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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煦根本不相信佛法，也不相信什么天道輪回。

他拿著書隨手翻了幾頁，看著上面的文字，只覺得頭皮發麻，他看不下去，於是將書又放回在床頭櫃上：「你爺爺一定是看你殺了幾個人，就覺得你身上罪孽深重了，想要你不要這樣殺氣太重。」

「呵呵，」天凌笑了：「表哥猜的好准！」

「這有什么難猜的！」

林煦說完，站起身來，當著天凌的面開始脫褲子、脫外套，然後直接跳上床，拉開天凌身側的被子，大大方方就躺了下去！

天凌側眸看了他一眼，也沒趕他。

從小，天凌就經常跟天祈一起睡，很多時候中間還會加一個蕊蕊，所以他其實挺習慣的。

也正因為如此，天凌打量著林煦的目光有些怪異，道：「你不像是、會習慣跟一個大男人躺在一起的人啊。」

林煦白了他一眼，舒服地枕在枕頭上，雙手指尖相扣枕在後腦下面，看著天花板道：「是沒有過，但是忽然好想試一試。」

他盯著吊燈等上煥發出來的一層層光圈，又道：「你也別太在意了，我跟你說，現在這個社會，就是個人吃人的社會，我以前生活的圈子，可比現在復雜多了。有時候我挺感激老天爺的，讓我過去有過那么一段經歷，所以現在，我在凌雲國際的時候，開董事會什么的，那些個老狐狸啊，他們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了！這個就是以前的生活經驗帶來的積累。」

天凌點點頭：「嗯，我也明白。在商場上，該狠我還是會狠。我只是在思考，佛家說生命是最可貴的，所有的罪惡里，殺人是最大的孽。我身上，也背了好幾條人命了。」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而且天凌，你的那些罪孽，跟我有關，若不是我非要帶著蕊蕊去首爾，你不會跟胥安熙重逢，不會再次與她結怨。若不是我在德光島派了兩名殺手追殺你，你也不會因為要自保，就對他們一槍斃命。」

林煦說完，想想那時候，當他得知天凌居然是個神槍手的時候，心里盡管恨，卻還是相當欽佩的。

林煦側過腦袋，看著天凌：「所以說，你的罪孽，其實是我的錯。你別想那么多了。你爺爺啊，年紀大了，年紀大的人，就喜歡討論什么落葉歸根啊、因果報應啊這些東西，要是真的有報應，呵呵，表哥我現在還能躺在這里跟你說話？別怕，沒事！」

林煦剛剛說完，就覺得人生挺奇妙，這個倒是真的。

當初恨不能將天凌誅殺的時候，他怎么也沒想過，有一天會跟天凌鑽一個被窩里，說著這樣親切而由衷的話。

天凌嘆了口氣，沉吟了兩秒，瞥了眼床頭櫃上那本書，道：「還真的有。這本書講述大寶法王的歷代轉世以及認證過程。大寶法王是真佛的化身，現在已經是第十七世了，但是這十七個人是同一個靈魂。而且每一世大寶法王離世前，都會留下預言信函，明確說出自己轉世後的地點，父母名字，自己的生日，然後讓自己的侍者在自己死後去尋找自己的轉世。表哥，這是真實的事情。」

起初天凌就因為小珠珠的事情半信半疑，但是看了這個，他自己也在官網上查過了，才知道，這是真的。

「靈魂？轉世？」林煦笑了：「扯淡吧！」

天凌看著林煦，心知他是徹底放下了蕊蕊，才靜下心來道：「表哥，我跟你說個事情，也許你聽說了以後，會覺得，曾經失去蕊蕊也不是那么痛。」

「你酸不酸？我都不跟你爭了，你還在扯什么！」

「不是，我說真的。」天凌緩緩脫掉了自己的家居服外套，也拉著被子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