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2 / 2)

對方在見到玄空的時候,目中了然之色閃過,接著就轉頭沖司馬濯作揖,語氣謙然道:「久聞好漢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家將軍如今有些脫不開身,這才叫在下來接待諸位。」

看出來唯一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玄空面露困頓,青年文士又道:「宴席是在晚上開始,還請諸位隨我一起去偏院休息片刻。」

司馬濯收斂了一身氣勢,反而露出了一個笑容,他接口道:「有勞了。」

身高九尺的大漢躬身的模樣很有些滑稽,明明是鄉間粗野漢子,偏偏要裝文雅。對此,文士沒有發笑,待他一如平常。

等將他們送到偏院,文士離開後,司馬濯這才恢復了冷峻的神態。

「貧僧去休息。」玄空倒真的有些累了。

司馬濯眼波劇烈搖曳了一下,接著裝做若無其事的跟在了玄空後面,也一同進了房間。

「軍師去睡覺,大哥過去干嘛?」聞忠不解的撓頭。

撞破自己大哥心思的劉青山恨不得自戳雙目,哪里會理會聞忠的話。

另一邊。

玄空進到房間之後就愣住了。

司馬濯撇了一眼銅鏡,皺眉問:「怎么了?」

怎么忽然走神?

玄空似無所覺,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眉心的觀音痣,神情有些納罕。

這臉,為什么和他的一模一樣?

既然司馬濯已經知道他並非原身,玄空倒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發現說與他聽。

司馬濯先是呆怔,接著就不可遏制的發出一連串莫名其妙的低笑。

他還想看看這和尚的本來面目呢,原來便是如此。

見玄空不悅的皺起了眉,司馬濯趕緊打住,換了個話題問:「你來這里這么久,難道都沒發現?」

也沒有照過鏡子?

看出了司馬濯的疑問,玄空淡淡道:「貧僧非是女子,於容貌一事不曾看重。」

所以來了這么久也沒有特意看過。

原來這和尚不只對別人不上心,對自己就更是了。

見司馬濯站在原地愣神,玄空將床鋪疊放整齊的被子伸開,然後躺了進去。

臨入睡之前,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接著轉頭警告道:「施主若是再趁貧僧睡著戲弄貧僧,休怪貧僧不客氣了!」

面對玄空冰冷的眼神,司馬濯非但沒有感覺後悔,他的口中反而彌漫上了一層燥意,喉間也在一瞬間干渴了起來。

竭力掩飾住自己的失態,司馬濯錯開自己的目光,哼唧了一聲:「我知道了。」

玄空這才閉上眼開始休息。

一旁司馬濯先是坐在一旁假模假樣的看《六韜》,發現自己實在是心中躁動,根本一個字都讀不進去,他才認命一般的嘆了口氣,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到熟睡的玄空面前。

這回不敢用手摸他,司馬濯只用灼燙的視線將玄空來回巡視了個遍。若玄空是個紙人,這會兒已經燒起來了。

這唇……司馬濯還記得它有多軟。

俯下身體,司馬濯直接用自己的唇蹭了蹭。豁然起身,他漲紅著臉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自己唇角,回憶剛剛的觸感。

實際是沒什么味道的,但司馬濯就是覺得上面仿佛被鋪蓋了一層霜糖,冰涼甜膩到心里。

劉青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過倒霉,怎么每次來他都看到自己大哥在猥/褻軍師,偏生軍師還一副若無所覺的樣子,令人不禁扼腕。

這回不敢吵醒玄空,劉青山湊到司馬濯的面前,把自己剛得到的消息講述了一遍。

司馬濯聽完,幾乎是在下一瞬就恢復了桀驁不馴的姿態,沉吟了一下,他用眼神示意劉青山出去再說。

司馬濯和劉青山沒有看見,等兩人出去之後,床上躺著的玄空豁然睜開了眼。

有了前科之後玄空要還沒有任何警惕性,那他還真是個傻子了!

玄空用袖子擦了擦嘴,深吸一口氣,心中罕見的起了波動。

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一共只向兩人效忠過,結果兩個人全部都是喜好南風的。

想起自己在大陳之時所受到的那些囑托,玄空頓覺額角脹痛。

那些官員都將把皇帝引向正途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然而在他苦口婆心的在魏延召耳邊念叨了好幾年,是個泥人也早被他說活了,但魏延召依舊故我。

自那個時候開始,玄空就知道這愛好改不了。

不過這次司馬濯起了心思的對象是自己,或許可以及時制止?

等晚上宴席入場之時,司馬濯往玄空那邊走,玄空頓了頓,接著就同他錯開了。

瞬間,司馬濯的心又酸又痛,霎時跌落到了谷底,口中也泛起了苦味。

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