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鼎沸之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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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盟主笑得要吃人,我等一齊行跪禮,師父拱拱手,面無表情的恭請道「盟主遠道而來,屬下有失遠迎,盟主勿怪。」

「少扯這些沒用的,盟主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要將你們天芻門連根拔起。」滕胡至樹叢中躍下,拍拍身上的枝葉,一張狗臉,仗勢欺人。

「盟主大人,屬下看守山門十數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可說驅逐就驅逐?」師父表示盡忠。

「孤就是太諒你的苦勞,才對你一忍再忍;怎想,你那孽徒十數年來狂疾不減,反增猖獗,敢在群寨齊聚的苗年,劫走我英雄祭品,真是狼子野心,膽大包天,你現在還想徇私舞弊不成。」老陰賊一拍轎沿,套套有詞。

「是屬下的失職,還望寨主海涵,英雄祭品,天芻門我已扣留一夜,並沒讓她逃脫,現在誠心奉還」」師父來到我身後,雙掌對著我和唐婉一拍,轟在老陰賊身前,倔強一跪。

「我這孽徒昨夜也未敢踏進天芻門半步,對著千戶門跪了一夜,已是甘願受罰,傷痕累累還請盟主明鑒。」

「老盟主,小子甘願一命換一命,懇請你放了唐姑娘。」我拔出風沫劍刃貼上軟喉道。

「這不關恩公的事,要死的人也該是我才對。」唐婉探手握我的劍刃,我忙避開她,左腕擋她右手的,僵持在了一起。

「逆子!死到臨頭還敢冥頑不靈!」師父憤懣的一腳踹向我背上的傷口,我前撲的一瞬間,唐婉一把接過我的風沫劍,毫不猶豫往自己脖子上抹。

我背脊一片麻木,只得撐著左臂,探出右手,抓住劍刃,霎時,五指指腹滲血,順著血槽勾勒出一簇簇血色青萍,我咬牙切齒的說「惠仙姑娘,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臨安嗎?你若死了,誰還能帶我的骨灰去那兒?」

她見割傷了我。啊呀一聲收手,不知所措的捂著驚慌的面容,淚掛眼角。

「哼哼,你二人相見不過一日,怎會如此情深意重?那好,孤就給你兩人一起殉情的機會。」老陰賊就像在看戲一般,嘴角挪揄道。

滕胡也不懷好意的舔了舔嘴角,將自己的苗刀丟向我「小子想保住天芻門,就快自刎在我刀下!」

沒聽見師父吱聲,似乎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苦笑點點頭「一命償一命,這可是你說的。」

「既然是一命償一命...」楊怡的清冷聲線,在我耳畔兀然響起「她五弟的仇,也少不了我的份。」她輕輕抬起我受傷的手掌,用幽香的青色錦棉替我包扎著刃痕。

「怡兒快回去!」師父慌了神,一把將她從我身邊拽起。

「師姐你來干什么!滾啊!」我火冒三丈的將錦棉狠狠握在手中,順著師父的話對她凶道。

「師妹你該走了。」師兄一只強有力的手臂將她緊緊摟在懷里,而另一種手則萬般防備的握著刀柄,死死盯著滕胡,用殺氣騰騰的目光威脅他「勸你閉嘴。」不許他說出任何關於楊怡的字眼。

師姐緊握著師兄的大手,幽怨的說「不夠公平,難道我就是一個外人嗎?憑什么師兄上山我得下山?憑什么掌門要留,我得快走?憑什么師弟和一個陌生女人殉情,我就得浪費十多年的感情...」

師父一聲長嘆「怡兒生死關頭怎可感情用事!難道天芻門的人就要死在一起才夠公平嗎?」

「怡兒不是個貪生怕死之人,爹爹難道是貪生怕死才回到苗疆的嗎?」師姐斬釘截鐵的表態,逼問得師父啞口無言。

「我們是怕你死。」師兄沉聲道。

「你們不在了,我也不會獨活的。」師姐神情和態度毅然決然,似乎將整個天芻門的人都鎮住了。

「好一個鐵齒銅牙的女娃子,最刺頭小鬼、最勇猛的武士、最讓人敬畏的魚官竟然都斗不過你的一對小小的唇瓣,實在是難得難得啊。」老陰賊拍手稱快的同時,一雙斑駁的賊眼珠子在楊怡豐腴緊致的身上掃來掃去。

我熬著背上火辣辣一片,撐著膝蓋站起身,對唐婉伸出手道「惠仙姑娘,既然我倆都不想讓對方死,那就索性都別死了,自刎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可我不死的話,我的那些姐妹們怎么辦?」唐婉一臉心疼的扶著我的肩膀,抱怨一句說「你師父可真是狠心腸,居然把你打成這樣。」

「嘿嘿,這都是我心甘情願自找的,惠仙姑娘不必譴責我師父,其實我們就算是死一百次,這幫人也未必會放走你們的姐妹。」苗人恨透了中原人,又怎會對中原人信守承諾,這一點我在清楚不過。

「那我們該怎么辦?」唐婉咽了咽口水,低問一句。

「要死,干嘛要死得那么窩囊。」我毫無頭緒的回答,唐婉竟點點頭一臉誠懇的看著我,似乎真的把我當她恩公了。

「小娃娃你這是何意?孤喊你們起身了嗎?」老陰賊質問道。

「老陰賊,我突然又不想死了,你說我們該怎么辦吧。」反正前路只有一條,我便不計後果的說。

「怎么你們想造反嗎?」老陰賊見情況不妙,下意識的揮揮手,示意抬轎的人後撤。

「叮叮叮...」

各處山坳之中,為護盟主,響起一連串共工苗人的辮鈴聲,緊接著樹叢中黑影重重,似乎有大量蠱蟲和巫毒師匯集而來「師兄你去抓住那老寨主怎么樣。」

「沒用的,我苗族人向來都是按各大勢力的支持率說了算。」蒙卯表示老陰賊就只是一個帶頭說門面話的人,沒有實質性的權利,殺了他也起不了用。

師父一臉嚴肅的拔出腰間的寒劍「待會我釋放劍中的透壁寒氣,你們就跳到城牆上去。」

「師姐那是把什么劍啊,我怎么從來都沒見過?」蒙卯和唐婉一人拉起我一只手臂躍向城牆,我悄聲問道。

師姐眼眶微紅,心疼的摸著我的臉,嗔羞的說「傻瓜疼嗎?都這時候了還好奇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干嘛?」

「師姐別哭呀,剛才是很疼的,現在師姐輕輕一揉就好了,是真好了一點都不疼了。」我捏著錦棉的小角擦拭著她的眼淚關切的說。

「我那有那么好,你這傻瓜就知道說些謊話來哄我。」師姐看著錦棉的另一頭已經染滿血,哭得更加厲害。

山間傳來苗人的口哨聲,銀爪飼鳥應聲從樹冠中撲扇而起,蝗蟲般雲集,我掏出懷中的芯子「師姐別哭,川兒吹小曲兒給你聽,逗小鳥給你玩兒。」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干這個呢?」師姐扶我坐在牆上,自己則拔出風沫劍,隨時准備斬殺飛鳥。

「恩公這些鳥會不會吃人?」唐婉怯生生的問我。

「當然不會,他們只會繞著我們跳舞。」我那會去給她正經的解釋什么,自然是說笑。

但不知為何,唐婉對我的話深信不疑,口中喃喃跳舞二字,也不在害怕什么,愣神的看著天空。

「斑鳩咕咕咕!藍鵲呀呀呀!鳳頭嘎嘎嘎!...」

我忽的吹芯聲嚇得二女趕緊提著皺裙和紗裳將我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