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冬游蘇州(2 / 2)

修仙歸來 泥男 3102 字 2022-11-12

任遠笑呵呵地接過。蘇晨兀自嘟囔著:「真是一點覺悟都沒有,不知道你是怎么上蘇家門的?」

「走吧,小姨子,我怎么感覺是上你父母家啊?」任遠笑道。

蘇晨臉微微紅,卻瞪大了眼,硬聲道:「該著姐夫要欺負小姨子是吧?!」

「走吧!」任遠立刻催促道。

「你帶路,看你是否還認得路。」蘇晨卻說道。

「前面我是不認得,不過這老城區,到了這,我倒是認得。」說著,任遠邁步前行,蘇晨則在後面亦步亦趨地跟著。蘇晨左右看了看,覺得自己神態怎么也像個乖巧的小媳婦,立刻挺胸拔腰把女人還未到男人手的那種強硬姿態端出來。

任遠在前,左拐又拐,到了一家門口停住。蘇晨心道,這家伙果然記得。就見任遠上前敲門,並沒有猶豫,很快里面有人應了一聲,卻是姆姆的聲音。蘇晨立刻叫了一句,道:「是我!」

韓英在里面笑道:「是蘇晨丫頭,老頭子,快出來!」

很快,門開,兩位白發蒼蒼的老人一同出來,顯示對蘇晨的看重。也是,蘇夜不在了,蘇晨經常來看望兩位老人,自然在兩位老人心中有些代替蘇夜的位置,要不然,歲月更易催人老。

蘇有天已經目力不濟,聽著是蘇晨丫頭的聲音,怎么開門卻看到一個男人,正疑慮間,蘇晨跳了出來,說道:「伯伯姆姆好!」

韓英眼睛還好,看到任遠就覺得這小伙子十分眼熟,但是腦筋轉得慢,一時竟想不起來。任遠趕緊說道:「伯父伯母好,我是任遠啊。」

「任遠?!」

蘇晨立刻跳了出來,道:「伯伯姆姆不要緊張,先深呼吸,深呼吸!」

「蘇晨丫頭,這是?」

蘇晨的眼圈有些紅了,道:「這是我姐夫啊,他回來了。」

任遠的眼圈也有些紅了,連忙抓住二老的手,各輸一道真氣過去以穩定他們心境,以免乍聽之下出現什么心跳過亂的症狀。

「真是任遠啊!」

兩位老人這個世界除了最熟悉自己寶貝女兒之外,自然最熟悉任遠,因為這是女兒十多年都不能忘記的人。

韓英的眼淚立刻就下來了,這個時候,她看到眼前真的是任遠,而和蘇晨站在一起,真有些當年和蘇夜第一次登門的場景,一時間,前塵往事,恍若隔世。

二老把任遠與蘇晨迎進廳內,相看無語淚成行。

任遠不等老人開口,自動把這十多年的情況簡單匯報了一下,自然是在法院上的那一套說辭。

韓英有責怪之色,說道:「你這孩子,怎們不早一點回來……」說著,眼圈就紅了。

蘇有天看了老伴一眼,眼神中有溫柔的責備,「看你說的,任遠他能回來還不早回來了。男人的心思,你們女人不懂,他也是想蘇夜好。」在蘇有天心里自然替任遠解釋,那就是這十多年過去,恐怕蘇夜已經結婚生子,因而不想出現徒增人煩惱。

老人如此通情達理,任遠心中禁不住一陣愧疚,還好那一份愧疚前面在蘇晨那就消耗了些,要不然此時更加愧疚,覺得自己自私了。

「看到你沒事就好,」韓英道:「可憐我們的蘇夜,卻看不到這一天。」說著,伸出手用手背擦自己眼淚。任遠見蘇晨嘴巴要動,知道她情急之下說兩年後蘇夜會再出現的話,這話怎么能說給蘇夜父母聽了,趕緊說道:「伯父伯母,你們也不要難過,事情都過了這么多年了。」

蘇有天也連忙拉著老伴的手,道:「看你,又難過了,不是有我嗎?人老了,就是死了,到那邊我們一家人不是也團聚了,這日子不是也有盼頭嗎?」

蘇晨在旁聽得老人這么說心發酸,剛剛有些紅的眼圈更紅了,側過頭望著任遠,心道還好被任遠及時制止了,萬一說出兩年後可以相見的話,到頭來又沒相見,那不是又扯老人家的心肺嗎?

冬日暖陽,一家平民百姓的家里,這一天,響滿了歡聲笑語。

晚上的時候,任遠特別安排蘇夜原來的房間,蘇晨當然就安排在客間。對於這樣的安排,蘇晨很是有些「意見」,因為從前這是她的待遇,卻被韓英連哄帶騙哄進了房間。任遠知道,蘇晨的嗔意是故意的,女兒式的嬌嗔。

任遠躺在蘇夜的床上,並沒有向以往盤腿入定,而是細細地搜索這里的每一個氣息。蘇夜一個人在上海的時候,回家的次數就多了,因此,這里應該還殘留蘇夜的氣息。

凌晨時分,隔壁的老人依然細細碎碎地聊著。他們是興奮的,因為任遠與蘇晨的到來。任遠聽得很清楚,蘇夜媽媽說:「我看,任遠和蘇晨站在一起,很般配啊。」

「你又打什么注意?」

「老頭子,你看他們兩個有沒有可能,蘇晨不也是一直沒找嗎?」

「你啊,年輕人的事,瞎操心。」

「我就說說嘛。」

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任遠聽到這就沒再聽下去了。

天亮時,一家人很早就起來了。蘇有天與韓英兩個老人家起得早,蘇晨也不是貪睡的人,穿了運動服出去跑一圈,任遠則圍著兩位老人幫忙家務。

老人熬好了八寶稀飯,蘇晨則從外頭帶回來薄荷糕、松糕還有十來個咸菜包、青菜包,一家人圍著桌子其樂融融地吃起早餐。

用過早餐後,任遠與蘇晨兩個陪老人聊天,過去的事那是十天八夜都講不完。話題主要圍繞著任遠這個當年的傻女婿上門種種好笑的趣事。蘇晨坐在蘇夜媽媽身旁,聽故事當中不時發出笑聲,有時候卻是抿著嘴偷看著任遠。這一微妙的動作,准確地落蘇夜媽媽眼中。

白天匆匆而過,晚上,一家人繼續閑聊。老人的話是說不完的話,任遠心中明白,樂得當一個聽眾。這期間,當然不忘給兩位老人檢查一下身體。任遠看了一下,兩位老人身體並無大礙,看來是得益於兩位老人喜歡侍弄花草以及書法的習慣。

蘇有天提到,他每天都抄寫《金剛經》,用非常工整的小楷抄好,然後仔細裝訂好,送給友人,算是給蘇夜積福,當然,還有一些就送給寺廟,結給有緣人。任遠聽到點頭稱是。

第二天,任遠與蘇晨還想陪蘇夜的父母。他們兩個卻不同意,說虎丘那邊有廟會,叫任遠陪蘇晨過去轉一轉。蘇晨說大家一同去,老人卻說天氣有些冷,又走不動,不去了。

老人這么說了,蘇晨就看任遠,意思是任遠拿主意。任遠知道兩位老人的好意,當下同意。

出了門,蘇晨猶如出了籠的小鳥,快樂無比起來,因為在房間里與兩位老人聊天,憶起傷心事,心中多少傷感。

兩個人都是步行,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看,看不著老人,蘇晨俏皮對任遠道:「我伯伯姆姆想撮合我們哩。」

「好啊。」任遠淡然應道。

「我是說真的。」

「我也是說真的。」任遠笑了笑。

蘇晨蒙頭道:「我將就一下也行。」這樣說著,就覺得自己腦袋很無辜地被敲了一下,蘇晨立刻揚起頭,嗔道:「姐夫!」

「滿腦袋想什么啊。」

蘇晨嘟起嘴,道:「那方雅呢,我看很有危險的傾向,」說到這,聲音小了許多,喃喃道:「與其這樣,不如……」

任遠笑了笑,道:「我知道,做小姨子的樂趣之一就是捉弄姐夫,是不是?」

蘇晨容顏一展,整個人完全不是剛才曖昧,眼睛恢復清亮,道:「你怎么曉得?」

「快走吧!」

兩個人說說笑笑,恢復平靜。兩個人這種曖昧,似近似遠,其實多半是給蘇夜爸媽看。他們已經有了代償心理,若是蘇晨能與任遠成了一對,對他們兩個老人的余生卻是莫大安慰。早在廚房的時候,姆姆就拉蘇晨悄悄問起她這事來。

蘇晨有些念頭想歸想,止不住,但現實中卻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就任遠而言,不錯,值得她愛。但是,真讓她蘇晨去愛任遠,她就得在任遠找到閃光點。管他是什么神人還是鳥人,總得對自己一往情深才行,沒這個基礎,自己一頭扎進去,虧大了。再說,任遠說要等兩年。兩年後姐姐再次出現,一切休說,若是萬一沒出現,自己再起那個心思卻也不遲。姐姐再出現,蘇晨那是萬喜,若是不出現,再與任遠發展不遲。蘇晨在蘇州輾轉了兩夜,算是想明白自己今後該和任遠這個姐夫如何相處。

適才的言語,的確有相試之意,本來嘛,姐姐出嫁之前,做妹妹怎么著也得刁難一下姐夫,這個樂趣,蘇晨現在就想有。不過,看起來,這家伙識破了自己心思,不愧是仙人啊,不是蓋的。

既然被識破,那么剩下的樂趣,就磨著姐夫帶她玩耍,滿足她一切合理及非合理的要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