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雖遠必誅(2 / 2)

和自己一起沖進來的幾個老兄弟,別看架勢都拉的挺大,其實一個個的都是色厲內荏的貨。再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兩個鬼子,段北山心里暗暗啐了一口,「小日本!活該!」

不過既然已經進了這德大牛肉庄,橫豎總得說點什么,就這么干站著也不是個事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竟然敢當街斗毆!來人!把躺著的!站著的!全都給我抓起來帶回警局!」段北山百般無奈之下,只得硬著頭皮,先說了通狠話。

「是他們先動手的!要抓也是抓他們!憑什么要把我的朋友也抓走?」岳玲瓏的語言中樞終於恢復了正常,就像一只被踩住尾巴的小貓,指著躺在地上的那兩個日本浪人,朝段北山高聲的喊了起來。

「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噗!」孫不易回到飯桌旁剛喝了口茶想潤潤喉,就聽見岳玲瓏這句很雷人的話。一個沒忍住,一口茶全噴了出來。

「不好意思,你們繼續。」見周圍的人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自己,孫不易朝周圍的眾人報以了一個歉意的微笑。「剛才喝的有點急。」

「不知道令尊是......?」段北山聽完岳玲瓏的話,暗叫果然如此!猶如川劇里的變臉一般,立時換上了一副諂媚的表情。

岳玲瓏還未答話,就聽見飯店門外的大街上一片嘈雜。刺耳的剎車聲和腳步聲此起披伏。呼吸之間,一個金發碧眼的年輕洋人便帶著一群身著便裝的壯漢沖進了飯店大堂。

身著便裝的壯漢們將原本擋在孫不易等人面前的警察推到一邊,而那個金發碧眼的年輕洋人則快步朝著在孫不易臨桌就餐的那位馮·法肯豪森身邊走去。

「將軍,您沒事吧?」那個金發碧眼的年輕洋人用德語低聲向馮·法肯豪森問道。

「我很好,漢斯!」馮·法肯豪森轉過頭,朝孫不易和小四川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你告訴那些警察,不要為難這兩個少年。他們剛才完全是在用騎士一樣的行動來保護身邊的女士,這種行為是高尚並且值得稱贊的!」

叫漢斯的年輕人聞言點了點頭,轉身朝身後做了一個手勢,一眾便裝的壯漢很快就將還躺在地上的兩個日本浪人以及那七八個警察從飯店中清理了出去。

「感謝您的幫助,馮·法肯豪森將軍。」見眾人都已退出飯店,孫不易緩步走到馮·法肯豪森的桌前,用標准的德語說道。

馮·法肯豪森和站在一旁的漢斯都一臉詫異的看著孫不易。

「你的德語說的非常不錯!年輕人,你去過德國?並且知道我是誰?」馮·法肯豪森饒有興趣的看著孫不易。

「是的,我曾經在漢堡居住過四年時間。而您則是大名鼎鼎的德國援華顧問,這並不算什么秘密。」

「年輕人,你很優秀。」馮·法肯豪森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意。「不過我有一個忠告。在目前中日關系如此緊張的情況下,你還出手打傷了兩個日本人,只怕這件事會給你自己引來不小的麻煩。」

「將軍閣下,假如有外國人在漢堡,做出和剛才那兩個日本人同樣的事情,我相信您也一定會做出與我同樣的選擇。」孫不易的臉上露出一副無所謂的笑容,「何況我出手有分寸,那個拔刀的日本人再活上個四十幾天,還是沒問題的。」

「那四十多天之後呢?」德國人總是喜歡叫真,馮·法肯豪森自然也不例外。

「四十多天之後,也許整個世界都會發生讓人意想不到的改變。」孫不易的笑容顯得有些神秘,「將軍閣下,在不久的將來,我相信我們還會再次見面的。」說完這番話,孫不易微微欠身致意,隨後便叫上岳玲瓏、雲水箐,自己則一手扶起小四川,朝門外走去。

看著孫不易幾人向飯店門外走去的背影,馮·法肯豪森朝漢斯招了招手,「給我們的朋友張治中先生打個電話,請他查查這個年輕人的來歷。如果可能的話,盡量給這個年輕人提供一些幫助。」

「好的,將軍!不過我有點不太明白,這個年輕人到底有什么特別之處值得讓您如此關心?」漢斯疑惑的問道。

「你不覺得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存在著一種很獨特的氣質嗎?」馮·法肯豪森慢慢起身,接過身邊漢斯遞過來的外衣。

「好像是有那么一種東方人特有的神秘氣質。」漢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不!我的朋友,」馮·法肯豪森聽到漢斯的話,重重的擺了擺手,「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我看到的不是神秘,而是自信與從容!泱泱大國的自信與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