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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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周永福一家子的人都看向他,倒是周惠竹垂下眼瞼。

周永福的臉色非常難看,「他當然有權力這么做,因為你老子不過是周家的養子。」

卧槽,周徽嵐沒想到他們家還藏著這等秘密,書里也沒說呀。

周圍的年輕人也都懵了,啥?你說一起玩耍一起長大的小伙伴竟然不是同族?當然,這個年代同不同族沒那么重要,但也太讓人意外了叭?

周永福一家子,除了周惠竹,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他們不知道這事啊,這些長輩們也太保密了吧?還有他們爹,也不曾露出過半點端倪。

鍾樹鴻也意外,他沒想到岳丈竟然是養子。

高煦他們的車就停靠在院子外的大樹下,他們聽了個全程。

小黃助手驚得嘴巴大張,「先生,周姐說的都是真的嗎?會不會弄錯了吧?堂兄堂妹,不會那么狠心吧?」

小黃助手是去過大坳村的,也知道周惠蘭過的什么樣的日子。

「嗯,都是真的。」

「可是,周姐她爸說的除族什么的,對周海來說不痛不癢吧?」小黃助理覺得沒什么用,不過在沒辦法將他繩之於法的情況下,也只能通過這樣的法子來消消氣了。

高煦淡笑不語,這可不止是消消氣那么簡單。周家世代行醫,受其恩惠者眾多。只是周家人低調本分,從來不拿那些人說事,就連他們家,不也……

周永福一家被除族,看似無關痛癢,實則損失大著呢。

「開車吧。」

小黃助理:「這個時候開車,不和周姐說一聲嗎?」

不然再去裝一瓶水也好啊,周姐剛才真貼心,剛才送的水真的清爽甘甜,這大熱的天喝著太舒服了。

「不必,出發吧。」

院子里,周永善的話還在繼續。

「所以,看在我爹將你養大一場的份上,好聚好散。再者,本來你也不姓周,改回姓韓,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

周永善是真的絕情,五六十年的感情,說斷就斷,但是怨嗎?周永福不知道該怨兒子還是怨他大哥。

周海不願意了,況且現在都撕破臉了,他也不想一直忍讓著,「除族可以,憑啥要改姓,天下姓周也不止你這一家吧?」

他一直姓周,幾十年了,所有的朋友以及生意伙伴都知道,突然改姓韓,讓朋友怎么看他?而且解釋起來也麻煩。

「此子不類周家人。」三太爺低聲嘟囔了一句。

他的孫子聽見了,回道,「本就不是周家人,怎么會像呢?」

周永善掃了他一眼,不屑與小輩計較,直接問周永福,「老二,你說呢?」

周海磨了磨牙,只會拿輩份壓他爹!

周永福點頭,「放心吧大哥,這事我會辦妥的。」

「後天十五個是個好日子,除族就定在那天吧。」

她爹此刻真是霸氣側漏啊。今天周父周母真是給她開了眼界,大大迥異於書中兩老的性格。

「爸,善爺爺和善奶奶變得讓我都不大認識了。」周大志真覺得今天開了眼界,善爺爺一向給他的印象就是不多話不計較,除了遇上善奶奶的事,似乎沒什么東西值得放在心上的。

「這才是你善爺爺和善奶奶原本的模樣。你惠蘭姑姑不在的這些年,將兩老的精神氣也帶走了。現在好了,你惠蘭姑姑回來了,他們有奔頭了,精神頭也好了。」

周大志:……

所以,他惠蘭姑姑是靈丹妙葯嗎?

他一直覺得他善爺爺善奶奶挺怪,像惠蘭姑姑這事,要是發生在別人家,比如他們家吧,做父母的傷心痛苦會有,但過一段時間,或者一年兩年,或者三年五年,必然會強打起精神撫養下一代,畢竟日子還是要過的。

但善爺爺他們不是這樣的,兩個小外孫,他們最初的時候想接一個過來撫養,被鍾家人攔了,他們就算了,後面再也沒提起過。

他覺得善爺爺太容易放棄了,他惠蘭姑姑當年生下兩個孩子呢,她不在了,老人又是那樣的情況,分一個過來不正是情理之中的事嗎?當時他們都在摩拳擦掌,只等他一聲令下,他們就跟著去楊柳村討說法。可惜這事最終不了了之。

鍾樹鴻猜到了公安來了後的結果,卻完全沒料到事情這樣發展。

他剛才示意周海服軟,就是不想大家鬧得太僵,後面再讓國棟思恬和她說點軟話,補償一二,淡化這件事的傷害,這事就算過去了。如果能說服她去派出所撤案,那就最好了。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前岳父的性子算不上圓滑,甚至可以說得上有些不知變通,現任岳父要好一點,會審時度勢。如今前岳父將周海一家子除族踢出周家,像是他那性子會做出來的事。但現任岳父太好說話了?

周徽嵐不知其心思百轉,她朝鍾樹鴻走了過去。

周惠竹心里防備起來。

「我們之間,你打算怎么辦?」

周徽嵐問鍾樹鴻,說起來,他才是原主遭受那么多年苦難的罪魁禍首,盡管他本人並不知情。

鍾樹鴻看著眼前曾是他妻子的女人,頭發亂糟糟,臉色不如周惠竹白,嘴唇沒有血色,眉眼間皆是滄桑。

他們之前是夫妻,共同孕育了兩個孩子,分開十八年,她被迫嫁人被迫給人生孩子,而他也重新結了婚,重新組了家庭。

他最難過的時候也曾在心里狠狠地發過誓,定要好好努力,等再見時一定要讓她後悔當初拋夫棄子的選擇。今天卻發現,事情並不是他一直以為的那樣。前妻當初是被迫離開的,這些年過得很慘。但他現在在她面前,並無優越感。

聽到她這些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努力地想要回來,並且為此吃了不少苦頭,他心里的感覺很復雜,感動有,卻也間雜著害怕與擔憂。

說實話,人到中年,他很滿意現在的生活,並不想出現太大的改變。

「鍾樹鴻?」周徽嵐體會不到他此刻五味雜陳的心理,只覺得這人咋在這個時候發呆?

鍾樹鴻回過神來,「你的想法呢?」

周徽嵐輕笑,果然是政客,不習慣將自己的底牌最先掀開。

「我的想法重要嗎?」

「重要,畢竟你是國棟和思恬的媽媽。」

周徽嵐挑眉,「那我說了,就能按照我說的來或者以我的想法為主?」

鍾樹鴻如今事業蒸蒸日上,家庭美滿,此時她只是一個中年婦女,還是無業的,他心里明白,不可能以她的意願為主的。

她的問題步步進逼,鍾樹鴻意識到此刻她非常清醒,也意味著她變得很難纏。

換個角度想,他應該松了一口氣的,現在這情況總比她扒著他要重修舊好來得好吧?

於是他正色道,「那咱們商量著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