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2 / 2)

無論是威嚴還是氣息,最重要的還是神格之間的共鳴是無法作偽的,阿多尼斯好一會才不情不願地確定了這一本正經地脫他衣服的人是之前那神情冷肅無私的冥王,而不是膽大包天的其他神祗假扮的,但這點認知完全未讓處境和心情有半分好轉——他死死地盯著那只停下動作的手,思忖著是直接將它撥開,還是用言辭委婉地暗示一番較好。

哈迪斯若無其事地應著:「嗯。」

阿多尼斯見他這般泰然自若……且厚顏無恥,艱難地抑制住想要痛斥對方的沖動,下頜微仰,僵硬地請求:「我想,效忠的誓約里並未書寫這條,還請陛下允我離去,回到該回的地方。」

實際上是覺得茫然無措卻又強自鎮定的他很是賞心悅目,哈迪斯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在阿多尼斯眼里倒像是要花費很長時間去思考是否要答應。

最後以極低沉的嗓音拒絕:「不可。」

還順便摸了摸那看著就十分誘人的腰臀處。

阿多尼斯:「……」

被摸過的地方仿佛麻得厲害,他勉強拉回瀕臨崩潰的心神,接下來與冥王對壘的語氣竟是出奇的冷靜的:「即使我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也清楚這絕不是我該來的地方。」

「這是最適合你我休憩的場所,」哈迪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半晌回以同樣冷靜的語調強調後,四平八穩地開始捏造莫須有的內容:「當初與我在冥河起誓、締結婚約的行為,也是你順從自身的意願的。」

阿多尼斯對這番話全無懷疑,可仍然頭疼極了:「我並不適合做高貴陛下的王後!這失當的舉措中一定存在著荒誕離奇的誤會,趁安泰如恆的冥府主宰與不起眼的莎孚之子一同傳為笑柄之前,還請把這份理直氣壯派遣到它該去的地方。哪怕將我投入塔爾塔羅斯的煉獄,也不會比置身此處更叫我寢食難安——」

當他還急匆匆的尋覓說辭的時候,等得不耐煩的哈迪斯則利落地將他身上的最後一件衣服給扯了開來,完完全全地貼在冰涼柔滑的綢料上的肌膚傳遞來的觸感特殊而微妙,叫阿多尼斯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下一刻便是奮力抵抗。

在背部抵著床榻的情況下,想擺脫受制於人的窘境就得推開那壁壘般堅固的胸膛,可當他真正下定決心要推開對方時,才意識到那究竟有多么難以撼動。

「我能容忍你忘記自己是冥後,」哈迪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拼命想推開自己,狹長的眼微眯,倒是沒有慍怒涌現,而是慢慢地伸手,捏了捏軟軟的耳垂,另一手徐徐向下,順著柔韌滑膩的背部滑下,在腰線上撫摸著,不久後就找到了之前見過的漂亮腰窩,指頭慢條斯理地摩挲了會那一對小小的凹陷,忽然懲罰似的重重按了下去,同時不悅道:「但並不代表我願意接受你忘記身為伴侶的事實。」

「啊!」

阿多尼斯被按到敏感處,猝不及防地叫了一聲,像是被掐住軟肋般連反抗的力氣也被一起卸掉了,不等他重振旗鼓,下一刻低著頭的哈迪斯便收回在他側臉上徘徊的手,轉而扣住後腦,發狠地將他給牢牢吻住了。

「我、唔……」

彼此的唇舌仿佛都燙得厲害,交裹纏綿的方式是在香蕊間輕盈地舞動著的蝶影,也像罐子里的蜜糖與負責攪拌的勺子般粘稠,濃烈而甘甜,激烈中透著濃醇的真摯溫情,像是在地毯上暈染開的酒液,又有霧氣氤氳的眷戀情深。

……以及不容忽視的生澀。

他真的忘記了非常重要的事情嗎?

阿多尼斯蹙著眉,心里越發動搖和困惑。

比起在模糊的印象中剛正嚴明、行事一板一眼的冥王會不惜信口開河,大費周章地以虛情假意來誆騙他這無足掛齒的低階神的這個匪夷所思的猜測,縱使是他,也更傾向於自己丟失的記憶力,的的確確有涉及到對方的一重要部分。

他的思緒在自我懷疑和愧疚間徘徊著,近乎逃避地闔上了眼,恍恍惚惚地感覺到吻漸漸從被碾揉得發紅的唇上移開,蔓延到側頰和脖頸一帶了,難以啟齒的部位也開始被不安分的手生疏地撩撥著。

不知過了多久,當健碩的軀體覆上,火熱堅硬的巨物進入他時,在迷亂的汪洋中徜徉的阿多尼斯登時清醒過來,被那撕裂般的驟痛驚得臉色煞白。

「不!」

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從未承受過這樣劇痛的植物神狼狽地往後猛然一躲,在掙脫那只來得及淺淺迫入些許的恐怖東西的下一刻,極度慌亂下,竟胡亂變成了一只渾身發紅發燙,滿眼犯暈的……

小白兔。

哈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