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她用另一只空著的手直接抓住了楚漠的手腕,然後不知用哪來的力氣狠狠甩開了後者的手臂。
轉過身來,她忿忿的瞪視著眼前道貌岸然的男人,他身上那身象征著白馬王子的雪白,讓封蜜的怒火更是高漲,「楚漠,你什么意思!?你是特意來看我的笑話的是吧!你就是純心不想讓我好過是吧!你拽啊,你有本事繼續拽啊,你以為他承認了你,你就可以搶走我的東西,搶走屬於我的一切是嗎!?」
「我告訴你——」她伸出食指,狠狠的點在近在咫尺那硬邦邦的胸膛上,「屬於我封蜜的東西,你搶不走!誰敢來搶我的東西,我會拿我的命去跟他拼!」
她狠狠的咬牙,因為生氣,那兩顆尖尖的小虎牙便露出在唇角,像是那餓極的野獸般,要將她面前的獵物咬碎個干干凈凈。
楚漠黑色的眼眸底流過一絲驚訝,他的視線從點在自己前胸的那根瑩瑩玉指上轉到面前這張生氣勃勃的小臉上,黑沉眸底的暗色,有些晦暗不明。
「同樣,」封蜜呵呵冷笑,眉眼微挑的她仰高了下巴凝視比她高出將近一個頭不止的楚漠,她的氣勢仿佛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在仰視屬於她的臣民,「我不要的東西,我也不屑與跟你爭!」
她特意咬重了『不要的東西』那幾個字,然後,她滿意的看到面前楚漠那張向來處變不驚的面孔瞬間煞白了幾分,甚至連他璀璨眼眸內的星芒,也熄滅了幾分。
封蜜很是滿意的看著楚漠那向來八分不動的面孔一寸寸龜裂,接著,她便轉身,繼續去開面前的那扇房門。
「咔擦——」一聲,房門打開,伴隨著身後楚漠急切中帶著驚慌的聲音,「那什么是你在意的東西,什么是你拼命又會去守護的東西呢!?」
他問的那樣急切,急切到,完全不像一貫的那個楚漠。
封蜜的眼底閃過一抹訝然。
她印象中的楚漠,少年老成,卻是總喜歡與她作對,從他進入了她們家的那一天開始,他就無時無刻不在與她作對;她印象中的楚漠,總是喜歡用那種鄙夷蒼生的態度看著他周圍的人或者事,同樣也包括她;她印象中的楚漠,總是喜歡穿的衣冠筆挺,她很少看見他穿過休閑服,准確來說,一次也沒有。
都說,可以從一個人的著裝跟言行中看出一個人的性格與品質。這一句話對於楚漠來說,絕對是最適合通用。
他的著裝與言行,已經代表了他這個人,甚至於可以,根深蒂固的存在於封蜜的記憶里,以致於她每一次見到他,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應該說當楚漠走進這個家,以這種身份時,封蜜跟他,就只會是敵人。
封蜜沒有回頭,即使她此刻有些驚訝,「都說了,那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捏緊門把手,她正准備推門而入——
身後,楚漠呵呵冷笑,那諷刺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鑽入她的耳里,讓她心酸的有些發疼。「是……喬司延吧!」
「只有喬司延,才是你在乎的東西,是吧?」
喬司延……
再度聽到這個名字,封蜜突然覺得有些腿軟,仿佛她下一刻就可以從這扇門前栽倒下去。
喬司延,曾經這個名字給予她多少的幸福跟快樂,那么現在,這個名字就能給她多少的苦楚。
因為曾經深深的愛過喜歡過,所以才會痛,所以……
封蜜的腦海里又浮起他那一句,『不記得了』……那輕輕淺淺的一句話,卻足可以把他們的過去全部抹殺掉。
她到現在也想不通,為什么有人可以連他愛過一個人,都不會記得,可是,她早該知道啊,喬司延是怎樣一個人,就連果果都勸說過自己,勸說自己不要與她在一起。
卻只有她,一根筋的,自以為是的,一頭栽入了她所謂的愛情里,然後跌的粉身碎骨。
所以說,她活該,她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只是,當這個名字由楚漠的口中吐出,那滿含了譏誚的口吻,卻讓封蜜覺得,自己像被剝光了,躺在那冰天雪地里,最後連靈魂都冰凍了。
她舍棄了她的驕傲與自尊,最後卻落到什么也不剩!
「呵呵……」一聲嘲諷的笑聲從她的口中吐出,封蜜緊緊的握著門前的把手,像是在握著她最後的一根稻草,「是啊,你說的對,喬司延才是我在乎的東西!」
確實是東西啊,因為他就只是個東西!
說完,她握緊門把手,推門進去。
身後,楚漠也是呵呵冷笑,「……即使他那么傷害你,你依然喜歡他對吧!」
封蜜已經推門進去,聞言倒是毫不避諱的認了,「對!」
說著,便在楚漠的面前,狠狠的碰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