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2 / 2)

玄空看著看准機會就想問他問題的少年,卡著輪椅的手微頓,接著說:「你順便把中午的飯做了,我教你一種瘟疫的治療方法。」

「你這和尚真是半點虧都不吃。」杜仲悻悻的看了他一眼。

先是把玄空推到太陽下面,接著杜仲轉身就往院子外走,給他尋摸午飯去了。

玄空是和尚,如非必要他不吃肉,所以就顯得格外難伺候。得虧他有一肚子墨水,不然早被這少年背著自家爺爺扔出去了。

看著杜仲的背影,玄空眼中閃過笑意。

先是去樹林里挖了幾株野菜還有野果,接著杜仲准備往一旁的河中再撈一條魚給自己當午飯吃。

等到了河邊,他剛把褲腿放了下來,接著就看到了河中先是飄來了一只靴子,然後有一團黑影接踵而至。

經過水流長時間沖洗而變得慘白的臉,即使是在正午時分也是十分駭人。

杜仲抱著魚的手一抖,那魚「嘩」的一聲,重新又落到了水中。

不會是上游漂來的死人吧……

想到這里,杜仲連忙縱深一躍,接著就游到了那人的旁邊。伸了伸手摸上那人的脈搏,片刻之後杜仲才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還有一口氣。

——

玄空眯著眼睛曬了好一會兒的太陽,然後他就聽到了杜仲的腳步聲。看著杜仲單薄的身體上艱難的架著一個身材健壯的男人,玄空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很快,玄空控制著輪椅,跟著杜仲就進了葯爐房,「這是……」

「我在河邊救的。」杜仲把渾身濕透的男人往床上一扔,接著就拍了拍自己同樣滴水的衣服,道:「你先看看他身上的傷,我去換身衣服。」

說完,杜仲一邊脫自己的外衫,一邊往一旁自己的屋子去了。

玄空轉頭看向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不知道為什么,他這個身體本能的察覺到一絲熟悉的感覺。至於印象,則是半點都沒有。

看著男人身上被利刃劃爛的衣衫還有後背插著的箭支,這兩處最重的傷口到現在還在滲血。將輪椅往前停了停,他拿起一旁的剪刀就要將他的衣服剪開。然而剪刀還沒有碰到男人的衣襟,玄空的手腕忽然就被握住,接著就是一張湊近了的滿是殺氣的臉。

眼目混沌,其中毫無理智,不過是這人身體剩下的本能。

對此,玄空語氣突然變得溫和,「我是在救你,你別擔心。」

絮絮低語宛如微風和煦,飄飄渺渺的,似從天際而來。緩緩的,男人在這種帶著誘哄的語氣中終於徹底昏了過去。

等男人倒下之後,玄空的表情重新又恢復成了無悲無喜。

將男人的衣袍剪開,等他精壯的上半身全部露出來之後,玄空才控制著那箭頭固定,然後換了一個更大更鋒利的剪刀,穩穩的把那只箭剪到只有三寸左右長短。

杜仲換衣服回來,剛好看到玄空把鋒利的小刀放在火上舔舐,然後准備對著男人的後背下手的場景。

「……你有把握嗎?」杜仲憂心忡忡的看著半死不活的男人,小聲嘀咕道:「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救回來的。」

玄空將刀子遞到杜仲手上,干脆的說:「你來。」

杜仲瞬間退後兩步,頭搖的像撥浪鼓,「我爺爺說我本領不到家,不讓我給人看病。」

玄空皺了皺眉,然後又將刀子拿回來,下一秒,男人的皮肉就被劃開了一個平整的十字口。

「你好像……很熟練?」杜仲一瞬不落的盯著玄空的動作。

玄空按住箭頭,手上一個用力就將箭頭拔出,口中淡淡道:「……之前在寺院的時候跟師父一起救過幾個人。」

「真厲害。」杜仲贊嘆。

「可以了,你去找跟結實點的繩子來。」玄空繼續處理那個刀傷。

杜仲撓了撓頭,有些不解的問:「要繩子干什么?」

玄空看了他一眼,「把他捆起來。」

誰知道這是好人還是歹人,他如今一個天殘,杜仲一個十多歲的半大孩子,再加上晚上回來的杜仲的爺爺,三個人沒有一個有武力的,萬一這人醒來有所異動,他們沒人能反抗的了。

於是,等杜清遠傍晚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自己被牢牢綁住的手腳。

下意識的掙扎了半天,杜清遠發現不論是手上的繩子也好,還是腳上的繩子也罷,全部都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