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2 / 2)

等劉青山和聞忠回來之後,就聽到自己要跟陸遠光學習的消息。兩人臉上的喜色一垮,覺得手中提著的幾箱子金銀珠寶也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遲疑了一下,劉青山小心翼翼的問:「能不學嗎?」

他十分不喜歡陸遠光,雖然留了他一命,但一見到這人,劉青山不免會想到自己死去的那些兄弟,他恨陸遠光恨的牙根癢癢,同處一室劉青山怕自己忍不住動手弄死他。

玄空皺眉,果斷道:「不行。」

劉青山霎時間蔫吧了起來,接著他眼前一亮,又想到了另外一種方法,「既然你已經教了大哥,連我們也一起教了行不行?」

除了起義也沒別的路,行軍打仗是一定要學的,但劉青山是真的不想跟陸遠光有任何牽扯。

劉青山說完,玄空這邊還沒表態,司馬濯就率先虎視眈眈的盯住了他。

劉青山縮了縮脖子,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提議怎么惹惱了大哥。

倒是聞忠比較敏銳,他飛快的把珠寶箱子丟下,然後嚷嚷道:「我這就去請教陸將軍!」

劉青山看了看門外,又看了看司馬濯,見自己孤立無援,他拍了拍腿,沒奈何也只好跟著走了。

等兩人走了之後,司馬濯才隨手掀開了這幾個箱子看了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東西。

「貪官!」司馬濯眉毛倒豎,直接破口大罵。

玄空看了過去,只見滿眼都是一錠一錠的銀子。嘆了口氣,道:「朝廷貪腐,可見一斑。」

連恩縣這種偏僻地方的縣令都能貪墨這么多金銀,其他地方恐怕更是猖獗。

司馬濯目光沉沉,接著將箱子「啪」的一聲合上。

——

夜晚。

司馬濯在院子里耍了一通刀槍之後進房間,他才發現玄空已經抱著一摞書在那里等著了。

和尚垂頭不知道在寫些什么,司馬濯自那里望過去,只看到他那點著戒疤的腦袋。或許是新生的頭發冒出來了,看起來青絨絨的。

玄空將最後一個字落成,就收了筆。

抬起頭,玄空道:「施主先寫兩個字給貧僧看看。」

司馬濯的臉瞬間憋紅,他僵硬的被玄空引到書案前坐下,接著尷尬的抓起了毛筆,胡亂在紙上寫了寫。

等司馬濯擱筆之後,玄空眯著眼睛,竭力辨認,「玄?」

司馬濯悶頭不吭聲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寫這個字。記得前幾日,約摸是被他問的煩了,和尚才冷著臉將自己原本的名號報了出來。

玄空。

再次默念了一下,司馬濯余光中忽然看到了剛剛和尚寫完的一張字。

干脆、清逸,宛若青松,和他的全然不同。

雖然司馬濯沒見過大家之筆,但他就是覺得和尚這字怎么看怎么好看。

看著自己那縮成墨團一樣的「玄」字,司馬濯握筆的手蜷縮了一下。

「咔嚓」一聲,筆斷成了兩截兒。

這下子,整個屋子里開始彌漫起一股低氣壓,讓人差點喘不過來氣。

若是擱在往常,司馬濯一定會把桌子一掀然後走人,他才不想受這折磨。但望進玄空那漆黑的眸子,不知道為什么,司馬濯頓時氣勢矮了一半還多。

這人專門下凡來克他的吧?!

一時間,司馬濯又是懊惱又是咬牙,就在他腦海里思緒紛擾的時候,忽然就感覺自己的手背被一抹溫意覆蓋。

「嘎吱」,這回堅硬的椅子也發出了慘叫。

玄空重新抽出一只毛筆,沾取適量的墨汁,然後將毛筆塞進司馬濯的手中。一點一點糾正他的姿勢,在確定司馬濯握筆正確之後,玄空抿唇,「寫!」

「老子不會。」司馬濯理直氣壯的喊。只是他的腿沒有抖那么厲害,看起來會更有威嚴。

玄空看了他一眼,然後親自握著他的手寫了幾個字。

溫意重新聚攏上來,司馬濯的心臟「突突」、「突突」的狂跳,全身血液一瞬間逆流。這回,連他的唇也沒忍住哆嗦了一下。

收回手,玄空看著司馬濯差點冒煙的腦袋,疑惑的開口:「施主這是受涼了?」

難道是剛剛練刀之後身上汗漬未干,接著吹到了風?

自己從小到大都沒有生過病!

這句話在沖上司馬濯喉嚨的一瞬間,就被他咽下,口齒嗡動半晌,司馬濯黑著一張臉咬牙:「對,我受涼了。」

下一瞬,玄空的動作讓他後背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把了把司馬濯的脈搏,見里面生機勃勃,半點異常都沒有,玄空的表情淡了下來。

「施主在騙貧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