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這么說,但是雙眸深處還是一閃而過一抹擔憂,那個秘密他守了這么多年,就算是認了秦征,他仍然未想好要不要告訴他。
如今的秦征觀察入微,他當然沒有錯過父親眼中一閃而逝的黯然。
其實,有一件事,他一直也不明白,直到今日也沒有弄清,為什么當初父親與母親會被追殺,當時的他或許猜不到,可現在的他卻不同,多少個日夜,他細細回憶,這才隱隱約約慢慢地肯定那時刺殺爹娘的是皇家的暗衛!
暗衛,是直屬皇上調動的兵力,是從小便接受訓練用來殺人的人肉武器,究竟是為了什么,值得皇上調動暗衛來追殺他的父母!
但是秦征並未追問,很快,秦長瑞的話題便轉到了秦征的婚事上。
「聖上可說過給你賜婚?」
秦征眉頭隆起,「與李家三小姐的婚約,皇上只給了我一個月的期限。」
秦長瑞緊攥拳頭,前世他們做了最錯的事情便是同意了秦征與李霏煙的婚事,這輩子,不管花費何種代價都要阻止!
「讓爹想想,爹定不會讓你娶那個賤人。」
秦征無所謂的笑了笑,「爹,你莫要擔憂了,兒子現在在皇上那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等一月之期到後,我便求得皇上原諒,最壞的結果也莫非就是一輩子不娶。」
秦長瑞嘆口氣,「征兒,你怎可終生不娶!放心吧,這件事爹會想法子的。」
花廳中的燭火一直亮到了半夜,父子兩這才都昏昏欲醉回屋休息。
第二日,就是唐仲與賈天靜的大喜之日,陸家巷陳府旁邊的院子張燈結彩,劉太醫專門在慶陽府買了一座宅子送給賈天靜,在慶陽府北門,前幾日,劉太醫一家和賈天靜都搬了過去,今日賈天靜便在那所宅子出門。
熱鬧的鞭炮聲後,唐仲便騎著高頭大馬帶著花轎去迎親了。
陶氏帶著陳悠將迎親隊伍送到陸家巷門口,這才走回來,恰好在門口遇到等在門口的秦長瑞以及站在秦長瑞身後的秦征。
陶氏驚的張口都說不出話來,她昨日從陳奇那里得了消息,說秦長瑞會今日回來,卻沒想到秦征會與他一道,頓時種種猜想在她的腦中閃過。
出口的聲音都帶著緊張與微微的顫抖,「當家的,你回來了,站在門口做什么,都快進去吧!」
陳悠扶著陶氏也頗為吃驚,秦征竟然也來了慶陽府。
秦征先對著陳悠笑了笑,而後才將目光落到了陶氏臉上,他嘴唇抿了抿,背在身後的手,緊緊地捏在一起克制著。
盡量保持著表面的疏離。
秦長瑞見妻子怔在原地,他笑著上來攬過陶氏,帶著她先一步進了府門,秦征與陳悠便落在了兩人身後。
陳悠朝著秦征微微笑了笑,然後尷尬的低下頭。
秦征心中酥酥麻麻,低頭就是少女柔順的發頂,陳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葯香,隨著春日微風飄到他的鼻尖,讓他躁動緊張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走在前頭的秦長瑞與陶氏,陶氏抬頭忐忑看了眼丈夫。
秦長瑞溫潤笑著,而後低頭,在妻子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他是我們的征兒。」
如果不是秦長瑞攬著陶氏,陶氏幾乎雙腿酸軟跌在地上。
她激動地抬頭盯著夫君的臉,秦長瑞安撫地輕拍了拍她的手臂。
「你這樣莫嚇到孩子們。」
陶氏急忙抹淚點頭,可又怕身後的陳悠看出異樣,生生忍住沒有回頭看秦征。
幾人到了廳中後,陳悠命桔梗去泡茶,她坐在陶氏身邊,卻奇怪的發現陶氏一直在頻頻朝著秦征看。
不久後,陶氏便讓她去隔壁院子幫忙,說是唐仲與賈天靜不久就要到了。
盡管陳悠懷疑陶氏是不是故意將她支開的,但還是福了福身子去了。
陳悠一走,秦長瑞領著母子兩去了書房。
書房門一關上,秦征猛然在陶氏面前跪下,沙啞著嗓音喚道:「娘!」
這聲娘好似隔了幾世一般,直把陶氏叫的滿面淚水,她摟著兒子,泣不成聲,「我的兒啊!」
秦長瑞在一邊看著他們母子,眼眶也熱的厲害。
他輕斥了一句,「好了,咱們能相認是天大的好事,莫要哭了,若是讓旁人聽到像什么樣子。」
陶氏瞪了夫君一眼。也忙止住淚水,他們已不是原來的身體,三人的關系暫時不能叫旁人知道。r1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