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2 / 2)

他摟著懷里的新婚妻子:「也許值一百吧。」

冬麥瞪大眼睛:「怎么可能,就一塊表錢?」

沈烈便道:「也許一千塊?」

冬麥詫異了:「這么貴嗎?」

外面的月亮從窗戶照下來,落在她凈白的面頰上,他繼續逗她:「這種玉鐲子據說都挺貴的,也許值兩萬。」

冬麥頓時睡不著了,她甚至翹起腦袋,睜大眼睛看著他:「你是不是在瞎說啊!」

想到剛才她是把兩萬塊戴在手腕上,頓時覺得整個人不自在了。

沈烈便笑出聲,他低頭,親她的臉頰:「誰知道呢,我瞎說的。」

冬麥沒好氣了,低哼一聲:「原來你逗我玩呢!」

看著她氣哼哼的樣子,沈烈眸光轉沉,低頭吻她的唇,喃聲說:「那我不逗你了,我們好好睡覺。」

當他這么親她的時候,他想,男人和女人到底不一樣。

作為一個男人,他可是想得很,恨不得日日摟著她,她怎么就不惦記呢?

第二天,按說該是去公社里王書記家幫著采買食材,不過冬麥身上實在酸,懶懶的竟然不想起來,她哼哼著抱怨他:「都怪你,都怪你,害我那么晚睡!」

她哼哼起來像小豬,沈烈便捏了捏她鼻子哄她:「那就再睡一會吧。」

冬麥:「人家王書記家里還等著呢。」

沈烈:「也沒說多早去,太早過去買肉,人家看你心急,說不定不給你好價呢。」

冬麥想想好像也有點道理,便也懶懶地重新閉上眼,迷糊著睡個回籠覺。

不過心里卻是想,自從結婚後,她好像是比以前懶散了,為什么呢,這都是沈烈害的。

她甚至記得小時候看過的戲,當時不太懂,不過有些句子卻是隱約記得,就是那個「從此君王不早朝」,沈烈就是那個禍國妃嬪!

沈烈看冬麥迷迷糊糊地合上眼,輕手輕腳地下炕,先過去廚房燒火,早飯他們比較簡單,熬一個稀粥,再把昨晚剩下的熱熱就是了。

給灶膛里添了一把火後,沈烈提著桶出去,打算打水,誰知道剛出院子,就恰好看到隔壁的門開了。

出來的是孫紅霞,孫紅霞端著簸箕,出門倒垃圾。

她看到沈烈,愣了下。

沈烈也默了一下,他覺得這個畫面似曾相識。

早上出門,看到別人家的媳婦走出來。

不過才半年的功夫,別人家的媳婦成了自己的,而自己要娶的那個,成了別家媳婦,甚至連肚子都仿佛要起來了。

沈烈淡淡地掃過孫紅霞的肚子,看著是有些挺。

他的唇嘲諷地動了動,之後便徑自挑著扁擔去提水了。

孫紅霞卻站在那里默了好一會,不知怎么回事,她有些心酸。

她終究沒能坐著轎車風光進林家門,坐的是牛車,這讓她總覺得,好像很不吉利,好像自己所追求的一切都將成為泡影。

新婚洞房夜,林榮棠沉默而疏遠,他說你懷著孩子,我不能碰你,免得傷了你,之後連衣服都沒脫,就睡在另一個被窩。

這倒是讓孫紅霞松了口氣,她還沒想好自己應該怎么讓自己流產,她甚至還是處女之身,這些都需要想辦法瞞過林榮棠。

她其實是瞄上了冬麥,冬麥不能生,如果自己和冬麥在一起的時候,不小心流掉孩子,那就最合適不過了,所有的人一定會以為冬麥嫉妒自己。

只是,真需要機會。

而現在,抱著這么多心思,她看到了沈烈。

她注意到了沈烈目光掃過自己肚子,以及他唇邊勾起的那抹嘲諷。

她默了一會,便明白了。

沈烈看到自己的肚子難受了?他是想到自己的妻子不能孕育,而自己卻懷上了,所以泛酸了?

孫紅霞輕嘆了一下,倒是有些同情沈烈。

你娶誰不好,非要娶一個不能生的冬麥,一輩子沒個孩子,像什么樣?

沈烈做好飯,冬麥才迷糊著醒來,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我應該起來,我做飯就行。」

沈烈挑眉笑著說:「做飯這種事,我們可以輪著來,雖然你做飯好吃,但天天吃好吃的,時間長也就膩了,吃我做的飯,就當憶苦思甜好了。」

冬麥知道他是故意這么說的,其實就是心疼自己。

沈烈這個人和林榮棠不一樣,和村里其它男人也不一樣,他的許多想法,冬麥聽都沒聽說過,但是他說出來後,冬麥便恍然,原來是這樣,沒錯,他是對的。

比如他告訴自己,人是沒有二手的,這就讓冬麥在心里思量了很久。

冬麥吃著飯的時候,心里想著,她應該感激沈烈,不光是因為男女之間的喜歡,還因為他會教會自己許多東西,這些,是嫁給任何男人都不能得到的。

她又想起霍志誠來。

她有兩個嫂子,戴向紅和霍志誠,她覺得戴向紅是個很能干的人,城市里鐵飯碗,但是戴向紅大體來說,應該是和自己身邊的是一類人,而霍志誠不同,霍志誠凌厲直接,鋒芒畢露,像一把刀。

可冬麥在沈烈身上,卻感覺到了和霍志誠類似的氣息,只不過相比於霍志誠,沈烈更包容溫潤罷了。

她心里想著這個,以至於去往公社的時候,話都不多。

沈烈感覺到了:「啞巴了?」

冬麥抿唇,笑著沒說話,卻用手扯了扯他的襯衫:「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沈烈:「什么挺好的?」

冬麥心情愉快,極目遠望,這個時候麥苗已經過膝蓋了,綠色的麥浪成片,有些已經開始抽穗了。

她笑著說:「沒什么。」

沈烈:「?」

他怎么覺得,她好像意有所指?

冬麥笑說:「好了,不要問了,馬上就到公社了,嚴肅點。」

沈烈只好不問了。

不過他想著,晚上他怎么也要逼問一番,到時候饒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