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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莉是在三天後下葬的。赫奇認識的所有人都參加了葬禮,負責扶靈的是bau小組的莫根，瑞德，羅斯，加西亞的男友凱文,*的男友威廉，女性則緊緊跟在棺材後面。赫奇臉上還掛著彩,看得出他是忍著巨大的悲痛在進行致辭。彭子謙站在人堆里，她感覺一切都不真實，她手里拿著白色的玫瑰機械的跟著人們將它送到海里的棺材上。但是她完全沒有聽進去赫奇的話,也沒有感受到周圍人的悲痛，她感覺自己就像置身在巨大的劇幕之上,所有人都在入戲，除了她。

上一次參加葬禮是什么時候,哦對，是內森舅舅，那時致悼詞的是她的表哥威爾。在那之前的一次，她父母的是內森舅舅。

感覺911的一切好像都歷歷在目，她那個時候還很小，但是已經明白了一切，她記得住內森舅舅當時說的每一個字，她緊緊的拉著內森的手。內森成為了她後來的依靠。

但是在內森死去的時候，她知道一切都得靠自己了。

她看著傑克，小小的傑克還不到足夠理解這些的年齡，他也只是不知所措的拉著他父親的手，在未來他來祭拜他母親的時候可能都不會記得今天赫奇說了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都想了什么，她感覺自己抽離了情感，在上帝的視角看著這場默劇，然後茫然的跟著人群。

「她還好嗎？」艾米麗看著坐在對面表情茫然不知道在看什么的彭子謙小聲問旁邊的莫根。她在之前的葬禮上就一直站在彭子謙身邊，她發現彭子謙的表情從頭到尾都很木然，好像靈魂出竅一樣，她機械的跟著人們走一天都是一個表情，直到赫奇的房子里，從坐下看是就一直盯著桌面的某一個點……然後這么久了都沒有轉移過視線。

說實在的這種表現讓艾米麗覺得有點擔憂。

「……」莫根順著艾米麗的目光看過去然後看到了呆滯的女孩，搖了搖頭看向了斜對角的加西亞。

在莫根的注視下加西亞終於注意到莫根想要傳達的意思，她轉過頭看了看旁邊的彭子謙，然後又看了看坐在另一邊的*。

*要是連這點眼神交流的默契都沒有那就白在bau混這么多年了。於是她伸出手拍了拍彭子謙的手臂想引起對方的注意，對方驚醒一樣轉頭看了看*，加西亞剛剛張口，卻被彭子謙一個停止的手勢打住了。

顯然對方現在想要的是安靜。

「……」加西亞略有擔憂的看了看又一次進入靜止的彭子謙，又看向了*希望她做點什么，但是*卻搖了搖頭示意加西亞別說話。

*很清楚，沒人能體會現在彭子謙的心情，根據彭子謙的簡歷和她的經歷，她體驗過不止一次失去最親近人的葬禮，也有幾次看著同伴瀕臨死亡。海莉的事情其實只是個導火索，把她壓在心底最深層的東西血淋淋的挖出來。

太殘酷了。

*想，她體會過姐姐離去時的感覺，那種感覺已經讓她這輩子沒辦法忘記了。

有的時候時間可以撫平傷痛，但是不是所有的時候，*不是側寫師但是她也明白有種東西叫做幸存者心理，有的時候人們只是以為自己忘記了，把它埋在深層暫時看不到的地方。但是實際上它還存在在那。

除了讓她自己接受沒有別的辦法。

這個時候，莫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哦不，他們不該召集我們，今天晚上不能。」莫根一邊摸出手機一邊皺著眉頭說道。

「我去說說。」*翻出了手機。但是所有其他的小組都被派出去了，換言之他們沒得選，無奈的和在場人通知了這點，然後她站起來，看了看身邊沒動的彭子謙，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的走了，照顧好自己好嗎？」

彭子謙還在停職，因為她是案發後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顯然受了點沖擊，不知道她在調查的時候對調查組是怎么說的，在調查結束後只有她沒有馬上復職……而在那之後彭子謙似乎也不怎么想提這件事。

所以這次她不用去。

「……」對方沉默了很久然後點了點頭。

*想，或許也是好事，這可憐的姑娘是該休息一下，但是看對方心不在焉的狀態很難說對方有沒有聽進去，於是她轉頭對身邊自己的男友威廉交代了幾句讓他先把彭子謙送回家去。

在自己男友的保證中她才放心離開。

「阿黛爾，我們也可以走了。」威廉看著小組成員的離去，然後拍了拍彭子謙的手，這姑娘看著不大對勁他還是把她盡早送回去的好。

「……」彭子謙頓了頓，好歹還是把這句話聽進去了，她站起來最後看了一眼赫奇的背影然後跟著威廉離開了。

「你確定？我跟你進去吧。」威廉開車將彭子謙送到地方，然後堅持要自己進去的彭子謙不確定道。

「嗯，我能自己走。」對方點了點頭平靜地說。

「可是*讓我送你到目的地，所以……」威廉撇了撇嘴想抱怨*的瞎擔心開倆句玩笑活躍下氣氛，但是對方只是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