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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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1 章

第131章遇親媽

這個時候, 沈烈也注意到了,兩個人確實長得很像, 而那個中年女人也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冬麥看。

他下意識握住了冬麥的手, 安慰她。

蘇聞州這個時候卻笑了笑:「我還沒介紹,這是我姑姑。姑姑,這是沈烈, 沈烈是做羊絨生意的, 非常能干,之前還被評為致富先進模范, 這是冬麥, 之前我捎過去的月餅, 就是她做的。」

蘇聞州的姑姑叫蘇彥均。

蘇彥均其實早就聽自己侄子提起了, 說有個姑娘長得和自己多像, 年紀也多相仿, 不過她並不當回事,她當然知道,只是一個巧合。

她的女兒, 二十年前就已經不在人世了, 是她的父親親手埋葬的, 她曾經去看過。

所以哪怕侄子勸說, 她也並不在意, 見了有什么意思,不可能是自己女兒。

這個世上, 恰巧長得像的人, 也不是沒有。

但是蘇彥均看到冬麥的第一眼, 便愣在那里了。

這並不單單是像的問題,而是, 看一眼,就看到了心里去,會覺得眼前這個姑娘那么熟悉親切,就跟認識了很多年一樣。

之後,仔細一想,那就是自己啊,二十年前的自己,那個還不知道世事足夠天真的自己!

白駒過隙,恍惚已是二十年,她早不是青蔥少女,可是驀然回首,看到年輕時候的自己,竟如午夜夢回,仿佛自己回到了過去。

「姑姑,姑姑?」蘇聞州低聲提醒了句,蘇彥均才如夢初醒。

恢復過來後,看著眼前的沈烈和冬麥,不覺有些尷尬,她忙道:「是我失態了,我今天有些累了,實在是對不住。你們,你們——」

她如今在首都工作,事業有成,便是接待外賓,也從來都是儀態大方,誰能想到,現在竟然有些語無倫次了。

蘇聞州明白自己姑姑的震驚,笑著道:「姑姑,我看沈烈和冬麥正好開著車,我們就麻煩他們兩個把我們送過去吧。」

蘇彥均怔了下,看向自己侄子,意識到了,沒說話。

沈烈:「蘇同志,你和蘇阿姨這是要去?」

蘇聞州:「我打算帶姑姑去一趟供銷社,她才回來,有些日用品用不慣。」

沈烈便道:「我正好開著彭廠長的車,我送你們過去吧。」

蘇聞州笑:「那就麻煩了。」

上車的時候,沈烈想請蘇彥均坐前面副駕駛座的位置,畢竟她是長輩,不過蘇聞州卻坐前面了,沈烈也就沒說什么。

蘇彥均這個時候已經平靜下來了。

她坐在冬麥旁邊,看著她的肚子,試探著道:「你這月份已經很大了吧?」

冬麥其實心里也震驚,她曾經誤以為自己和蘇家有什么關系,下意識排斥過,後來問過自己娘,知道自己的親娘情況,知道和蘇家並沒瓜葛,之後也就沒想過這事。

誰知道今天突然見到了蘇聞州的姑姑。

她聽蘇聞州提起過和他的姑姑和自己像,只以為大概相似,哪知道這么像呢!

不過現在,她也讓自己平靜下來了,客氣地笑了聲:「也還好,現在是五個多月了,估計離生還有四個月,我這是雙胎,所以肚子顯得大一些。」

蘇彥均一聽,忙道:「竟然是雙胎?」

冬麥抿唇:「是,龍鳳胎。」

蘇彥均聽得驚喜,便笑了:「那真不錯,現在計劃生育,生一個到底是少,一下子得龍鳳胎,倒是圓滿了。」

冬麥微微側首,她看到蘇彥均笑起來的時候,眉眼便透出溫柔來,這種溫柔像春天里的溪水,看得人心里溫暖。

她收回目光,心里卻明白,她很喜歡這個姑姑。

甚至隱隱感覺,也許真有什么關系,或許她應該回去再問問自己娘。

說起生孩子的事,這話題算是稍微打開了,蘇彥均又叮囑了冬麥幾句,問起來生了孩子誰照顧等等。

等車子開到了供銷社的時候,兩個人已經更添了幾分親切,蘇彥均顯然不舍得下車,不過還是下去了,和冬麥說再見:「回頭你有時間,過去家里做客吧,我最近住在陵城的家里,估計得住一個多月才回去首都。」

冬麥點頭:「嗯。」

沈烈開著車回去彭天銘工廠,他握著方向盤,笑著說:「是不是覺得確實很像?」

冬麥:「你覺得……覺得我和她會不會有什么關系?」

沈烈:「這件事太巧了,她去隔壁公社里工作,生下一個女兒,距離你們東郭村並不太遠,那個女兒又和你差不多年紀,你和她長得太像。」

冬麥:「可是我娘說了,生我的那個知青,和這位蘇阿姨完全不搭界啊!」

沈烈挑眉:「你想沒想過一個可能?」

冬麥:「什么?」

沈烈:「會不會存在一種可能,當時這位蘇阿姨和那位寧知青在前後相近的時間生下來女兒,相距也只有十幾里地,有沒有可能,其實你們被互換了,當年蘇阿姨父親埋了的是寧知青的女兒,而你其實是蘇阿姨的女兒?」

冬麥搖頭:「不至於吧,這都能弄錯嗎,聽蘇同志的意思,蘇阿姨應該是在醫院生的,那位李知青是在村里生的,這兩個碰都碰不到一起去啊!」

沈烈:「當年具體發生了什么事,誰也不知道,不過我們可以和蘇聞州談談,他人脈廣,讓他查一查當初跟著他家老爺子去處理這件事的人,回頭我們再去問問你娘,看看能有什么線索。」

冬麥略猶豫了下,還是點頭:「好。」

其實一直以來,她對於找到自己的親生母親並沒有什么興趣,她覺得自己就是江家的女兒,就是胡金鳳江樹理的女兒,但是現在,看到蘇彥均,她確實有些心動了。

這個世上,竟有那么一個人,讓自己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後的自己,如果這一切都是因為血緣,那至少是一個理由。

當下兩個人過去工廠,先還了桑塔納,之後便開著貨車回去,回去後,也沒過去松山村,而是直接去東郭村了。

到了東郭村,胡金鳳自然是挺高興的,又有些擔心,她沒想到女兒大著肚子過來了。

冬麥便把事情原委說了,胡金鳳也有些驚詫,仔細想了想道:「聽你這一說,更不像了,見都沒見過這么一個人物。要不回頭再問問他們那邊吧,看看他們那邊的孩子到底怎么沒的,反正我這里是沒聽說過蘇家的人!」

說話間,江春耕過來了,江春耕抱著滿滿,過來的時候興頭挺高的,一看是沈烈,便笑著說:「我已經打算好了,明天就坐車過去新疆,去找人家,這是一條路子!」

他把人家給的地址拿出來,那是一張紙,紙邊已經毛躁了,不過可以看出來上面的字頭是紅色的印刷體,寫的是「新疆土畜產進出口公司」。

他笑著說:「就是這個了,他竟然就是這個公司的,他是這個公司的駐京辦事處代表。」

沈烈忙拿過來看,仔細看了一番後,也笑了:「行,這位的來頭還不小,雖然未必是管這個的,但是可以讓人家幫忙引薦引薦!這樣吧,你明天拿上咱們的長毛絨,多拿幾樣,到時候給他們看看。」

江春耕連連點頭:「我已經想好了,這次的目標,主要是和人家靠上邊,哪怕再讓讓步也沒事,關鍵是人家搭上關系,搭上關系後,咱明白這里面的道道了,以後都好說!」

沈烈:「是,如果我們能和他們建立合作關系,打開了國際市場,後面的生意會源源不斷。」

到時候,絨毯廠的那些單子,孟家林家非要爭,他們直接去做就是了。

兩個人越說越帶勁,胡金鳳從旁看著,都不知道說啥好了:「行了,行了,一個兩個,都是買賣迷了,你們還是趕緊吃飯吧!」

江春耕這個人,性子比以前穩當了,但是骨子里還是那個勁兒,他想干,沈烈也覺得行,他就不想耽誤了,收拾收拾東西,又來沈烈這里多拿了幾種羊絨的樣品,帶著本地的幾樣土特產,大年初六,他直接跑過去陵城坐火車去趕往新疆。

冬麥想想這事,覺得哥哥太急,不過又覺得,這樣也挺好,成不成的,總得拼一拼,這樣日子過起來也有滋有味,比之前半死不活強多了。

不過這天中午,外面放炮送窮時,在那鞭炮的噼里啪啦聲中,冬麥覺得自己肚子有點發緊,她就和沈烈說了。

沈烈想了想,放下筷子,謹慎起來:「那你好好歇著,可別勞累了,這幾天也別出門了,如果明天還是這樣,我們就去一趟醫院。」

冬麥點頭,當下躺在炕上歇著,她摸摸肚子。

對孩子自然是期待的,她看過別人的孩子,好看的不好看的,反正小孩子嘛都挺可愛的,但是自己會憑空多出來兩個孩子,她有些不敢想象,會覺得這事很玄妙。

因為過於期待,所以一旦有個什么風吹草動,就開始緊張了,擔心了。

沈烈看出來了,干脆坐她旁邊,半攬著她,安撫地摸摸肚子:「別擔心,最近我也不忙,每天陪著你,萬一有個什么,咱就馬上趕往陵城醫院。」

冬麥點頭:「嗯。」

吃過飯後,天有點陰,下起來小雪,朦朦朧朧地往下飄灑,很快地上就是半黑不白的薄薄一層了。

沈烈吃過飯後,便過去老宅,喂喂狗,檢查檢查機器。

初八的時候,沈烈冬麥帶著梳絨女工,按照農村的慣例,包了餃子,供奉了梳絨機,又燒了紙放了鞭炮,這樣才是開張了。

沈烈親自合上了閘門,機器開動,幾個梳絨女工開始忙起來,一年的勞作算是開始了。

梳絨機開工沒幾天便是元宵節了,沈烈早早地在村里十幾處埋了自制的煙花,用料足,制得好,到了那一天,煙花點起來,五顏六色的,躥得比屋子還要高一截子,就連外村都看到了,羨慕得不行,紛紛跑來松山村看煙花。

松山村的人一個個自豪得很:「這是我們村烈哥讓人做的煙花。」

元宵節一過,可就要真正忙起來了,江春耕過去新疆找關系門路去了,江秋收忙著餃子館的買賣,胡金鳳得幫襯著馮金月看孩子,江家也只有江樹理是個完整干活的,馮金月奶著孩子,時不時過去梳絨機跟前看,沈烈少不得多跑幾次江家,盯著梳絨女工,又開始教馮金月,等她們上道了,這才算稍微放心。

忙完了梳絨機的事,沈烈便過去一趟陵城,和蘇聞州提起了冬麥的懷疑,蘇聞州又和他爸提了,蘇爸也是皺眉,當年一手料理這事的是蘇聞州的爺爺,可老爺子在那之後沒幾個月就腦中風,沒了。

蘇聞州聽了後,便想著去找找自己爺爺身邊的警衛員,看看能不能有個蛛絲馬跡,而另一方面,則是去找那位據說是冬麥親娘的寧知青,問問那邊的情況。

蘇彥均其實自從見了冬麥後,便有些食不能寐,直覺讓她感覺,這就是自己的女兒,但明明當年女兒沒了,這是自己父親告訴自己的,甚至還是自己哥哥親眼看著埋葬的。

蘇彥均煎熬不已,但也沒有法子,這個時候她也得開始上班了,元宵節沒過,便先趕回去了。

沈烈把這事說給冬麥,冬麥多少有些遺憾,心里其實是盼著,或許自己和蘇彥均真是母女,但是又覺得渺茫。

不過如今又能怎么著,少不得等著消息,看看蘇聞州能查出什么蛛絲馬跡。

出正月的時候,江春耕終於從新疆回來了,相比於之前去新疆的意氣風發,回來的他明顯有些沮喪,原來他找到了人家,人家熱情招待了他,人家也確實是新疆畜土產進出口公司的駐首都辦事處代表,但是新疆畜土產進出口公司是那么大一個公司,想找到主要負責這塊的銷售經理並不是那么容易的,人家也說不上話。

不過對方是個實誠人,還是幫著引薦了一個銷售科的科長,那些科長談了他們公司目前的進出口業務,確實沒有無毛絨這一塊的業務。

但是增加這一塊的業務,以及選擇和誰合作這一塊的業務,這都是大問題,都得上面來訂,不是說一句話兩句話能談妥的。

相比於江春耕的沮喪,沈烈卻笑了:「進出口公司的指標,不是那么容易搞的,你要知道,現在全國羊絨出口也就那么三家有牌照,想要搞這一塊,盯著人家的,全國多得是,我們生意做得也不大,現在能和人家接觸上,摸著門路,你就算不白跑這一趟。我們現在先做做手頭的羊絨,搞兩批運到上海,掙一些錢,等有了足夠的底氣,我再和你一起跑一趟新疆,見見人家,爭取爭取。」

江春耕嘆了口氣:「我聽說廣交會是每年春天,如果我們能盡快談妥,趕上這一次的廣交會該多好,我本來是指望這個!」

沈烈:「大哥,這個估計難了,就算人家答應和我們合作,里面也有不少細節要談,比如到底怎么合作,原料和銷售誰來負責,資金方面怎么解決,還有其它一些細節,都需要詳細地談,像他們這種進出口貿易公司,本來就是香餑餑部門,人家業務量大,合同審批也復雜,不是像咱們一樣,三句話談好了就直接開干。」

江春耕想想也是,他開始覺得,也許自己之前想得太簡單了。

沈烈:「這事慢慢來,我們可以和他們接觸著,我估摸著,如果能在一年之內和人家接上頭,談了合作,能參加明年的廣交會,那我們就算是很大的勝利了。」

江春耕:「你說得是,我們現在還是踏實搞我們的羊絨吧。」

沈烈:「先干,等我們有足夠的實力,再談,我們也能爭取更好的條件。」

江春耕點頭:「那等我們這一鍋絨出來,冬麥這里孩子生了,我再走一趟新疆。」

沈烈想了想:「行,她出了月子,我和你一起去。」

出了正月,冬麥的肚子越發大了。

沈烈聽大夫的意思,她這是雙胎,便是再不方便,每天也得走動走動,說孕婦不能吃太多太好,還說不能總懶著,必須多動,動得多了,生起來才順利。

沈烈便每天都會牽著冬麥的手,領著冬麥在外頭走走。

最近餃子館的生意順利,沒什么要操心的,兩邊家里的三台梳絨機運轉著,兩台分梳收來的下腳料,另外一台分梳從內蒙牧區收來的好羊毛,江春耕知道自己妹妹肚子大了,沈烈要陪著,便每每兩邊跑,雖然辛苦一些,不過倒是挺有干勁的。

上海紡織廠的需求量大,反正分梳完了,運過去人家就要,有什么事人家會發電報,偶爾沈烈也會過去陵城彭天銘那里和上海掛個電話溝通下,一切都很順利。

最近沈烈唯一操心的,也就是冬麥的肚子了。

肚子里是雙胎,生起來自然比單胎的要艱難,之前的時候他曾經慶幸一下子得兩個,省得和計劃生育政策較勁了,但是現在卻擔心起來,他發現這並不是好事。

頭產的孕婦,就這么懷雙胎,比一般人的辛苦何止兩倍。

沈烈扶著冬麥從胡同里走過,路上遇到村里人,都笑著打招呼,有的眼看著他們過去,還要感慨一句:「烈哥對他媳婦可真好!滿村的男人我就沒見一個這樣的!」

於是便有人說:「所以那才是烈哥,一般人哪能跟烈哥比!」

走出去胡同的沈烈和冬麥聽到這話,冬麥便抿著唇忍不住笑:「瞧,人家誇你呢。」

沈烈:「這也是誇你。」

冬麥:「怎么誇我了?」

沈烈:「誇你眼光好,那么多男人你不要,非挑了我。」

冬麥輕輕「呸」了他一聲:「是你非賴著行不行,誰稀罕呢!」

她當然只是嘴硬,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笑。