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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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第57章洞房花燭

就在胡思亂想中, 冬麥被送入了洞房,進了洞房後, 好幾個年輕媳婦都圍過來, 陪著說話,又幫著冬麥整理身上的紅花,重新給她蓋好了紅蓋頭。正說著話, 就聽到外面吵嚷聲, 冬麥這才知道,有幾個本村年輕男的在洞房里, 嚷著要「鬧新媳婦」。

這是傳統, 一般都是村里年紀輕的同輩, 喊新媳婦嫂子的年輕男人, 小叔子和嫂子可以沒什么忌諱, 隨便鬧, 按照往常的說法,這個時候鬧得越開越好,所以年輕小伙子都比較豁得出去。

冬麥之前嫁林榮棠的時候, 臉薄, 被人灑了一頭的蒼耳, 還差點被拉過去放在床單里上下顛, 她當時眼淚都嚇出來了。

哪怕現是在第二次了, 一看這陣勢,還是有點害怕。

同輩的幾個笑呵呵地看著冬麥, 其實大家都知道冬麥好看, 趁著結婚, 都想鬧,有的之前鬧過一次, 現在冬麥早不是新媳婦了,二嫁的媳婦,大家更能放得開了,摩拳擦掌的。

便有人起哄,往冬麥頭上灑桑耳,還有人鬧著讓新媳婦給他點煙。

旁邊自然有媳婦護著冬麥,不讓蒼耳灑頭上,又有人呵斥那個要求點煙的:「你是老幾啊,還讓人給你點煙,不看看你那德性,以後你烈哥揍死你!」

大家就哈哈笑起來,有人就說烈哥一看就疼媳婦,你先讓新媳婦給你點煙,烈哥惱了怎么辦,要點,也得是先給烈哥點煙。

不知道是誰開了句玩笑,說她以前又不是沒給男人點過煙。

只這一句,場面一下子尷尬過來了,誰不知道眼下這個媳婦原來是林榮棠的,當時跟在林榮棠身後,羞答答的,被林榮棠牽著手四處拜年,那場景,大家還記得呢,結果現在已經成了沈烈的媳婦,這事說起來還是尷尬。

這時候,就聽得一個人說:「這是干嘛呢?還挺熱鬧的!」

聲音不大,但是挺有分量的,大家都看過去,有人就認出來了,這是路奎軍的媳婦,叫牛金柳,是個挺厲害的主兒,潑辣能干,又有錢。

牛金柳一進來,便護在了冬麥前頭:「我聽說咱這里都興鬧新媳婦,我得見識見識,你們都怎么鬧呢,來,先給我看看。」

她嘴上這么說,那眼神,卻是厲害得很,大家一時都不太敢說話了。

別看這些年輕小伙子平時挺楞挺能耐,可他們都知道人家路奎軍是什么人物,不敢得罪,牛金柳今天明顯是護著冬麥的。

劉金燕見這情景,也生怕大家下不來台,便忙說:「意思意思得了,就灑點蒼耳吧,再給你們分一包煙,有煙堵著你們的嘴,少說話。」

大家自然也都順著台階下,於是劉金燕拿了幾包煙來灑,大家各自搶了幾支,便也一哄而散了。

男人們散了,冬麥松了口氣,感激地道:「嫂,今日多虧了你。」

牛金柳:「這群男人真不像樣,鬧什么鬧,看著就惡俗!你說你們一群大男人,這是干啥呢,像樣嗎?」

周圍人心想這不是流行么,大家都這樣,不過沒人敢說話。

牛金柳說了幾句鬧洞房的惡習後,大家自然也只能隨著點頭,這個時候大部分都走了,只留下幾個女人說話,別人知道這是牛金柳,自然都敬著,說話小心。

又看牛金柳一口一個妹妹地喊冬麥,便不免對冬麥高看幾分。

這么說了一會,眼看著酒席要開始了,大家擺開桌子,就在新房里吃席。

席面自然不如之前冬麥做的,不過是普通的農村流水席,不過好在大家吃個喜慶,倒也吃得熱火朝天,牛金柳看著這個,想起來一件事,昨天王元德,也就是那個公社副書記,說是家里老爺子壽宴,想讓冬麥幫整治呢,不過人家是新娘子,她也不好提這事,只能回頭再說了。

吃完酒席,大家說說笑笑的,又來了一些媳婦帶著小孩子來看新媳婦,不過好在沒人說什么讓人尷尬的話了,等到天晃黑時候,客人也就陸續離開了。

村里幫忙的媳婦勤快地幫他們把剩飯剩菜收拾起來,沈烈這個人向來大方,剩下的一些就讓大家各自分分,借的桌子還回去。

沈烈對大家一直很好,村里的媳婦啊嬸啊伯娘啊都喜歡他,便幫著把廚房打掃了,連院子的炮皮也都掃干凈,於是等到大家全都散了的時候,屋里內外都干凈整齊得很,根本看不出才辦過酒席。

冬麥也跟著掃了掃地,之後又將自己帶來的被褥鋪展開。

沈烈關上了大門進屋的時候,就看到冬麥穿著一身俏生生的紅,半跪在炕上,正疊被子。

她彎腰的時候,清瘦修長的背脊微微彎下,腰那里就更顯得纖細柔軟。

她今天的頭發被高高地盤起來,斜側插了一大朵紅絨花,後頸脖子露出來,脖子線條修長,顏色白潤,襯著嬌艷喜慶的紅,看得人口渴。

她把被子疊好了,便伸手將被子放在角落,放的時候,兩只胳膊伸出,這么一伸,腰更顯得細了,腰上面便鼓鼓的。

平時她不這么穿,會稍微寬松一些,但今天是新媳婦,新媳婦身上綁著紅錦帶,那么一綁,把女人家該有的身段全都顯出來了。

冬麥這個時候才發現,他進屋了。

她跪在炕上,回頭看他。

卻見他毫不掩飾地望著自己,直白熱烈。

她便意識到,天已經晃黑了,大門關了,新房的門關了,而她的新郎正站在新房門前。

她臉紅了,抿著唇低下頭。

修長的頸子微屈下,白凈柔潤的臉龐泛了紅暈。

她和他其實挺熟了,畢竟認識那么久,但是現在,她在他面前不知所措。

她身子緊張地兩手絞著。

沈烈走上前,走到了炕邊。

他一句話都沒說,可是他的眼神表達了太多的意思。

他站在炕邊,高大的身軀微微前傾,就將她籠罩了,他滾燙的呼吸灑在她高高挽起的發髻上,輕輕拂動她耳邊幾根散落的碎發。

冬麥的身體便瑟瑟發抖。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沒什么好怕的,就是會疼,她又不是沒疼過,至於嗎?

可她就是忐忑,就是像秋風中的落葉一樣,她覺得眼前的男人和林榮棠不一樣,他太過強壯,起伏的胸膛散發出讓她陌生的力道,那些強悍到讓人生畏的氣息籠罩著她,那是足以傾軋她的陌生力量。

在他面前,自己脆弱的像是一片無能為力的落葉。

沈烈意識到她在害怕,便輕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聲說:「這么怕我?」

冬麥咬唇:「也沒有,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她說不上來。

沈烈看她臉上那水胭脂一般的暈紅,低笑:「這么怕,那你昨天還那么逗我?」

逗他?

冬麥無辜地眨著眼睛,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看到這樣的冬麥,沈烈不想說什么了,他只想做。

渴望了那么久,現在就在跟前,可口得像夏天里甘冽的井水,讓人怎么忍?

沈烈便拉上了窗簾,之後脫了鞋子上炕,感覺到她的羞澀,又隨手扯了被褥過來蓋住。

才被女人精心疊好的喜被,頓時散亂了一炕。

沈烈的動作迫切又克制,他一層層解開身上的紅錦帶,又剝去了嬌艷的外殼,恣意地品嘗屬於自己的甘美。

之前,他親她那么一下,都覺得滿足,現在,卻是大口地品嘗,任性肆意,暢快淋漓。

她好像哼唧了幾聲,咬著唇,發出哭的聲音,像是被欺負的小動物。

沈烈大口呼著氣:「別忍著,難受就哭出來,我會輕點。」

冬麥輕輕嗯了下,那聲「嗯」軟糯得仿佛扯了絲的蜜糖,顫巍巍要斷了。

沈烈越發不能自制,他在軍營里那些年,大概聽人夜談時說過,知道這得慢慢來,不然女人不能得快活,況且他也存著男人的好勝心,冬麥以前給林榮棠當過媳婦,他雖然是頭一次,可還是想讓冬麥快活,讓她覺得自己比林榮棠強。

給她一次,讓她永遠記著自己,忘記以前的那些事。

這是男人心底比較陰暗的、不能言說的占有欲。

只是,當沈烈想成事時,卻發現異常艱難,他並不能得其門而入。

而且冬麥似乎很不想,她下意識在抗拒著。

沈烈額頭冒汗,無奈,從被子中抬起頭,看著上方的冬麥,冬麥也從枕頭上抬起頭看他。

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冬麥小巧的下巴,以及咬著的唇,小白牙緊張的咬著下唇,兩眼迷惘地看著他,紅艷艷的鴛鴦戲水枕巾把她襯得明媚動人。

他無奈:「冬麥,你——」

他不知道這事該怎么說,實在是有些挫敗。

自己是頭一次,這事並不太容易,她好歹有點經驗,是不是應該……?

只是男人的自尊讓他說不出。

冬麥有些委屈,也有些不解:「你,你在干嘛?這樣也挺疼的。」

沈烈只能壓低了聲音說:「你放松點,冬麥,不然我沒辦法。」

冬麥更加不明白,一個激靈:「那是什么?」

沈烈汗珠從額頭落下,咬牙道:「冬麥。」

冬麥:「你到底在做什么,我不想這樣,挺難受的。」

沈烈挫敗地抹了一把臉:「那你想怎樣?」

行,他承認,他是童子雞,他不懂,他水平不行技術不行!

冬麥紅著臉將他推開,之後趴在那里,臉悶在枕頭上:「好了,來吧。」

沈烈愣了幾愣,之後便有些氣,酸澀惱恨以及說不上是什么的復雜感覺全都涌上來。

他媽的林榮棠,你一直都這個姿勢嗎?什么玩意兒!

他的憤怒和嫉妒幾乎瞬間沖起來,不過動作到底是克制的,無論如何暴怒,他都不想傷到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