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白氏臉色終於露出了些許喜色。
「大嫂看可成?」
「阿悠這法子可行,這次可要多謝阿悠為嫂子解圍了。」
「那我便不在大嫂這里多待了,娘那里定然還有許多事要幫忙。」
「哎……快回去吧,一會兒我帶著小思思過去。」
陳悠帶著弟妹回到自家的院子,陶氏與大娘正在院子里曬著太陽摘菜。
陳悠過去想要幫忙,大娘將菜搶了過去,「大小姐。你快些回房間瞧瞧罷,今晨,我進去收拾的時候。見少了好些東西呢!」
大娘氣哼哼地道。
陳悠未想到被她收拾了那般干凈的房間還會少東西,這二伯娘眼皮子到底有多淺。她看向陶氏。
陶氏瞥了陳悠一眼,道,「去看看吧!瞧少了什么,回頭告訴我,我再從新去置辦。」
陳悠沒想到陶氏也肯定了,她轉身回房間。陶氏卻又叫住了她。
「娘,還有何事?」
「昨夜是不是王先生去了?」
陳悠點頭。「昨夜我與阿悠哥哥都去了,王先生走後,我們才回的百味館。」
「一會子,你爹有話與你說。回去收拾了房間,便去你爹那。」陶氏道。
陳悠回了句「知了」就快步去了房間。
屋內的倒還是整整齊齊,不過卻莫名其妙的覺著有些空了許多。
坐到妝台前,抽開梳妝盒子,里頭只剩下兩朵顏色泛舊的絹花,原本隨意放在一起的兩只銀蝴蝶簪子和在華州帶來的幾樣新鮮花樣的絹花都沒了。
就連放在桌上的一盒用了一半的胭脂也不翼而飛了。
離開妝台,未上鎖的那只衣櫃中少了五六套衣裳,其中兩套是阿梅阿杏的,她那套在成衣店中定做的淺綠色綉著墨蘭的長襖的也不在了。那身衣裳還未上過身。
這仔細一瞧,房里丟的東西大大小小不下幾十件,最可笑的是。書桌前原本放置的那只鍍銀的燭台都沒了……
真不知二伯娘一家在他們家是留宿還是掃盪的。
陳悠就近尋了一只毛筆,將少的東西都記了下來。
順便將蕭氏落在她房間內的東西都收撿好了裝進了一個包袱中。
陳悠一手提著包袱一手尋了把鎖,出了房間,將那包袱往廊下一扔,順手就將房門給鎖上了。
真當她是這般予取予奪的?陳悠神色一冷,轉身就去尋秦長瑞。
秦長瑞正在趙燁磊的房中。陳悠推門進去。
「爹。」
「嗯,阿悠過來坐。我有些話問你。」
陳悠聞言走到秦長瑞身邊,見他面前茶盞里茶水已經冰冷,便取了空的茶盞給他重新倒了一杯,「爹要說什么?」
「你翁翁的病如何?」
秦長瑞也早瞧出了老陳頭身子不好,只不知到底是哪兒有問題。
陳悠瞧了一眼秦長瑞,並未回答秦長瑞的問題,而是問道:「爹,你真的想讓翁翁好起來?」
秦長瑞怎么也沒想到陳悠會這么問,他面色微驚,卻瞬間就平靜下來,「阿悠,他畢竟是你的祖父……大魏朝以孝為先。」
陳悠眉頭高高隆起,她盯著秦長瑞看了一會兒,有些失望的說道:「爹,我知道了,我會去給翁翁治病的。」
親耳聽到陳悠答應下來,秦長瑞才松了口氣。
可陳悠雖然嘴上應了下來了,但是她心中卻另有打算。
秦長瑞與陶氏雖然殺伐果決,可他們再厲害也只是古人,被這個世界的諸多條條框框所約束,有些事情在他們看來是超越底線的,就比如真的與老陳頭夫婦斷絕關系,永不來往。
而陳悠並不在乎這些,這是思想上的根本不同,既然秦長瑞與陶氏做不了,那么,便讓她來做吧!
經歷了這么多事,她再也不想退縮,就算不是為了自己,為了阿梅阿杏和懷敏,她也應該「狠辣」起來。
這些想法,秦長瑞並不知道,在他的思維中,陳悠還只是個單純的沉迷於醫葯的少女而已。
需要他的庇護和保護。
是他臂彎里永遠長不大的依賴他的寶貝閨女。
「阿悠,這件事爹就交給你了。」
「不過,爹,我還是面對病患時的那句話,我只能盡力,從來不做十分的保證。」
「那是自然。」
陳悠深吸了一口氣,後面要走的路,早已脫離她任何一次的預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