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2 / 2)

「但願如此。」對於眼前的和尚,司馬濯並不信任,他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

玄空本就是不喜多言的人,見司馬濯留眾人似乎有事要商討,他將雪雲絲織就的軟巾擱在司馬濯手邊的桌案就准備離開。

司馬濯看了一眼染血的軟巾,接著不耐煩的揮手,「這個你帶走,當老子賞你了。」

這東西劃絲之後就沒什么用處了,留下也是扔掉,不如讓這和尚帶走,還能多給幾個人治傷。

玄空也不推辭,再次接過軟巾放置在自己的袖中,他接著就走出了這里。

等玄空離開以後,司馬濯的臉色頓時一肅,等眾人落座之後,他才開口:「諸位對此次朝廷圍剿有何看法?」

本來坐著的七、八個人一聽這話,頓時紛紛開始動作,捂頭的捂頭,捂肩的捂肩。

「大哥,我突然感覺身體不適,可能是舊疾復發……」一個青面漢子開始哀哀呼痛,怎么看怎么滑稽。

剛剛揪玄空衣襟,動作虎虎生威的聞忠則變得蔫吧了起來,「哎喲,我傷口好像裂開了……」

……

看著橫七豎八歪倒的眾人,司馬濯渾身肌肉一綳,接著一掌就拍在了桌子上,他怒斥:「都別給老子裝,今天這事兒一定要有個章程!」

渾身煞氣一放,底下的人頓時安靜了,司馬濯見狀,這才滿意。

劉青山拱了拱手,干笑道:「一切都聽大哥的。」

司馬濯聽完,脾氣差點沒壓制住,「放/屁!這么大的事能只靠老子一個人拿主意嗎?」

劉青山苦著一張臉,只是眼中認真之色一閃而過,「我們都是粗野漢子,能活到今天全靠大哥撐著,大哥說什么做什么,我們絕無怨言!」

司馬濯往下一掃,發現所有人都在點頭。他深吸了一口氣,徹底爆發了:「滾滾滾!都給老子滾!」

眾人都是打定主意跟著司馬濯的,於是也就沒有了那么多考慮和顧忌,一個一個拍拍屁股就離開了,留下司馬濯一個人鐵青著臉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神秘。

另一邊。

玄空又花了半天的時間,他終於知道了這個殼子之前的身份處境。

時下昏君當道,聽信宦官之言,縱容他們禍亂朝綱,幾乎將朝中賢良之臣斬殺殆盡,攪的整個朝廷一片烏煙瘴氣,百姓更是民不聊生。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如此統治之下,各處好漢紛紛揭竿而起。雖然大多被鎮壓,但朝廷也因此千瘡百孔。

他現在待的這個地方叫松虎寨,里面的人都是以前松虎村的人。河陽郡守的獨子在恩縣,也就是松虎村所在的地方。與松虎村的人起了沖突,河陽郡守的獨子一怒之下就調了守城的兵衛圍了松虎村。

將人交出去之後河陽郡守的獨子心中余怒依舊未消,眼見屠村之禍將近,司馬濯帶領一眾丁壯便開始反抗,他以一己之力殺死了河陽郡守的獨子並三十個守城的兵衛,然後帶著活下來的村民落草為寇。

從村民突然變成了山匪,對於其中生存問題,就算是悍勇無畏的司馬濯也免不得焦頭爛額。

然而長時間的勞作雖然讓眾人練就了一把子氣力,但於計謀上所有人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這個時候玄空現在所用的身體,也就是之前的志遠和尚就出現了。

志遠和尚是被河陽太守從上雲寺請去給他痛失愛子的夫人講經的,行至半路,連人帶護衛就被司馬濯帶人劫了下來。

司馬濯本欲殺掉志遠和尚,但見他一身氣質淡然出塵,以為是個深藏不露的智者,心思一轉,就將他強留在了山上。

本以為日久之後,志遠和尚看清了形勢,會主動獻上良計來維持發展松虎寨,但司馬濯沒想到的是,這和尚竟然只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除了誦讀經文,其余的東西一概不會!

人已經留下了,而且除了日日想要感化他們之外也沒犯過什么大錯,司馬濯也想了想,也只有捏著鼻子認了。

如此過了兩年,志遠和尚變成了玄空。

……

夜幕低垂,星辰陡轉。

玄空枯坐半晌,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么。本想要吃晚飯,但他忽然又嗅到了自己身上的腥臭味兒。

他一身血污到現在還沒洗……

挑選了一件干凈的僧袍,玄空就帶著往自己屋子外不遠處的一個小水潭走了。

這水潭還是他今天探查的時候發現的,洗澡泅水都沒什么問題。

等玄空到了以後,他才發現那里隱隱的「嘩嘩」的水聲。

有人已經來了。

站在很遠的地方,玄空抿唇問:「敢問水中的施主……是男是女?」

若是男子則無礙,一同洗即可,若是女子他便只有往別處去了。

司馬濯從水中鑽出,帶起了偌大的水流,銀亮的月光下,他露出來半個腰身,上面的肌肉緊實的排列著,兩道深深的線溝直直的蔓延到胯部,接著隱沒於水中。

虎目眯起,司馬濯沉聲道:「男子,你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