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 / 2)

重生之大唐 若花辭樹 1750 字 2022-11-12

魏王跟晉王齊齊噤聲。

這會兒晉安已從驚慌失措中鎮定下來了,馬上想到自己的目的,見高陽已渾身發顫,料定她此時必然心神俱傷,心下大慰,還欲用話去刺痛她,剛一張嘴,就見到魏王那雙冰冷的眸子中迸射出欲噬人的目光,正冷冷地滿含警告的盯著她,晉安心口一顫,只得先閉嘴。

不多時,魏王的兩個隨從帶著房遺愛並杜子君過來了。

二人羞得滿面通紅,房遺愛先見過魏王和晉王,再要跟高陽行禮時,頓了一下,聲音都顫抖起來:「臣,臣……」

沒等他憋出句整話,高陽便道:「我認得你是誰,我也認得你身旁這人,但我卻不知怎么你們就混到一處去了,前路如何且不論,你總要給我個說法。」她沒心思跟他糾纏,速戰速決!

這時就顯出杜子君深不見底的愚鈍來。沒問到她話,她也知不好開口,只是房遺愛吱唔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杜子君只得出來撐著:「如諸君所見,房郎同我早已定下終身。」

房遺愛頓時目瞪口呆,魏王等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杜子君也是沒辦法,她跟晉安的計劃是她來勾引房遺愛,而後被晉安「誤撞」,接著以此為要挾,要他立即去與外面行宴的眾人說明,這樣一套下來,晉安是無需在眾人跟前露面的,杜子君也可作痛失所愛的可憐相,只要房遺愛肯擔起來,世俗總對男兒寬容些,房家又對社稷有功,總不至於當真殺了他。

這是明面上晉安說給杜子君的說法,而事實上晉安自己的想法是,她在旁觀望,等他們一勾搭上,她便出去引來侍衛,必要讓人當眾撞破這丑事,至於接下去會如何收場,都與她無關,至於杜子君是否會供出她來,她也不在乎,她們商議之時,皆是出於一人之口,入得另一人之耳,並無白紙黑字的證據,何況,她還哄著杜子君,她若置身事外,就能以公平正義之姿為他們向陛下求情。

本來是計劃的好好的,晉安覺得堪稱天衣無縫,可是臨到頭,這宮婢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尖叫引來了侍衛,侍衛趕過來,她也躲不下去,只得走了出來。

現在就要重新收場了。

隨著杜子君那話一出,高陽便笑了:「你口中的早是有多早?若是陛下下詔之前,房相固辭之時為何一字未提?若是陛下下詔之後,那時他已是我夫,你們又是憑的什么定終身!」

杜子君語塞,若說是之前,房杜二家便少不了擔上欺君之名,若說是之後,他們更是既不占情又不占理。

高陽目視房遺愛。房遺愛覺得公主那雙美麗的眼眸中淌著深切的失望,他是知道他身上所加的散騎常侍一銜由公主而來,也知公主對他很是看重,可事情都已做下了,他現在已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只能認了。

房遺愛滿心痛苦,大好前程將就此毀於一旦,可轉念一想,只要承擔下來,他還算有一個敢於承擔,重情重義的名聲,等風聲一過,有父親的面子,起復也不是無望,便狠著心道:「我二人,是私定終身,吾父吾母皆不知情。」

「噢。」高陽輕輕的點了下頭。晉王不安的動了動身子,晉安嘴邊掛起了一撇笑,魏王恨得要命,房遺愛心中彷徨不定,杜子君感動於情郎竟為她圓謊,房中一時無人出聲。

仿佛過了許久,高陽站起身,竹君忙上前扶著她,她擺了擺手,自己站定了,再不看身前跪著的二人一眼,對魏王道:「此事非你我可定,魏王兄速上本章奏稟君父,恭請聖裁。」

魏王也起身:「一切有我,公主放心就是。」

高陽道謝,起步就走了,晉王想追上去,卻被魏王拉住了:「你也是親見者,要隨我在本章後署個名。」

這事,要捂也捂不住了,這么多雙眼睛都看到了,跟房家的親也結不成了,魏王迅速在心中算計如何從此中得利,房相乃太子太師,又如何借此透過房相向太子發難,這本章要如何寫才能達成目的。

本章送到的時候,皇帝正欲離開襄城,幸晉陽,晉陽是他跟隨高祖反隋的起兵之處,意義非凡,許多大臣都是經過那一遭的,皇帝多有感慨,說起當年,又想到現在,不由跟房玄齡嘆道:「那時青壯,只覺山河踏於腳下,日月懷於胸前,說不盡的豪情萬丈,眨眼間你我行走需有人扶持,老了。」房玄齡也很感慨,房謀杜斷,多少年過去,如今只剩下了他,那么多的老兄弟,一年年下來,也越來越少了。皇帝又說起他們要做親家了:「朕女於歸,卿子娶婦,二事並成一事……」

魏王的本章就是這個時候遞進來的,注明了加急,底下人不敢耽擱。

皇帝一看是愛子送來的,接了過來,一面道:「是四郎的急奏。」一面抖開來看,只一眼,臉色頓變。

房玄齡奇怪,但也沒發問,眼前這人是天子,而不是當年的秦王,為臣要固守本分,知道什么當問,什么不當問。不想皇帝看完後,什么都沒說就把本章給了他,房玄齡更是奇怪,雙手接了過來,看了一眼,面上的血色猛然間都褪了,煞白一片,他怒從心起,顧不上這是在皇帝面前,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畜牲!」

立即伏地請罪:「有此逆子,臣無顏見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