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2)

重生之大唐 若花辭樹 1631 字 2022-11-12

高陽一笑而過。

竹君看公主的樣子,也不知她是信了還是沒信。

主仆這番對話翻入生活的巨浪中,不多久就淹沒不見了。高陽在宮里悶得很,倒是晉王又給她帶來了一個消息——魏王跟房遺愛走得近起來了!

「黏糊要命,幾要同吃同住了!到底是你娶駙馬還是他娶駙馬!這般做法,不懼人言恥笑么?!」晉王語氣又急又氣,這事他還沒處說,只能來跟高陽抱怨,從上一回一起赴魏王宴的景象來看,高陽應該是什么都明白的。晉王回憶那日的情形,隱約記得十七娘比他通曉事理得多,且她又誰都不應,是中立的。

晉王覺得,高陽這里是安全的。他就來抱怨了。

高陽驚悚了一下,她差點以為四郎看上房遺愛要跟她搶了,她家兄弟好像不缺這樣的事,大郎那里就有一個太常樂人,美姿容,善歌舞,大郎多有寵幸,號曰稱心。

等看到晉王那氣急敗壞的神情,才發現自己想偏差了(如果是她想的那個樣子,應該是難以啟齒才對),咳嗽了一聲,道:「沒事的,日後便是一家人了,與家人走得近些,有什么呢?」

晉王給她糊弄住了,遲疑道:「是這樣么?」

高陽道:「不然呢?遺愛有兄長,他是次子,不能承爵,稍有艱難,四郎好心攜他一程而已,你也是,將來也別忘了提攜遺愛。」

是這樣!白生氣了。晉王笑起來,目露曖昧道:「你這就為他拉幫手了?不是,你怎么不臉紅呢?往日不是總嬌羞?現在臉紅也沒有了?」

高陽:我心累裝不出來了行不行?口中正色道:「我都定給他了,還嬌羞什么?往後一起過日子才是正經,孰輕孰重,我有論斷。」

這一次的對話又被晉王轉給了皇帝聽,晉王也實在是閑,又沒上朝又沒成親還不愛讀書,大事不肯擔恐受責,小事又嫌麻實則他也不通庶務,一天到晚瞎混。

皇帝聽了就很高興,誇高陽踏實明理,正好房玄齡覲見,皇帝便道:「卿家與朕這親是結對了。」

房玄齡什么都不知道,迷迷糊糊就跟著稱是,心里其實很愁,二郎這小東西近日神色惶惶,似乎有點不對頭。

兒女是債,皇帝和房玄齡深有體會,皇帝子女眾多,縱有魏王吳王臨川高陽晉陽這樣乖巧聽話的,也有太子這樣慢慢學壞不懂父親苦心的,還有齊王這樣似乎學不好了的壞孩子,皇帝把吳王長史權萬紀調去給齊王做長史,權萬紀素有正直之名,希望他能夠匡扶齊王,諫其錯處。

相比皇帝,房玄齡更愁,他家長子和次子手足情不佳,長子遺直深銜次子遺愛,防著他,遺愛又眼饞嫡長子可襲爵這一條,怪長兄擋在他前奪了他的好處。三子遺則倒是安分,可又□□分了,無過人處。房玄齡自己有經天緯地之才,遇到這樣的子孫,也真是沒辦法,兒子無大才倒還無妨,他之大功,只要不犯大錯,陛下看在他的份上也會多加照拂,再全家一心,好好培養孫子們,總有能頂事的,可兄弟若不齊心,家業何來興旺?

現在次子要尚公主,還是高陽公主,據說高陽公主深荷聖寵,又有城府,遺愛有了這樣一個妻子,身份也貴重了,恐怕心也要跟著大,房玄齡不得不在皇帝面前先提一提,免得皇帝支持他的女兒女婿,把房家弄得亂糟糟的:「臣子遺愛,才華人品皆不過中平,得陛下青眼,臣全家拜伏聖恩。」

皇帝笑道:「卿家太過歉了,遺愛是個好孩子,十七娘也是,他們必會將日子好好過起來的。」

房玄齡又道:「自古便有嫡庶長幼之禮法,長子無大過便不當廢,臣家爵位只有一個,為宗族計,長幼之序便不能亂,公主身份貴重……」

皇帝果斷道:「公主深明大義,必不亂卿家規矩。朕,也不會縱容禮法敗壞!」在這種大事上,皇帝是不會動搖更改的。

房玄齡放心了。

沒過多久,皇帝幸洛陽,留皇太子監國,百官隨行,皇子皇女們也一並前往。

武媚娘位低不得同行,但這回徐婕妤有幸上了隨駕名單。高陽派人來的時候,武媚娘就在幫徐婕妤收拾行裝。

見安仁殿來人,她就見色忘友了,放下東西跟徐婕妤叮囑一番,去了安仁殿。

高陽找她也沒什么事,陛下一去洛陽,不知幾時回來,她們得有些日子不見面,就欲道個別。其實是聽竹君那一說,也覺得自己發脾氣太過了,阿武又許久沒來,高陽該軟便軟,主動低頭。

上一回「不歡而散」,武媚娘不敢輕易登高陽之門,等到覺得抵不住心中的想念,很想要見一見,不想聽說了公主心悅房駙馬的事來,她就又歇下了心思。

不多時,安仁殿就在眼前了,這一條路武媚娘走得熟的不能再熟了,哪怕閉著眼,她也能摸過來。

走入門,高陽已在堂前等她了,見她一來,就笑得很殷切:「才人叫我好等。」

說起來也有些日子不見了,武媚娘遠遠的注視那道華服明媚的身影,殿下好像又長大了,身量高挑,容貌昳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