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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為什么要拿這樣的眼神看我？」顧如強裝鎮定，額頭上卻在那一瞬間就起了密密的一層汗。

「你是什么時候清醒過來的？」沈絲纓聲音很輕，問的話卻讓顧如手腳發涼。

「絲纓, 你在說些什么, 什么清醒不清醒的。」

沈絲纓也不惱，在這樣的情況下, 她臉上的冷漠反而降了下去，甚至隱隱地勾起了一個笑容。

「知道你是哪兒露餡了嗎？」

顧如深呼吸了一口氣, 明白再也裝不下去了, 索性也就直接搖了搖頭, 「不明白, 我感覺我的語氣沒有問題。」

「我一直給你的心理暗示，就是對外面有一種恐懼感, 厭惡感，你希望跟我呆在一個小小的空間里, 我們兩個人，哪兒也不去。」沈絲纓說著，語氣很是甜蜜，就像那是一個美夢一樣, 「如果你還在我的暗示下，那么剛剛你根本不會問我去哪兒，而是會堅持地問我, 為什么要出去, 能不能不出去？」

顧如心跳得很快, 「我承認，我確實是清醒過來了，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離開你。」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清醒過來的？」

顧如怎么可能告訴她，她已經看透了沈絲纓白切黑的本質，這次無論她再怎么套話，她都不會再上當了。

「我不知道，就是感覺，這樣是不對的。」顧如看著她，眼神悲切，身體發抖，「絲纓，不管你信不信，我，我是喜歡你的。」

「喜歡，你覺得我信嗎？」沈絲纓嘆息般地說道，「小如，我們之前不也生活得很快樂嗎？為什么要改變呢？」

「可是，得不到家長的祝福，得不到朋友的祝福，這樣的感情你也要嗎？」

「我自己的事情，跟別人有什么關系。得不到就得不到吧，我能得到我喜歡的人，這就夠了。」沈絲纓說完，慢慢地走過來。

顧如很想後退，但在這種情況下，只要她稍微表現出了害怕和退縮，只怕沈絲纓就會被刺激得更加瘋狂，所以她呆在原地沒有動，只是悲傷地看著沈絲纓。

「絲纓，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情讓你難過，讓你不再信任我，你如果真的覺得這樣困著我一輩子，你就能感覺到幸福，那你動手吧。」

沈絲纓抱著她，不說話，良久，才一口咬住了她的脖頸。

顧如感覺到有滾燙的淚水順著她的脖頸往下流，就像是滴在她心上一樣，讓她感到很難受。

「你為什么總是這樣，我其實遠遠沒有你想象地那么堅強，也會怕，也會難受，也會痛。」沈絲纓語氣哽咽，「你看，你不過就幾句話，卻能讓我哭得這么狼狽，小如，我到底該怎么辦啊？」

顧如摸著她的頭發，一遍又一遍地安撫她，「別怕，絲纓，以後不會了，我知道你沒有安全感，我會用行動來證明，我對你的感情不是虛假的，你寵了我那么久，接下來，就換我來寵著你吧。」

沈絲纓像只小狼狗一樣，把顧如的脖頸和鎖骨啃得紅通通的，「你要是敢騙我，我就永遠把你關在小黑屋。」

「好。」

「你說要寵著我，不許你再喜歡其他人。」

「嗯。」

「特別是溫斂。」

顧如笑了笑，「其實我一直沒來得及跟你說，我跟他早就分手了，是他先提出來的。」

「嗯？」沈絲纓抬起頭來看著她，眼睛里全是紅血絲，顧如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