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2 / 2)

沈烈這才放心,家里布置妥當了,他又帶著兩個村里體面人,一起過去東郭村,商量婚禮的具體細節。

臨到結婚的前一天,商量得也差不多了,沈烈帶著冬麥去民政局把結婚證給領了,兩個人都不是頭一次領證了,倒是熟門熟路,不過領了證後,還是覺得新鮮,結婚證上寫著「勤儉節約,計劃生育」,兩排紅旗下面有鐵路貨車電塔什么的,中間則是寫著沈烈和江冬麥自願結婚之類的話。

冬麥忍不住看了又看,看著上面兩個人的名字並排在一起,那種感覺很不一樣。

沈烈翻來翻去拿著結婚證看:「我之前都不知道,原來背面是牡丹花。」

冬麥想笑:「你又不是沒結婚過,怎么可能不知道!」

沈烈:「真不記得了,當時結婚頭一天晃黑才踩著點去領的證,第二天結婚忙得要死,結婚證都沒時間看,馬上就離了。」

冬麥想起他上次結婚的事,也覺得好笑:「放心好了,這次應該不至於明天就離。」

沈烈無奈聳眉,忍不住牽住她的手:「說什么瞎話呢,咱肯定能過一輩子,怎么可能離!」

冬麥抿唇笑。

自從那天去陵城買了衣服,兩個人都沒單獨見面的時候,見了面,都是家人在,都是在商量婚禮的事,這么緊鑼密鼓地趕著,也是今天才有機會單獨說說話。

沈烈將結婚證珍惜地收起來,拉著她的手,走到了一邊,那邊有一排房舍,房舍旁邊是個拐角。

他看了看四周沒人,一把將她拉進去。

「干嘛?」冬麥隱約感覺到了,有些心慌,也有些害羞。

「反正明天我們就得辦事了,現在也領證了,合法夫妻了,不能說我耍流氓了。」

他望著她,目光滾燙。

「你——」冬麥被他看得羞窘不已,下意識別過臉。

沈烈卻一把將她摟住,之後低下頭,劈頭蓋臉地親。

像是憋了很久,不講章法地親,甚至還想撬開她的唇,去親里面。

冬麥被他嚇到了,心想這人怎么跟餓了八輩子的狼,像是要把她吃了,下意識地推開。

沈烈一邊親著一邊將她抱緊了,死死地箍在懷里。

冬麥幾乎喘不過氣來,又覺得他褲兜里揣著什么在咯自己,只能扭著避開。

沈烈將下巴靠在她柔軟的發上,聞著那發上隱隱的馨香,喃聲道:「這一段可把我想死了,天天想你。」

如果之前沒在陵城親那一下還好,親了,嘗了滋味,那就是夜夜想,特別是白天去她家里,和她見了,單獨說句話都不行,更是憋得難受,整個人像是要著火了。

現在可算是領證了,想到明天這個時候,她就是他娶進門的媳婦,心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恨不得馬上就到明天。

冬麥被他這樣抱著,心跳得厲害,後腰那里發酥,又覺得有些怕,畢竟是在大街上。

沈烈捧著她的臉,低頭看著她,她沾了濕潤的唇哆嗦著,泛著水光的大眼睛無辜看著自己,她甚至有些茫然,好像不知道怎么了。

這個樣子太動人了,讓人恨不得將她揉碎,吃進肚子里。

他用自己的額抵著她的額,低聲道:「這么害怕我?」

他清沉的聲音帶著溫暖的沙意,像絲絨一樣摩過冬麥的心坎,竟讓她情不自禁地心顫。

她低下頭,咬著唇不敢看他,下意識推開他。

他卻握著她的肩膀,不讓她逃:「冬麥?」

冬麥看四周圍,確實沒什么人,不過她還是有些怕,她小聲說:「別鬧了,我們,我們趕緊回去吧。」

沈烈其實很不舍得,他度日如年,想到明天晚上她就是自己的新娘子,他就已經無法克制了。

不過再不能忍,也得忍。

合法夫妻了,可到底沒進門。

他目光如火,卻只能干咽了一口:「我們慢慢走一段,說說話,再回去?」

冬麥點頭:「嗯。」

當下一起牽著手往前走,其實也想不起來說什么,可就是這么牽著,依然感覺很好,就好像吃了棉花糖,周身都縈繞著喜歡,就連空氣中飄來的麥香都是甜的。

路上偶爾有行人,看到他們那么親密地牽著手,好奇地看過來。

沈烈「咳」了聲,嚴肅地對人家說:「我們剛剛領證了。」

路人愣了下,尷尬地點頭,之後趕緊走了。

冬麥也愣了,之後想想,覺得好笑,開始憋著,後來忍不住,笑出聲。

他怎么這么傻,竟然給人家路人解釋他們領證了!

沈烈看她笑,自己想想也覺得自己傻透了:「誰讓他那么看我們,我們現在是合法夫妻了。」

冬麥更加笑起來。

沈烈略有些狼狽地看她:「別笑了。」

冬麥得意地挑眉:「就笑!」

沈烈便側頭看她,她這個樣子像個調皮的小姑娘,他喜歡看她這樣。

以前跟著林榮棠的時候,她沉默安靜,太過乖巧懂事,讓人心疼,現在卻越來越放得開了。

走著間,那邊有賣棉花糖的,沈烈便笑著說:「慶祝我們領證了,給你吃棉花糖。」

冬麥:「小孩子才吃棉花糖呢!」

沈烈:「那你就當小孩子吧。」

說著,他便要買。

冬麥也說不上多想吃,但是他要買,她便覺得,吃棉花糖挺好的,甜絲絲的,心里很喜歡。

他手放到褲兜里掏錢的時候,冬麥想起來,隨口說:「你兜里放了什么啊,剛才那么咯人!」

沈烈聽了這話,回頭,濃眉微動,略有些意外地看她。

冬麥茫然:「怎么了?」

沈烈眸光滾燙。

冬麥疑惑。

沈烈抿了抿唇,沉默了一會,之後無奈地笑下:「冬麥,別亂逗我。」

回去的路上,沈烈竟然難得沒怎么說話,他甚至好像在躲避自己的眼神,這讓冬麥從他那陽剛味十足的臉上,讀出了一點類似於不好意思的情緒。

冬麥有些疑惑,他褲兜里藏了什么嗎?難道是送給自己的什么禮物,結果不小心被自己說破了?

這種疑惑,一直持續到她躺在炕上,還是有些想不透,總覺得里面藏著一點她不明白的什么。

所以,是什么呢?

冬麥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她,帶著這絲疑惑,也就這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