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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陣閃爍,光芒輻射四周。
邊上的幾艘大船上,眾兵卒、文武皆露驚駭之色。大運河兩岸的百姓,更是驚呼聲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
在察覺到外界變化的瞬間,焦同子就身若青煙,轉眼來到甲板上,旋即就發現了變化的源頭。
「扶搖真人竟被人暗算了?」
他面露怒意,跟著就看到黑衣道人被黑鏈捆住,落入陣中,但未有動手的打算,反而露出了冷笑。
「敢對真人出手,當真不自量力!這般華麗的金光,蘊含著蠱惑人心的輕柔,分明是佛門的手筆!他們與真人一直不對付,吃過不少虧,現在動手,倒也說得通,但多少還是讓人意外,畢竟吃了這么多虧後,居然敢對真人出手?怕是馬上就要被打臉後悔了」
憑借著豐富的經驗,焦同子做出了基本判斷,就等著跌落陣中的「扶搖真人」突然暴起,狠狠的讓幾個僧人知曉厲害!
但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卻讓他有些疑惑——
黑衣道人並未如他所料般復起,反而被一道道黑氣,連同一百二十八顆念珠徹底鎮壓!
「這怎么可能!?」
剎那間,焦同子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動搖了,甚至連同體內穩固的修為、隱隱將要更上一層的靈光,都如同暴風雨中的竹樓一般搖曳起來!
「難道說,近四十年的閉關,扶搖真人竟是不進反退?那我這一人之道,豈非動搖了根基?不,不對!」
忽然,他的心里蹦出了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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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假的。」
旗艦的船舷邊上,鹿力道人看著那不斷擴展的佛門大陣,徹底放下心來,笑著對身旁的宇文化及、宇文成都父子道:「丞相、將軍,如果真是傳說中的那位,豈能這般輕易就落入這幾個僧人的圈套中?更何況,其人當下正在掙扎,分明是掙脫不開了,能耐高低,一目了然,豈能是真的?」
「萬幸!萬幸!」宇文化及長舒一口氣,終於卸下了心中大石,接著就道:「終於去了某家一場心病,道長,你也是知道的,先前幾位活佛兩明了身份,還隱隱透露出與那冒名之人的敵對之意,某家真是坐卧不寧,哪個都不敢得罪,現在,終於能長舒一口氣了。」
說罷,他看了宇文成都一眼,冷聲道:「現在,你可滿意了?」
未曾想,宇文成都當即就滿臉嘲諷之意。
「父親,孩兒真不知道,你如何能說出自言!」他絲毫不顧宇文化及難看看的臉色,「這幾艘船是你的,和尚在你的地盤上發難,又是布陣的,又是爭斗,怎么著?你還要中立不成?」
「你!你!你!」宇文化及頓時氣得滿臉通紅,指著宇文成都,話不成聲。
宇文成都見狀,指了指周圍。
「這些個咒罵聲,說的是誰?說的還是臨汝縣侯!別說什么真的、假的,口吐污言的不會區分真假,而真正的臨汝縣侯也不會區分,等他追究過來,便能知道,一切的消息,都源於此處,源於這幾艘船!」
一番話落下,宇文化及固然是滿臉怒意,卻也不得不露出思索、躊躇之色。
「事情皆起於微末,兩便的矛盾你該是早已發現,不在萌芽時撲滅,現在事大了,反而左右為難!」宇文成都接著就道:「事已至此,卻還瞻前顧後,你越是兩邊都不想得罪,想著兩邊搖擺觀望,就是取死之道,不如將心一橫,找准一邊,下重注!依孩兒來看,這些天外來的和尚,看著就不可靠,根基漂浮,還喜歡玩弄人心,反觀臨汝縣侯,名聲是打出來的,理應緊緊相隨,今天這幾個和尚,正好就是投名狀!」
宇文化及面露猶疑。
宇文成都則趁熱打鐵,道:「就如同隋帝之事,父親一邊礙著君臣名義,始終猶豫、猶疑,一邊又想著心中大志,思前想後,不僅未能掌握大局,反倒錯失良機!你若早下決定,哪里還有今日這般狼狽,咱們一家早就在那長安城中稱孤道寡了!」
「放肆!為父如何處事,容不得你來置喙!」
宇文化及勃然大怒。
突然。
「這小娃娃說的,真有幾分道理。」
一個聲音從甲板角落傳來。
眾人尋聲看去,入目的卻是一名衣衫襤褸的乞丐,拿著一個酒葫蘆,正往嘴里灌著。
「你是何人?誰讓你過來的?!」宇文化及當場暴怒,就要發泄怒火。
未料,那老乞丐笑道:「你這小子,遷怒於人,又沉不住氣,息怒皆形於色,做事莽撞,卻還惜身,怕是最後要不得好死啊!」
「好膽!」宇文化及本就怒極,哪里還能聽得這話,怒喝一聲,正要下令逮捕,但就在此時。
難言的壓迫感忽然襲來!
轟轟鬧鬧的四周驟然一靜。
所有人,幾乎所有人的心底,都本能的生出一股寒意,像是被什么猛獸盯上了一般!
「怎么」
猛然回首,宇文化及再次朝佛家大陣中央看去,入目的卻是一道身影飄然而落,於是,他瞪大了眼睛,面露驚容——
這落下之人的面貌,竟與被困在大陣中央的黑衣道人一般無二,只是在氣質上卻更加飄渺、出塵,人雖顯現,卻仿佛十分遙遠,就好像身處另外一個世界!
「臨汝縣侯!」
宇文成都卻是眼中一亮,看著那道身影,露出了思索之色。而更令他意外的,是正在主持大陣的疤面僧,卻是沖著大陣中的黑衣道人侃侃而談,最後拈花一笑,一臉成竹在胸的樣子,似乎對身後之事半點都不曾察覺。
直到,陳錯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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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
疤面僧心頭一跳,匆忙轉頭,待看清了陳錯的模樣,先是一驚,繼而笑道:「好個南陳君侯,竟來的這般迅速,只可惜,你雖然來了,卻也晚了。」
他這一開口,護持在大陣周圍的幾個僧人,連同那學海瑤丹,也才如夢初醒,都是神色突變,然後如臨大敵!
只是,令他們心底發毛的事,明明陳錯已經站在那里了,但他們卻仿佛都從意識中忽略了其人存在,否則早就應當發現了!
陳錯淡淡說道:「你是說,我趕不及阻止你將謠言、流言,散播天下了?」
「並非流言、謠言!」疤面僧神色恢復,淡淡一笑,「再過不久,這就將成為歷史,進而衍生出事實。」說話間,他微微抬手,朝上面一指,「歷史,說到底便是共同記憶,這個記憶一旦固定下來,就無法扭轉!」
其上,佛光閃耀,在雲霧深處,九臂魔神的身影若隱若現,目光投視,帶來恐怖的壓迫感!
那股恐怖的威壓,隨著疤面僧的念頭,越發的濃郁。
此陣畢竟是他所布置,天上的魔神受到陣圖牽引,自會受到些許鉗制!
咔嚓!
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