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的時候都輕手輕腳,縮著肩,怕關門聲太大,吵醒他追出來——
雖然就算吵醒他了,他多半也不會做『追出來』這么掉架子的事兒。
……
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如果能在清醒的情況下,好好跟他談個心什么的,本來說不定可以溝通明白。
結果她前兩天在他給她機會時,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作為明確的拒絕,和再一次的羞辱。
現如今又醉酒犯傻的把自己送上門去給人家吃。
這簡直是世上一大慘案。
打車回了賓館,她丟臉的喊了葛小玄跑出來給她送打車費。
無視葛小玄看著她一身不合身的boyfriend式t恤短褲,滿臉八卦好奇神情,她逃也似的鑽回自己的劇組宿舍。
好好的仔仔細細的洗了個澡,她換上自己的衣裳,坐在電腦前想要冷靜一下的時候。
周倜又突然想起來,自己洗好的內褲,隨手放在袁朗的浴室里,忘記拿走了!
並且,因為逃跑心切,她把自己的t恤、短褲,甚至是襪子,都落在了袁朗家!
!!!
她真的、真的!一輩子也不要再見到他了!
整個一上午,窩在電腦前強制專心的寫劇本。
周倜臉上的紅潮,和內心的羞恥感,就始終沒有消退過。
…………
…………
袁朗這一天睡的很沉,昨天晚上又累心又累身,但身邊有溫軟的熱源,竟讓他睡的很香。
難得的,溫暖的感覺。
睡夢里仿佛也夢到了類似的內容,有溫暖,有又憨又率真的漂亮女人的笑容,有修長手臂粘人的擁抱,有毫不遮掩坦誠的快活反饋……
可是一睜開眼,發現睡著後遺留在記憶里的溫暖已經消失不見。
房間里仍是空盪盪的他一個人。
被丟下的一個人。
轉身仰躺在床上,他有些莫名的悵然若失。
沒一會兒工夫,又有些慍怒。
清醒後,她毫無眷戀的離開了。
沒有留下只言片語,也不曾願意交代一下昨天晚上她的行為。
只醉醺醺的闖進來,又趁他沉睡時斷然離開。
哈!
袁朗坐起身,如往常一般,規律的起床,鋪好被子,洗澡,然後在衣櫃里找到一件白襯衫西裝褲穿好。
走到廚房烤兩片面包。
沉默而自律。
吃過早飯後,簡單整理下自己的房間。
這是他喜歡親手做的事情,對於他熱愛思考的大腦來說,是難得的放松時刻。
只是,當依次撿起昨天晚上他丟在沙發上的衣褲,和周倜留下的t恤、運動短褲……襪子???……
以及內褲……時,袁朗還是有些壓抑不住的憤怒。
她不僅戲耍了他,竟仿佛好像還在反復的作弄他。
他從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支配和利用的人,卻好像總是在被她支配,被她隨意使用和丟棄。
他無法想象,在周倜這個女人心里,他到底是多么easy的人,又是多么無足輕重的人。
想到這個女人想起他時,可能懷有的漫不經心、輕慢、無所謂,甚至是不屑或嘲諷的態度——這種認知讓他想要掐死她。
親手!
現在,她不僅是個感情麻木、評風不好的女人,還是個奇怪又瘋癲的傻瓜。
把她的所有衣物丟在垃圾桶後,袁朗站在客廳里,靠著木質牆壁,發了很久的呆。
想不清楚她的心思,以他的個性,便忍不住往惡里揣度。
愈加使自己生氣起來。
一大清早,身體上的饜足還未褪去,袁朗又積了一肚子的肝火。
真是要謝謝周倜啊!
謝謝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的饋贈!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窗外廣闊的海面,惡狠狠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