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聽了開懷大笑,「這小姑娘有些意思,慧黠可愛,你這女徒弟收的不虧。」
忙過了中午這會兒,陶氏與陳悠幾個也得了閑,隨意做了幾個菜,家里人在大堂吃了,陳悠便端了剛泡的葯茶進後院給唐仲與王先生換茶。
「吶,念誰誰到。」唐仲笑著說。
陳悠睜著烏黑的大眼看了唐仲與王先生一眼,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怎么突然提到她了。
「唐仲叔,王先生,這是新泡的金銀花露,天熱酷暑,喝這個清熱解毒,最是消暑止渴。」陳悠將原來那壺茶收拾了,端了就要離開。
唐仲止住了她的動作,「阿悠,等等。」
陳悠放下茶壺,奇怪地看了兩人一眼,「唐仲叔還有什么事。」
「阿悠,你給王先生瞧瞧。」
陳悠瞪大眼睛有些吃驚,沒想到唐仲會讓他給王先生看病,他又瞧了臉色帶著笑意的王先生一眼,王先生主動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唐仲朝她點頭,陳悠這才坐到王先生身邊,「那我便試試。」
號完了脈,陳悠又瞧了的王先生的腿部關節,詢問道:「王先生平日腿疾復發是什么症狀。」
王先生並沒有見她是個小姑娘家就胡亂的敷衍,而是認真答道:「發病時腿部關節腫脹疼痛,痛有定處,晨起時僵屈伸不利,若是遇寒疼痛便要加劇,還有時畏寒怕冷。」
陳悠擰眉沉思,又瞧了王先生的舌苔。
王先生的舌苔薄白,脈象浮緊,有時沉緊,這是典型的風寒濕阻型的類風濕性關節炎。
中醫對類風濕性關節炎講求辨證分型治療,葯物多以祛風除濕、活血通絡等為主。光是類風濕性關節炎的症型就有基本四種,每種的用方都不同。
「王先生患的是歷節風,且是風寒濕阻型的,要用些祛風除濕的方子才行。」陳悠說完朝著唐仲的方向看去。
王先生越聽越驚奇,她這說法倒是真與唐仲說的一般無二,只是卻比唐仲多說了個症型。沒准這小姑娘真能治好他這腿。
唐仲朝著陳悠輕輕點頭,「阿悠確實比我在醫葯上還有天分,往往能舉一反三,說不准阿悠真能想到治療你這腿的好方子來。」
陳悠低頭,表面靦腆的一笑,眼珠子轉了轉,想起陶氏與她說的那些話,連忙抬頭道:「我這些皮毛也是唐仲叔教的,王先生,一時我也想不起來用什么方子,可否讓我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反正我家這鋪子也在縣學對面,近的很。」
王先生想著也是此理,遂也不再逼著陳悠,唐仲無奈的搖頭笑笑,心道陳悠也太過小心,王先生可是他多年的好友。
收了茶壺杯盞,陳悠就離開了,留兩人繼續在小院中喝茶聊天敘舊。
許是這邊的動靜過大,陳悠家的葯膳鋪子「百味館」開張的消息都傳到了柳樹胡同那邊,午後還有零散食客來嘗鮮,不過比之午時,人卻是少了許多。
等到傍晚時,陳悠一家又開始忙碌起來。
夏定波帶著手下在街道巡視,今兒沒有縣集,衙門中又無事,幾個官差就甩著大膀子逛林遠縣的街市。
林遠縣只不過是個小縣城,統共從城門口進來,就一條直通到尾的街道,鋪子也就那三兩家,並沒甚好逛的。
正是因為小,這發生的事兒才傳的快。
陳悠家的葯膳鋪子中午在南邊的縣學開張,下午就幾乎傳遍了整個林遠縣城。
「大哥,聽說南邊縣學那今兒新開了家館子,咱今晚要不去嘗嘗?」
夏定波身邊一個又矮又胖的官差建議道。
夏定波正愁沒地兒消遣去,這林遠縣的幾個小館子他們也吃乏味了,聽說新開了家,可不要去嘗嘗看。
「走,前頭帶路。」夏定波發話道,說完朝著嘴里扔了顆花生米。
有好吃的,幾個官差自然是個頂個的積極,急忙引著夏定波朝著縣學那邊去了。
來到葯膳鋪子面前,夏定波往門前一站,抬頭瞅了眼門楣上的「百味館」牌匾,又瞥眼見「葯膳百味,世間千情」的短聯,心中忽的覺得有些膈應,眉頭情不自禁皺了起來。
一旁的幾個下屬卻是各個笑呵呵,「老|子雖不識字,可是瞧著這牌匾和對聯卻是覺得是個好的,今兒咱們哥幾個也感受下這『文館』的味道。」
夏定波腳步停住立在門口,余下的幾個官差走了幾步這才發現捕頭還在後面,急忙又回來拖他:「哥啊,你想啥事兒呢,難不成想嫂子了不成,要想回家想去,現在進館子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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