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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慘烈

光明亦或黑暗。

正義亦或邪惡。

道德亦或原罪。

當戰爭的陰影籠罩大地的時候，

唯有生存亦或死亡才是永恆的主題。

不管你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還是只能在臭水溝中苟延殘喘的可憐蟲。

在那刀光血影間，

眾生平等。

明媚的陽光籠罩著大地，高山的冰雪融化注入清澈的河水中，山坡上，五顏六色的野花盡情的綻放，草長鶯飛，一片欣欣向榮之景。

可是在僅僅一城之隔的南部，硝煙彌漫著無盡的土地，斷裂的兵器，冒著鮮血的生靈，從天堂到地獄，不過一城之隔。

一頭皮毛中摻雜著褐色的白狼張大了嘴巴，露出了發黃但是尖銳的牙齒，吐沫橫飛，四肢踏在地上濺起了陣陣灰塵，褐色的狼尾一擺一擺的，掃過了血與肉。

這頭混血白狼越過它的那些同類，四肢用力的踏在一頭早已死去多時的莽牛的牛角上，絲絲帶著惡臭的唾液隨著大嘴的張開而灑遍了周圍的緊密的空間。

混血白狼的四肢同時的用力，想要向著面前這堵高高的城牆撲去，它有足夠的自信，只要能跳到城牆邊，憑著鋒利的狼爪，自己可以輕而易舉的爬到城牆上，自己要讓那些人類嘗嘗自己的利爪的厲害。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一支黑漆漆的泛著幽光的箭矢筆直的帶著風聲從混血白狼的右眼穿射而中，混血白狼嗚咽了一聲，失去了前進的動力，從半空中狠狠的跌了下去，還沒有掙扎著站起來，後面蜂擁而上的妖獸踩碎了混血白狼的頭顱，現場只剩下一攤碎肉。

而這，只是戰場上小小的一幕，微不足道的翻不起一點浪花的一幕。

高達五十米的城牆上，秦晨等一眾化靈境仙師靜靜的站著。就這樣冷漠的看著，眼神中不帶一絲的情感，仿佛這一切與自己沒有絲毫的關系。

近衛軍與城防軍組成的聯軍合作無間，在各個牆垛之間，城防軍舉起了小型盾牌，防止一切外來的攻擊；而近衛軍則舉起手中的弩箭，小型弩箭准確的消滅一頭頭妖獸。當然在這種情況下，隨便亂射也能射死一大片。

而在城牆的前方，妖獸潮仿佛無邊無際，無數的妖獸從化靈境妖獸王者的身後涌出來。前赴後繼的在秦晨的眼中就是往地獄投胎。

一頭頭體積龐大的妖獸操著厚厚的身體。不顧那些射出來的弩箭和鐵球炮。用堅實的身體不要命的撞擊著城牆，好在這朝曦城異常的堅固，真的像是傳說中所說的，神仙在人間的行宮。城牆沒有絲毫的損傷，而在城牆上密密麻麻的箭矢攻擊之後，這些妖獸終於不甘的閉上了眼睛，而在這些妖獸的後面，依然有數之不清的妖獸用厚實的皮毛來到城牆下，悍不畏死的撞著城牆。

而在高空中，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的飛禽拍打著翅膀，發出難聽的叫聲，爪子上抓著一塊塊小石塊。它們在神秘軍隊的弩箭射程之外扔下了爪下的石塊，隨著慣力的作用，這些石塊砸向了城牆上的守衛。

雖然准頭極低，只有極少數的石塊砸向了城牆，大部分的石塊都砸向了城外的妖獸群與城內的後備役軍團。但是架不住數量太多了。

無數的士兵被石塊砸中了肩膀，無奈的被同伴取代了位置，還有一些倒霉鬼，直接被砸中了頭部，腦漿流了一地，徹底的沒了聲息。

那些傷務兵緊急的出動，抬著一個個手上的士兵下了戰場，進行粗糙的包扎；而那些後勤兵，則抱起城牆上的石塊，瘋狂的扔下了城牆。

巨型投石機依然如同一頭上古巨獸一般，釋放著前所未有的強大威力，巨大的圓形石塊讓無數的妖獸損失慘重，就算是那些巨型妖獸，在巨大的沖擊力之下，也是受了不輕的傷。

無數體形龐大的妖獸卷起了投石機扔出去的圓形石塊，報復般的扔了回來。

巨大的圓形石塊給了人類這方面造成了極大的傷害，雖然扔不到城牆里，但只要有一塊落到了城牆上，周圍一片的士兵必然死光光，毫無幸免，而大多是的石塊扔到了城牆下，為後面的妖獸提供了極好的墊腳之處。

站在秦晨旁邊的趙文川無奈的聳了聳肩，這對於大齊國皇帝的身份來說是極為失禮的事，但是趙文川就這樣做了，而秦晨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就是我們一直克制的使用投石機的原因，在鐵血雄關，使用投石機固然可以逞一時之勇，可是這為我們提供了莫大便利的城牆的作用便被削弱了幾分，那些妖獸攻進城中的幾率又大了幾分。」

隨後趙文川又是嘆了口氣，「可是現在不用不行呀！要是不用的話沒可能以後就沒有機會用了。」

秦晨能理解趙文川的苦惱之處，守著殺傷力如此大的利器，但是竟然不能輕易動用，任誰也會苦悶不已的。

這世間本就沒有兩全其美的事，不管選擇了哪一條，都會付出一定的代價。

終於，戰局發生了轉折，卻不是城外，而是城內。

神秘軍隊的連弩終於熄火了，為了壓制住妖獸空中的優勢，在如此密集的弩箭攻勢下，箭矢終於告罄。

在趙文川的嘀咕下，秦晨終於弄明白了這支軍隊的真實身份。

這是大齊國的暗衛，從來不應該出現在世人面前的暗衛，一旦他們出現，必然意味著大齊國將要發生滅國危機。

每年，大齊國都要從全國各處收集那些年齡在十歲以下的孤兒，乞丐。

他們被秘密的送往大齊國專門訓練暗衛的地方，那里死亡率極高，小家伙們每天都會面臨著生死危機，但是他們能獲得極其豐富的資源，讓他們有著巨大的發展潛力。

等到他們能夠合格的成為一名暗衛之後，他們會被送往西夷百族，成為暗衛中的一員，在那里進行著神秘的任務。

暗衛自被選定那一日開始，就被灌輸了忠於大齊國的思想。每天的洗腦，這樣在他們長大之後，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傀儡。

居高不下的死亡率，讓暗衛的數量始終控制在兩萬人左右。

由於都是選擇一些乞丐，孤兒，罪名的後代，所以暗衛的資質並不高，他們當中能夠成為武者的幾率極小。

但是嚴格的訓練，讓他們成為了不被任何外界所影響的戰爭機器。

弩箭幾乎是同時熄火。所有的暗衛紛紛放下手中的弩箭。掏出腰間的彎道。組成了一個個奇怪的陣型，有條不紊的撲向了城門口。他們就這樣守在城門口，一動也不動。

而在後面，大批的後勤兵開始為這些暗衛補充箭矢。

那些飛禽在失去了弩箭的壓制之後。紛紛發出奇怪的叫聲，紛紛撲向城牆，在它們的心中，唯有人類的鮮血才能洗刷飛禽的恥辱，作為天空的霸主，竟然被這樣壓制了，這是絕不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