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至於韭菜苦瓜等不耐儲存的蔬菜,如果可以,她還想做點吃的拿到隔壁村那個四等火車中轉站去售賣,不過這事等楊建平不在家後再琢磨。

而且那些蔬菜澆灌過稀釋後的靈液,多少也能改善一質,她得好好想想怎么利用,特別是她意識到凈水台一天只能凝聚三滴靈液之後。

晚飯的時候,楊建平顧嘉兩人回來了。

周徽嵐按照自己的口味做了幾道菜,主食是木薯。西省的木薯產量很高,這玩意擱後世就是喂豬的玩意,但此時卻成為活人的主食。

這玩意的飽腹感不錯,不像紅薯,吃多了還會冒酸水。但一定要經過處理,不像紅薯那么方便。

周徽嵐做的菜味道依舊很棒,大家都很捧場。

顧嘉在飯後依舊稱贊了幾句,他的稱贊是真心的,中午的時候,他們給了錢票在老鄉家湊合了一頓,老鄉家特意做了一道腌魚,但吃著都不如她炒的幾道素菜。不僅菜餚不如,連水都不如楊家的甘甜。

吃飯喝足,加上回來後周徽嵐確實很給他長臉,楊建平心里高興,早上的怒火下去了不少。

再一看,燈光下的她皮膚白皙,眉眼平和,頗有幾分當年初見的模樣,他心中一動,眼睛微眯。

飯後,周徽嵐朝楊閩看了一眼,他倒乖覺,立即站了起來動手收拾碗筷。

卻不料,被楊建平攔下,「兒子,去給你顧叔和老爸各打一桶水,洗完好歇息了。」

「好咧。」楊閩立即扔下碗筷,高興地應道。

楊閩不收拾,周徽嵐也沒動。想讓她家務全包?美得他們!而且天黑了,睡覺的問題擺在她面前,不容忽視。

「爸,我想你了,今晚你就在東屋睡好不好?」

聞言,周徽嵐挑眉,楊閩,這是在幫她?

「臭小子,昨晚爸不是陪你睡了嗎?」

「你昨晚回來得太晚了,兒子困得很,都沒說上幾句話。」楊閩抱怨。

聽到這話,周徽嵐心里一松,她知道楊建平挺寵這唯一的獨苗的,對他這個小小的請求應該會答應才對。

果不其然,楊建平沒有拒絕。

因為家里多了兩個成年男子,周徽嵐只略加洗漱就回屋了,閆上門,她就安心睡下。

半夜睡得深沉之際,周徽嵐突然覺得身上很重,那種被什么壓在身上的沉重感讓她喘不過氣來,她睜開眼,就看到一道黑影趴在她身上。

察覺到她醒了過來,騎在她身上的人影咧嘴一笑,對被壓在身下的她低聲說道,「別怕,是我!」

緊張的她什么也聽不進去,下意識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啪——

這一聲在萬籟俱靜的夜里特別的響亮。

啊呸——

楊建平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

「臭婆娘,你真是瞎了眼了,連自己男人都打?」說話的時候他雙目陰翳,一只手就朝周徽嵐的脖子扣去。

周徽嵐直接將另一個枕頭底下的菜刀取了出來,就迎了上去。

雪白的菜刀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道亮光,意識到危險,楊建平的手急急後撤,但他剛才出手太快,周徽嵐握著刀也是發了狠。所以即使他意識到危險後後撤了,還是挨了一刀子,傷口沒有見骨,但還是很深的,血汩汩地往外流。

他捂著傷口跳下了床,離她遠遠的,「你瘋了!」

「對,我瘋了,我就是被你們逼瘋的。楊建平,我告訴你,你要是再逼我,大不了咱們同歸於盡!」說話間,周徽嵐還揮了揮手上的菜刀。什么玩意,還想強迫她干那事?

求歡被拒,沒有什么比這更讓男人感覺到羞辱的了。

惱羞成怒的楊建平幾乎口不擇言地道,「你這是在為你前夫守著?你還一心想著回去?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吧,十八年了,你的前夫早就另娶了……」

這話,楊建平果然知道什么嗎?心思電轉間,周徽嵐面上卻是激動地反駁他,「你胡說!」

「我胡說?你以為誰還像你似的,像一顆捂不熱的石頭。你前夫早就老婆孩子熱炕頭,日子過得和和美美的,只你自己,像個傻子一樣一心惦記著過去。」

說起這個,楊建平也是真的怒了,誰娶了媳婦不是想安生過日子的?

周惠蘭長得不差,性子看著也是溫溫柔柔那種。他當初領她回來的時候心里想著人家好好的小媳婦跟了他,他指定好好待她。但他沒想到,她性子犟成那樣,不管他怎么掏心掏肺地對她好,她面上都是冷冷淡淡的沒有一絲熱乎勁,就是一心想回去。時間久了,他也累了,也懶得費勁討好她,她愛怎么過就怎么過吧。

三更半夜,夜深人靜,兩人鬧出的動靜不小。

篤篤篤,三聲敲門聲之後,顧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楊大哥,嫂子,你們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