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糖果屋歷險記(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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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可能,一是主持人講的那個故事,說拳擊手曾經勾結醫生害死了一個大學女生。他提到有人幫拳擊手打官司免去了牢獄之災和巨額賠償。可能律師先生是當年幫拳擊手打官司的。他以為主持人是凶手,所以,與其被殺,不如先殺了他。」

言溯頓了一下,

「第二種可能,律師相信了一開始在盤子上看到的凱撒密碼,『不殺人,就被殺』。看到周圍的人接二連三地死去,他害怕了,所以隨機挑選人下手。」

甄愛覺得悲哀,輕嘆:「所以現在其他人全慌了,爭著去殺人?現在模特也被殺了,還死得那么慘。大家肯定更亂,下一個死的會是誰?」

言溯不語,眸光清深望向屋頂。剩下的人不會慌亂了,可能會死的人,也只剩一個了。

甄愛受了言溯的啟發,給剛才的案子作總結:

「主持人長得太高,只有身高和他相當或高出一點的人,才會想到從背後用繩子勒他。所有人里,唯獨更高個的律師滿足這個條件。

作案的過程就是現場表現出來的,他把主持人勒住,主持人拼命掙扎,但最後還是咽氣了。律師擔心他死不了,抓住他的頭往案幾邊角上狠狠撞。但律師身上沒濺到血,估計是用主持人的毛毯攔著。」

言溯唇角微揚:「真巧,我們想的一樣。」

說什么「真巧」,讓她莫名砰然。

甄愛癟嘴,瞪他一下,細細思索一遍又心有疑問:

「可s.a.,雖然主持人的殺人現場和前幾個不一樣,但也存在這種可能:同一個凶手會在一連串案子里表現出不一樣的特征和信息。」

言溯眼中閃過一絲微笑:「所以?」

她掰著手指解釋:

「a:律師是殺死主持人的凶手,

b:主持人的死亡現場和前幾個沒有相同點,

由此推斷出結論c:律師不是殺死前幾個人的凶手。

這個推理過程是錯誤的。」

「哦?」他挑眉,臉色蒼白,卻染了幾分歡愉。聽心愛的女人自發自地用他心愛的學科論證問題,世上沒有更讓他覺得愜意的事了,明知故問,「為什么錯誤?」

他純粹只是愛聽她的嘴里講出他心里想的事。

就像偶遇,就像碰巧,一次又一次,總給他意外的驚喜,百試不爽。

「通常,人們看見殺人現場有相似的地方,就會先入為主,認為是連環殺人;反之則認為不是一個凶手;但這是錯誤的。殺人現場有沒有相同點,和是否為連環殺人,這兩者之間不存在絕對相關的聯系。」

她托著腮,很認真,「你看,如果我是凶手,我有預謀,於是我干凈利落地殺了幾個人。但這不能保證我忽然臨時起意去殺主持人的時候,還這么穩妥。」

言溯眼底的笑意無聲放大,愜意又滿足,補充一句:「這在邏輯學上,犯了無關推論和跳躍論證的錯誤。

這也是為什么,我從來沒有把這四起案子當連環殺人,而是一個個單獨分析。前幾個案子確實不能排除律師的嫌疑。」

甄愛趴在他身邊,聽了這話,突然開心。她真喜歡他嚴謹而專業的性格。在她眼里,只有這樣的男人,才稱得上性感。

演員小姐說什么「壞男人更討女人喜歡」,那是多么沒有邏輯的話!

她不自覺往他身邊靠了靠,很輕,怕撞上傷口,偎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才邀請他:「那我們一起,一個個單獨分析吧。

先從醫生開始,十幾秒的黑暗,凶手就殺了醫生,把他拖到餐桌底下,旁邊的拳擊手和幼師毫無知覺,簡直是不可能犯罪。」

言溯聽言,撐著坐起身,甄愛立刻扶他:「怎么了?」

「配合你!」他坐去沙發上,有些虛弱地靠進墊子里,眼神奕奕,「我是醫生,你想想,要怎樣才能在十幾秒內,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我。」

用凶手的方法思考?

甄愛覺得刺激,莫名心跳加快,興致更高了。

但在正式扮演凶手前,她下意識地擔心言溯會冷,特意給他蓋上了毛毯。她小心用毯子下擺蓋住他的腿,又輕輕用毛毯攏住他的脖子,掖了掖;

言溯有些怔愣,還不太習慣她這樣小女人的溫柔貼心,但略一回想,心底就笑了。

只是後一秒,她換了冷靜的臉,瞬間進入狀態:

「我要殺你的話,方法很簡單。用餐巾包住手術刀刺進心臟就好了。可是,」

她微微眯眼,眼前浮現出餐廳當時的情景。醫生坐在幼師和拳擊手中間,木椅後面是蠟像,

「可你死了就會倒下去,會砸到椅子和蠟像,發出巨大的聲響,或許會砸到旁邊的人。那,我是怎么靜悄悄殺了你,又把你拖到桌底去的?」

甄愛擰著眉,百思不得其解。她看向言溯,忽然一下子摟住他的肩膀:「難道殺你之後,我很快抱住你,公主抱那樣?」

言溯唇角彎了彎。

甄愛瞪他一眼,嗔怪他不認真,腦子里繼續分析,她挨著他的頭,喃喃自語:「黑暗中我看不到你心臟的位置,當然要先要用手去丈量一下。」

說話間,細細的手指很輕很輕地往言溯的左胸處爬去,因為顧及他的傷口,只是點到為止的觸碰。

言溯看著她白白的指尖在他胸口蜻蜓點水般地彈鋼琴,驀然覺得心口火辣辣的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種撩撥得無可奈何的癢。

她真是最好的止痛葯。

他分心一秒,思緒又被她的聲音拉回:「丈量你的胸口,這么奇怪的舉動,你為什么不斥責我?我殺你的時候,你為什么不喊救命?為什么不痛呼……」

話沒說完,甄愛腦中閃過一道光,幾乎是條件反射:

「因為你的嘴被堵住了。」

眼前陡然浮現不久前她給言溯剜箭頭的那一幕,他痛得渾身緊綳,但她堵著他的嘴,即使他喉中沉悶地哼了一下,卻被她的深吻吸收。

甄愛驚愕地睜大眼睛:「殺他的是個女人!」

只有女人才能吻住他的嘴,讓他發不出聲音;只有女人才能親密地去摸他的胸口,而不會引起他的排斥。

言溯淡笑,毫不吝嗇地誇贊:「嗯,不錯。」

甄愛很驚喜自己的發現,但想到接下來的問題,又不理解:「可男人都很難在那么狹窄的空間里,在不碰到旁人蠟像和椅子的情況下,把醫生的屍體抱到桌子底下去;女人就更難做到這一點了!」

言溯見她遇上了死角,遂摸摸她的頭:「ai,你剛才還說,不要先入為主。」

不要先入為主?這句話的意思是……

她一經點撥,瞬間豁然開朗。

因為凶手是女人,所以這場殺人案才變得格外簡單。

她抿著唇笑:「我知道了。這下,我們還原現場吧。」

她松開他,從沙發上跳下來,蹲到他的腿邊,仰著頭認真又興奮地看著他。

他陡然察覺不妙,想要阻止,她已經開始說話:「殺了你再把你拖下來,多麻煩啊。不如,你來桌子底下找我啊。」

她歪著頭,語調慵懶又嬌憨,帶著點嗔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