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諾。」她清了清嗓子，聲音有些啞。

「殿下快莫要說話了。」一諾倒了杯水，伺候著她喝下。

「二阮呢？」

「奴婢這就喚她進來。」

二阮進來時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顧如也沒在意，她坐起來，看向二阮。

「昨晚可有什么人來過？」

「陛下身邊的福公公來過了，聽說殿下您還未回來，便又走了。」

「他可有說什么？」

「未曾。」二阮頓了頓，「不過我聽說，昨晚陛下寵幸了新封的彤美人。」

女主這么快就被臨幸了啊。顧如勾唇輕笑，皇帝果然沒有辜負她對他的期望。

「一諾，准備一下，我們去見皇兄。」

顧如帶著自己做的羹湯，准備去見皇帝。這個時間，皇帝多半還在御書房處理奏折。

到御書房外不遠處，顧如就看到顧相和一個大人從御書房出來，旁邊還跟著何今睿，也就是她那位表哥。

幾人也看到了她，顧如大方地行了個禮。

「丞相，孫大人。」顧如看向何今睿，「表哥。」

「端陽殿下莫要客氣。」顧相看著她，「殿下可是去見陛下？」

「嗯。」顧如明白他們是來做什么的，她掩唇笑，「端陽是不是該恭喜表哥了？」

「承公主吉言。」何今睿臉色有些紅，「到時候公主千萬要來喝杯喜酒。」

「自然。」顧如對著他們福了福身，「端陽就先走了。」

顧相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端陽同她二姨母說的話，他都知曉。正因為如此，才更加擔心和心疼她。

那日在御花園顧如提醒了二姨母以後，她就立馬同孫夫人商量了一下。兩個孩子本就郎有情妾有意，若能喜結連理自然是美食一樁。孫夫人當即同意了她的主意，替兩個孩子定了下來。

皇帝壽宴上，端陽公主離開以後，皇帝竟然提出了要替何今睿說一門親事，把劉大人的千金許給他。劉大人的千金是有名的溫婉淑女，奈何顧孫兩家已經說好了，再加上顧如的話讓他們謹慎起來，便沒有答應。所以今日他們才專程來向皇帝賠罪。昨晚被拒絕，皇帝的臉色很不好。

顧如讓門外的小太監進去通報，得到允許以後，才抬腳走了進去。

皇帝坐在龍椅上，用手揉著太陽穴。

「端陽見過皇兄。」

「端陽，你來了。」皇帝示意她過去，顧如也不推辭，把食盒放下。

「皇兄辛苦了，端陽做了一點兒羹湯，皇兄嘗嘗吧。」

皇帝接過來，卻沒有喝。

「端陽真是貼心。」

「皇兄莫要誇獎我，別叫我喜得忘乎所以。」

「端陽會一直這樣貼心嗎？」皇帝直直地看著她，眼神陰郁。

「皇兄，端陽的命都是皇兄的，端陽會一直陪著皇兄，不離不棄。」顧如眼里滿是敬佩和溫柔。

「那就好。」季辰終於端起碗，小小地抿了一口。

「好喝嗎？」

「端陽做的，自然是極好的。」季辰放下碗，「端陽昨晚睡得好嗎？」

「嗯，很好。」顧如默了默，「皇兄昨晚派了人過來尋端陽嗎？」

「嗯，端陽久久未歸，皇兄有些擔心。」季辰滿眼的擔憂。

顧如在心里嗤笑一聲，恐怕他擔憂的不是她的安全，而是她會不會同莫清雪在計劃什么，會不會背叛他吧？

「端陽知道了，以後斷不會如此。」

「那就好。」

「皇兄，端陽就不打擾皇兄了。」顧如向他行了禮，轉身離開了御書房。

季辰眯著眼看著她離開。

「派人監視著她。」

「是。」空氣里突然有了一道聲音回答，粗啞刺耳。

端陽，別怪皇兄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