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雲傾月皺眉，義正言辭否決。

雲傾月起身走到雲傾墨面前，她抬手摸了摸雲傾墨的腦袋。看著雲傾墨可憐無助的蹭了蹭自己手心，雲傾月心下柔軟。

但同時，雲傾墨的話也讓她警覺起來。

雲傾月抬起雲傾墨的下巴，專注看著他：「阿墨，你確定記憶中的另一個人是你？不是別人？」

雲傾墨搖搖頭。

他伸手抓住雲傾月的手，眼巴巴的看著雲傾月小心試探道：「姐姐，你要不要親眼看看？」

玄師之間，可以共享記憶。

但這種共享，只有最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可以做。記憶儲藏在識海之中，那是人之大腦，重要性都不用多說。

雲傾墨的邀請，足以證明他有多么信任雲傾月，多么依靠。

但雲傾月拒絕了。她搖搖頭，「阿墨，記憶是每個人最寶貴的東西。識海更是重中之重，你不可以輕易邀請誰和你共享的。」

「但是姐姐不一樣！姐姐……」

雲傾月打斷雲傾墨的話，她說：「我信你。不需要看記憶，姐姐也相信阿墨。」

聽此，雲傾墨瞪圓了眼睛。精致乖巧的臉上，也露出一抹高興的笑容。好像被雲傾月信任，是他一輩子最高興的事一樣。

但笑容不過兩秒，雲傾墨又彷徨起來。將這一切都看在眼底，雲傾月皺了皺眉。

她思索了一會兒，才開口：「阿墨別擔心，這或許只是一種正常的現象。有一種說法，叫做回夢。指的是人會在睡夢中，夢起過去發生的事。而你做的夢，或許是前世留下的痕跡。」

「前世？」雲傾墨問。

「嗯。」雲傾月點點頭，「玄師是有輪回的。所以夢到前世並不是什么離奇的事。阿墨你是正常健康的，無需憂慮。」

雲傾墨目光深了深，在雲傾月看不見的地方，閃過幽色。

他當然知道這是正常的。但他的情況可不止這么簡單能形容的，不過雲傾墨不打算繼續深入說下去。他的目的，是讓雲傾月把他和她當做一樣的人。

雲傾墨眨眨眼，故作小心翼翼的問雲傾月。「那姐姐會夢到前世嗎？」

雲傾月微頓。

前世？她不知道她有沒有前世，她只會夢到過去。

過去的畫面匆匆閃掠過，雲傾月眼底浮現戾氣和殺意。但轉瞬即逝，雲傾月勾唇看著雲傾墨。解釋道：「不管夢到什么，都只是過去留下的問題。解決它，就不再是問題。」

「那姐姐解決問題的時候，可以帶上阿墨一起嗎？阿墨可以幫忙！」雲傾墨急忙說。

雲傾月剛要接著說什么，聞言她收聲沉默了。

雲傾月錯愕的看著雲傾墨，她突然有種雲傾墨發現了什么的感覺。

可是當她認真盯著雲傾墨的時候，又什么都看不出來。就好像，剛剛只是她的錯覺而已。阿墨那么乖，那么聽話。怎么會察覺到她的心思，故意來試探她呢？

心下復雜，雲傾月輕聲回答：「如果是安全的，我會帶上阿墨一起。」

但復仇之路，怎么可能安全？

事情結束，塵埃落定後。她再帶辰辰和阿墨去看看，她曾今生活過的地方吧。雲傾月腦海中，又浮現她在蘇恆那里看到的那塊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