?」
那幾人聽著,只是冷笑,也不多言,起身就走。
望峰城中央的樓閣上,一名白須老人看著天上情景,笑著對身邊的兩名晚輩道:「太華畢竟名聲在外,這些人不到最後關頭,也不會貿然離去,可惜啊,只不過是一張畫皮,一戳就破!最終,必是其興也勃焉,其衰也速焉,正好應了那興衰之法!這興衰說到底,還在大神通者的一念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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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這般下去,局勢不妙啊……」
遠處,血光照映之下,窮發子滿心的擔憂,他回想起方才南冥子出手之前,對自己說過的話,不由苦笑起來。
「這來襲之人分明是人世頂尖人物,就算是換成了其他宗門的宿老、掌教,只要沒到小師弟、師尊和太公那個層次,恐怕都不是對手,但其他人卻不知道啊!這大典將起,各方雲集,又有諸多試探之輩,這個時候若是傳出太華掌教落敗,秘境被襲的消息,怕是那有心之人,就得動歪腦筋了,真是令人頭疼,莫非得去請師叔出關?」
想著想著,窮發子摸了摸腦袋。
「要是小師弟完好,又或者師尊尚在,怕是就沒有這許多煩惱了……」
轟隆!
忽然,天上轟鳴炸響,竹幕已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