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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千羽衣
為什么？為什么？
秦晨感到自己有些抓狂了，但並沒有灰心意冷。
與第一次相比，這次明顯好了很多，雖然是拒絕了，但是並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想必，是有什么隱藏的原因。
想我秦晨，也算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風度翩翩，風流倜儻，劍眉虎目，高大英俊，獨具氣度，在東城區鐵鍛街年輕一輩中從無敵手，可謂是遇神殺神，遇佛弒佛，如此英年才俊，世間少有，決然沒有被拒絕的理由。
「可否告知原因？」秦晨虎軀一震，道。
雖然出生打鐵世家，但是娘親也是一位知書達理的大小姐，四書五經尚有涉獵，秦晨自小耳濡目染之下，沒有一般打鐵漢子的粗獷，說話時也是頗為儒雅。
當然這也是昨晚娘親的不斷叮囑有關，無外乎，莫要丟了自家的臉面，不要做什么有失顏面的事，多說一些文縐縐的話。
要不然的話，秦晨肯定拍案而起，大聲質問。
羽青彤依然是笑眯眯的，雙眸宛如月牙，晶瑩剔透的白牙比之白雪還要潔白上幾分，這是羽青彤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如此小女兒的形態。
「想娶我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秦晨頭腦飛速運轉，無外乎什么成婚之後不准打她。不准罵她，不准讓她做家務之類的，女生嗎。大體都是如此的。
羽青彤站起身來，「你等我一下。」說完邁著小碎步走向了院子中唯一的一間房屋。
秦晨閑來無聊，仔細打量這個小院。
園中的環境極為的簡單。
左邊是一個小花圃，還有一間雕梁畫壁，精致到了極點了小屋子。
而在中間，則是一個小小的涼亭，秦晨此時正處於其中。與一般的涼亭並沒有什么不同，但是秦晨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花香，而是女子身上的香味。
想必是羽青彤長年累月坐在這里，這才積累下來的。
如此想著，秦晨極為猥瑣的大口吸了幾口。露出淫盪至極的笑容。
至於在右邊，則是那個長滿荷花的小湖了，說是小湖，不如說是一個大一點的水池，但也占了整個院子近乎三分之二的面積。即使在冬天，透過薄冰，也能看見下面清澈的湖水，不過既然結冰了，說明這不過是一潭死水而已。只是每次換水，恐怕要耗盡極大的財力物力。
在清源郡城，尤其是城北處如此寸土寸金的地段。竟然有如此小湖，羽家的財力龐大固然重要，但也可以看出，羽千金對自己這個女兒多么的寵愛。
要是自己在婚後有什么得罪的舉動，恐怕羽千金會直接提著一把菜刀來和自己拼命。
想起如此恐怖的一幕，秦晨晃晃腦袋。把這個可怕的場景給趕出去，並且下定決心。絕對不會讓羽青彤受到絲毫的委屈。
只是，讓秦晨感到有點奇怪的是，整個院子中竟然只有自己和羽青彤兩個人。
難道羽青彤一直以往就是自己一個人生活的，要知道城里大戶人家的小姐哪個沒有二三十個丫鬟在身後伺候著，羽青彤應該是因為那個病，所以堅持不讓別人伺候，那樣的話，她的生活也是太悲慘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今天看到自己要來，所以把丫鬟都叫走了，給自己兩人創造二人世界。
秦晨只能在心里這樣安慰自己。
「對，一定就是這樣的。」秦晨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像是給自己鼓勁一樣。
「什么一定是這樣的？」不知何時，羽青彤已經來到了秦晨的身後，歪著頭，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秦晨。
秦晨被嚇了一跳，連續咳了幾聲，「沒什么，沒什么，咦，你拿的是什么？」
只見羽青彤雙手放在身後，像是在拿著什么東西，不過從那縫隙中，可以看出是紅色的東西，難道就是因為這個，羽青彤才執意不肯嫁給自己？
對於這個，羽青彤也沒有什么隱瞞的。
走到石桌前，極為珍惜的拿出了背後的東西，鄭而重之的放在了石桌前，就像是守護著什么稀世珍寶。
秦晨定睛一看，只見映入眼簾的是無數紅色的羽毛，而且像是用針線穿在了一起，而且拿針線也是紅色的，所以看上去渾然一體，要是不仔細看的話，就會什么都發現不了。
雖然都是紅色的羽毛，但是在細微之處，顏色也是有所區別。
無數的羽毛縫在了一起，看不出到底像什么，這也是並沒有完工的原因，在邊緣處，在殘留著一些小線頭。
秦晨粗劣數了一下，大致有七八十種飛禽類的羽毛，要知道可不是什么飛禽類的羽毛都是可以的，必須是紅色，而且每一根還散發著微弱的妖氣，這可是妖禽的羽毛，若是偶然撿到的倒還好，若是殺死妖禽，拔下羽毛的話，那樣就很恐怖了。
不過看這數量，應該是殺了妖禽，再拔下羽毛的。
如此原材料，當真是珍貴到了極點，也就是羽家這樣的以妖獸皮毛發家的家族，才有這樣的可能。
「這是什么？」秦晨對這件未完工的東西，也是好奇到了極點。
羽青彤像是撫摸著嬰兒一般，極為小心的撫摸著上面的羽毛，「這是千羽衣。」
千羽衣，秦晨仔細一看，這形狀，若是真的完工了，還真是一件衣服，只是千羽衣，難道真的用一千根妖禽的羽毛織成，那樣的話。得耗費多少心力？
「不會真的要一千根妖禽的羽毛吧？」秦晨嘴角一抽。
羽青彤理所當然道：「當然是了，要不然的話，怎么叫千羽衣？」
秦晨徹底無語了。正是頭發長，見識短，她以為妖禽是什么，難道是路邊的大白菜，看這一根根羽毛，每一根都是妖禽的翎羽，這樣的話。要殺掉多少妖禽才能織成？
沒有理會秦晨的小心思，羽青彤繼續自言自語。
「在我得了那種病之後。就一直做一個夢，幾乎每晚都做，究竟是夢，還是真實的。其實我也分不清楚，但在我的印象中，在這個夢中，只有一個女人，一個看不清面貌的女人，看不出年齡，看不清長相。」
「但是有一點，那就是火紅色的頭發，和身上穿著的由紅色的羽毛織成的衣服。」
「所以。自小開始，我就讓爹爹幫我收集妖禽的翎羽，一直到了現在。只是，一直沒有完工，秦晨，你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說到這里，羽青彤認真的看著秦晨。
秦晨在這眼神下節節敗退，不禁汗顏。簡直和慧慧有的一拼了。
「怎，怎么幫呀？」秦晨一退再退。直到靠上亭柱，這才找到了主心骨，詢問道。
羽青彤一字一頓道：「即使是嫁給了你，我也要完成這件千羽衣，而且，你必須幫我的忙，全心全意收集妖禽的翎羽，你，可願意？」
秦晨點頭道：「好。」
僅僅只有一個字，但也可以看出這個字中蘊含的情意，這是男人對女人的承諾，絕對沒有反悔的可能。
「好，那我嫁給你。」
「嗯，我也會娶你的。」
簡單的兩句話，決定了兩個人後半生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