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溯愛(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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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愛相信,伯特的興奮點不在殺人,而在虐待;她也相信,比起殺死言溯,伯特更喜歡看他屈辱地活著。

可她不相信,當fbi特工帶著swat特警隊沖進holy gold俱樂部摧毀他的收藏(即使只是復制品)時,心高氣傲的他還會耐心地慢慢把玩言溯。

他要是知道那么久的虐待沒有打垮言溯,反而被言溯耍了欺騙了,他非得親手把言溯抽筋扒皮。

甄愛很確定,他會真的把言溯的皮揭下來,讓他活生生疼死,當成戰利品帶回去風干。

而言溯會成為這次holy gold營救行動的「附帶型傷害」,「不可避免的犧牲」,一人挽救56位女性(和以後更多未知)的英雄。

國家會給他一個輝煌的葬禮。然後,墓前的鮮花枯萎,他被遺忘,大家各自幸福生活。

只有她記著他;

只剩她,用一輩子的時間記著他。

他不會在乎,但她不肯。

她本就不高尚,她的言溯,用全世界的人命,她都不換。

正義於她來說,原本就是奢侈品。

不管她的出現會讓計劃行動變成什么樣子,不管那56個被囚的女人會不會死,她都不管。她只知道,絕對不准他死。

看到言溯視頻的第一刻,她就看出他在哪里,里德的解密都不會有她快。

此刻她立在紐約州郊區的一座教堂門口。

正午的太陽和煦溫暖,推門進去,一片陰冷。

教堂空空的,初秋的陽光從高高的彩繪玻璃窗落下來,穿過十字的耶穌受難,灑落在一排排長椅上。

光束里,微塵飛揚。

一位牧師在禱告。甄愛隨手關門,「吱呀」一聲悠揚。

牧師回頭,問需要什么幫助。

「b在哪兒?」

環形走廊上,甄愛的出現引發了不小的騷動。籠子里的女人把她當做了謝麗,諷刺咒罵不斷,譏笑說她也有今天。

甄愛恍若未聞,到了盡頭,看見白色籠子里衣衫殘破滿身傷痕蜷縮在床的人,見了和自己一樣的臉龐,才明白。

謝麗也看見了甄愛,仿佛終於看到她的原版,她悲運的根源。她渾濁呆滯的眼珠瞬間閃出凶光,撲上來朝甄愛嘶吼,像野獸。

隨從揚起槍托狠砸欄桿,動作輕蔑,像教訓一只狗,謝麗尖叫著縮回去。

她衣衫殘破,露出紅痕斑斑的乳房。甄愛別過頭去,快步走開。

老遠看見伯特凝眉低頭,大長腿在廳里邁步,走來走去。沒了一貫的鬼畜陰邪,罕見的忐忑焦急。望見她第一秒,他大步上來就把她扯進懷里摟住,摁著她的頭發,又急切又慶幸:「god, little c,我和他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力氣太大,甄愛脖子被捏痛,想掙脫卻又忍住,閉了閉眼:「b,你把我弄疼了。」

「噢,抱歉。」他趕緊松開,想給她揉揉。

甄愛這次沒忍住,躲避地退後一步。

伯特的手抓到空氣,臉上的溫柔在不動聲色間凝住。他緩緩收回手,居然別的沒說,也沒問她是怎么找來這兒的,溫和道:「沒吃午飯吧。」

席拉以前只聽說兩位boss對c小姐極好,安珀一直認為伯特仇視並愛虐待世上所有女人。現在一見,分明是全世界他只把她當同類。安珀對甄愛的恨早已超越殺兄之仇。以前有哥哥寵著,她拿這個世界當游戲,現在才知她和哥哥都是棋子。真正有資格玩轉世界的,是獨受寵愛的甄愛。

席拉心里不舒服,替言溯不值。他快死了,她卻安之若素地吃午餐。

幾十道豐盛佳餚擺在面前,甄愛與伯特分坐長桌兩端。仆從彬彬有禮,菜盤端來擺去,甄愛似乎胃口不錯,每樣都吃一點。

伯特倒不急不忙,慢悠悠看她嫻靜無聲的樣子,恍惚回到從前,忽而笑了:「c,今天的晚餐,應該會在家里。」語氣中不無懷念。

半天的時間,足夠跨越大西洋。

甄愛淡淡「嗯」一聲,專心喝湯。

伯特似乎心情不錯,深邃的眼睛里眸光閃閃,忽然試探:「我挖了s.a.一根肋骨。」

甄愛垂眸看著碗里的骨頭湯,勺子輕輕攪了一下,道:「他活該。」

伯特聽言微微笑,目光依舊研判,晃晃手中的東西:「放心,不在你碗里,在這里。」

甄愛抬眼,他手中把玩著一根森森的肋骨,慘白色,還有幾縷干枯的血色經絡。她手指幾不可察地捏著桌沿,表面卻毫無興趣地低頭繼續喝骨頭湯。

每一口都變得惡心,語調卻漠不關心:「那個謝麗是怎么回事?」

伯特嫌棄地把那截骨頭扔桌上:「你不在,我需要人陪伴。可她讓我不滿意。」語氣似乎怪她,「little c,都是你不好。」閑適溫和,略帶慵懶的語調讓從未見識過的旁人頭皮發麻。

甄愛唇角微揚,輕蔑道:「別再制造我的復制品了,也別把她們的死活扣在我頭上。b,我要是不想回到你身邊,你殺了全世界的人,都沒用。」

一旁的席拉看見她陰測的笑,脊背發冷,為什么言溯喜歡的人,像是從地獄最深處來的魔鬼。

但伯特喜歡她的笑,也笑了:「殺了他呢?」

「以前有用,現在沒用了。」她看似坦然,「他殺了chace,還玩弄了我。你就算拆掉他24根肋骨,也都是他活該。」

伯特幽幽一彎嘴角,不太相信,也不予置評。

甄愛漫不經心:「飛機到了吧,什么時候回去?」

「等計劃完成。」

「哦。」甄愛緩緩思考著,目光一挪,端起紅酒杯,「不要慶祝一下?」

伯特面前只有水杯。他和l.j.一樣吃過動物能的葯,平日斯文風雅,真動起手可以一拳把人打死,她見過他拆人跟卸槍一樣,三下兩下變成碎片。他雖然答應過她不會再殺人。可今天,他會被逼急的。短暫消除葯效的方法就是酒精。

伯特怎會猜不出她的心思,漆黑泛金的眼瞳里浮起一絲玩味的探尋:「中午不喝酒。今晚到家了,你想要我喝多少,我都遵命。」

「遵命」一詞讓席拉和安珀懷疑耳朵出了問題,又覺毛骨悚然。

「晚上當然還要喝,可現在我心情不好,要你陪我喝。」她頤指氣使的,歪頭靠在白皙的手背上,臉頰貼著瀲灧的酒杯,眸光清澈又安靜地盯著他。

越過一桌的晶瑩杯盤與燭光,說不出的綺麗。

伯特微微眯眼,不說話了,眸光很深,不知在想什么,最終微微一笑:「c,等晚……」

甄愛拉開椅子,端著酒杯走過去,他目光追著她,漸漸拉近。

她一轉身,坐在他腿上,貼近他的耳朵,嗓音里不無誘哄:「怎么?我要跟你回去了,這不是值得慶祝的事?」

他精明不減:「我想准備更隆重的慶祝。」

話這么說,他手臂卻不由自主攀上她柔滑的腰肢,情不自禁一收,把她纖細的身體狠狠束進懷里。

像是較量。

紅酒微微盪漾,他呼吸紊亂,長長呼出一口氣。

「little c,你知道,我愛你;但此刻,我不相信你。」

甄愛聳聳肩,笑著含了滿滿一口酒,薄唇湊過去。黑瞳挑釁地盯著他,淺淺的呼吸噴在他臉上。

伯特眼瞳微暗,靜默半晌,在旁人驚異的眼光中,無比馴服又順從地緩緩張了口。

甄愛歪頭把酒送進去,卻突然被他緊緊箍住頭,狠狠吮吸起來。

她掙一下,紅酒一滴沒灑被他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